- 述为民请命 以命抗暴的民国知县郭晓舞
— 刘自强
校对《勉县志》(87版)再版已近一年,其中史实历历在目,犹对志中人物记忆犹新。虽有走狗悍史,虎狠瓜牙者骇然在列,但那些豪杰仁人,宿儒名流却总如繁星熠夜,明亮璀璨,更有那以命抗暴,为民请命的民国知县郭晓舞如寅夜北斗,分外光明。
沔县历史,知县郭晓舞是唯一以身家姓命为民请命,抗命残暴,抗抵苛捐重税而入史的。1911年帝制倾覆,次年1月1日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沔邑志士组织英武会响应革命,筹备成立县自治会,其后成立县议会,民国二年,废府设道,沔县属汉中道,将知县改称“知事”。其时地方不宁,军伐混战,贪官横行,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民国7年 四川督军刘存厚占据汉中,派赖心辉占据本县。后直系吴新田部夺战勉县,知事郭晓舞到任刚七天,遇吴军给县摊派巨额捐款。沔县要分摊军费四万银元,正值沔县连年饥馑,民不聊生,又遇给县分摊军费四万银元,弁兵坐署催要甚急,凌辱知事。知事郭晓舞不忍逼民完纳军费,更不堪弁兵恶言凌辱,抗命无计,遂于夜间写下十六字绝命辞“政碍难行,恐害沔民,甘心掩世,保我天贞”,服毒自杀。
《勉县志.人物志》(87版)(人物传略.近、现代人物)载:“郭晓舞(?____1920)又名熙凤,安徽人,民国9年任沔县知事,时 吴新田以陕南边防总司令名义进驻汉中,向各县摊派巨额捐税,并派员坐崔,郭目睹民困,不忍崔逼,于夜间留‘政碍难行,恐害沔民,甘心掩世,保我天真’后服毒自杀。县民为之感动,集资官殓,停柩万寿寺,吊唁者络绎不绝,送挽联者甚多……”。
郭晓舞是安徽合肥人。民国九年(1920)任沔县(今勉县)知县。当时直系军阀吴新田夺勉,以筹措军费为名,一次就给沔县摊派了四万银元,并派兵丁到县政府坐催,限期交清。兵丁对郭知县百般刁难,恶言秽语,不堪入耳。郭既不忍逼迫百姓破家交捐,不又堪军阀的残虐,便于夜间写下“政碍难行,恐害沔民,甘心掩世,葆我天贞”十六字绝命词,服毒自杀。第二天,百姓集资棺殓于东关万寿宫,设灵追悼,吊唁者络绎不绝。送挽联者尤多,今录两联,以概其余,“朘削佛忍,项强难为,千百万筹划经营,舍身聊当陈情表;视死如归,与民请命,十六字缠绵悱恻,遗语永垂坠泪碑”“为仁不得,为暴不可,旬二日艰苦备尝,羞杀世间贪鹄更;视民如丧,视死如归,十六字表怀若揭,想见先生慈爱心”。郭晓舞前任县长任兰波亦是安徽人,卸任后尚未离开沔县,见此悲壮,送挽联曰:“有道似先生,瞻彼哀鸿,涕泣亦曾怀贾谊;无才渐后死,知君化鹤,馨荐当不让同乡”(人物.汉中地情 2012-06-26)。这些挽联即反映了民众对郭知县的爱戴,称颂,又对军伐残暴强征行为的进行鞭挞。郭知县其行殇烈,其节可述,其德佳美,虽死犹荣,名节美誉传之后世,其爱民之心和反抗精神更是难能可贵,史之罕见,垂世不朽。
吴新田惹此事端,恐引起民变,更迫于舆论压力,随撤回了在勉县催款的兵丁。后窦炎继任知事。民国十年(1921)吴新田移防南郑3个月后,迫不及待地给各县摊派数额巨大的白银烟亩款,并派官兵坐地崔逼,按烟亩派款,每亩征银10两。民国十一年(1922年),吴新田部为筹措军饷,强迫农民种鸦片烟,按每户土地多少,规定种植亩数,每亩征银十元,少种一亩,罚银三十元。乱世命贱,军伐之祸,民姓之灾,清官之难,酷吏之贪亦随史遗臭万年。
郭晓舞虽为民国知县,其目睹民困,不忍逼民交纳捐税,不堪催款官兵的恶言凌辱,用生命为民请命,抗拒奇重的捐税行为值得称颂。这种心中有黎民,做官有尊严,做事有底线,以命抗暴的烈性,不论是民众百姓,亦或是在在府宦游,无不激发性情,虽世事变幻,苍海桑田,对郭知县体恤子民,以命止暴的一腔热血都会永远的怀念。
感民国
知县郭晓舞尚能知民情,恤民力,为民请命,以命抗暴,殒命殇烈,观现在之仓廪硕鼠如猫,官府贪吏若蝇,岂无愧乎?!赞曰:
为民甘掩世,殇烈保天贞;
乱世全名节,惊醒宦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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