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小木屋,装满了小霞生活中的乐趣以及对生活的无限热爱。来到小木屋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敬请分享小霞的情感故事,让森林里的小木屋带给您一段美好的回忆!今天为您播放我的原创作品《我小时候好吃的东西》,敬请收听!
我小时候好吃的东西
文/李桂霞
看着现在的孩子们,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小食品,这个圈儿那个卷儿的,让人眼花缭乱;看着孩子在那小食品中翻来覆去地找:嗯,这个还行,这个还可以。这是什么?肯定不好吃!..…我的口水直往下咽。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在挑,有什么可挑的啊?要是我小时候……唉!我小时候,别说吃这么多的小食品,就是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啊。
那时候,别说我们生长在大山里的孩子,就是城市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吃到那么多的零食的呢?也许是天生的馋嘴,也许是好奇,总之,我们看见一切能往嘴里填的东西,都毫不犹豫地往嘴里送。那时候,我们想吃东西,就山里去找,最好吃的应该是狗枣子和托盆儿了。狗枣子秧下面,听说常有黑瞎子,可我们不怕,老远就能闻到狗枣子的香味儿,就像走进香瓜地,这香味吸引着我们,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伸手采摘一个个绿色的果实,如果摘下来是熟的,当即就扔进嘴里,整个人都甜透了,那感觉真的是不可言喻。托盆儿秧比较矮,和现在卖的树莓不太一样的。它的枝条是呈弧形弯下来的,采摘的时候。要把一条条托盆儿秧掀起来,从下面往上看,一颗颗红玛瑙般的托盆儿挂在枝条上,我们小心翼翼的摘下,放进饭盒里。太软的就直接放到嘴里,那香甜的味道简直就是天下难寻!
还有松子和毛榛子,松子,太小的孩子采不到,只有会爬树的孩子,才能采到。我就亲眼看见我小弟弟爬到高高的大松树上,摘下松塔,扔下来,把地都砸个坑。一棵树上的松塔能装好几筐呢。背回家,放在灶坑里一烧,然后掏出来,放在院子里,穿着鞋“哐哐哐”踹几脚,里面的松子就出来了,没出来的再抖落抖落,都掉下来,就趁热嗑开,里面的松仁儿太美味了。太香了,新鲜的松子不仅仅香,还带着甜味,一嚼直冒白浆,那可是山里孩子的最爱啊!毛榛子的树比榛子棵高多了,我们要把树压弯,顺着树干一点点往树梢挪,毛榛子全长在树梢上。很扎手的,我们如果没带手套,就从毛榛子下的茎摘下来,这样会少扎手。摘完毛榛子手都是黑绿黑绿的。毛榛子也可以放灶坑里烧,烧好也是用脚踩两下,果实就出来了。新鲜的毛榛子又脆有香又甜。我们常常去采摘。每次都采一大筐。
大山,就像一个百宝囊,好吃的东西可多了。我们从不挑食!山上长的山韭菜,辣呼呼地,吃!吃满嘴的绿沫子;酸浆,酸了吧叽的,吃!吃的舌头都绿了;山樱桃,酸溜溜的但有那么一点点甜味儿,吃!吃到倒牙,满嘴通红,伸出来舌头都是红的;山茄子,苦了巴叽涩了吧叽的,吃!吃的嘴唇像涂了紫药水;还有臭李子,你听听这名,好吃吗?那臭李子树是臭的,可是结出的果实不臭,略微有点甜味,但也不怎么好吃,可是,我们照样吃,吃多了,舌头上一层厚厚的,用勺子刮下来,又黑又绿又紫,但我们还是一个字:吃!山葡萄,比买来的葡萄酸多了,涩多了,可我们从来没吃过买的葡萄,只知道有山葡萄,还是一个字:吃!有很多我们不知道是否能吃的东西,可是,只要样子好看,我就要吃它一吃,尝尝,试试。因此,就会有一些孩子因误吃山上的野果而中毒。甚至还有的丧失了生命。因此,爸爸妈妈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吃东西。可是,我们就是不听话,或者说是禁不起那些东西的诱惑,见着那些看着好像能吃的东西就要吃它一吃。


我们不光吃山上的野果,地里的东西也照样吃它个热火朝天,什么萝卜、白菜、小葱、辣椒,从地里摘回来连洗都不洗就吃。还有人们想象不到的就是我们常吃的一种小东西:花芯和花籽儿。山上的花开了,家里的花开了,我们去吃那花芯儿,甜丝丝的,可好吃了。有一次,我去吸食野丁香的花露,香甜的,真好!突然从里面吸出一只白色的虫子,恶心死了,从那以后不吸食花露了。但是,花芯还是挺甜的,照样吃。只可惜花开的时间不长,吃花芯儿的机会很少,于是,我们就改吃花籽儿。扫帚梅,学名秋樱,它的籽,细小,有黑色的也有褐色的,上面有些白色的斑点,剥开皮,里面的仁儿是白的,吃起来和向日葵的籽差不多,只是太小了,可是,我们有耐心,一个一个地剥,一个一个地吃;尽管大人不让吃,说吃扫帚树梅籽长雀斑,我们依然不怕,照吃不误。野苏子,也有人叫它野芝麻。黑色的籽,只要轻轻地一抖那苏子秧,用另一只手接着,就会有几十个籽落在手心里,然后,伸出舌头一舔,全部入口。嚼起来香香的,只是皮有点厚,有点拉舌头;还有一种花,说出来地球人全知道,那就是罂粟花,俗称大烟花,这种花的籽太香了,是所有花籽中最好吃的东西。那大烟花并不十分好看,可是家家都种点,据说能治病呢。我家也种了一些。听邻居家的孩子说那个花籽比什么花籽都香,于是,偷偷地到园子里摘下一只熟透了的大烟葫芦。用指甲抠开一个小小的窟窿,倒出几粒比小米子还要小好几倍的大烟葫芦里的籽,放在手心里用舌头尖舔进嘴里,还不够塞牙缝的,再倒出一点,再舔进嘴里,嚼起来太有香味儿了,再把所有的籽全部倒入手心,全部舔进嘴里,咀嚼出的香味也就更浓了,嘿!他们没骗我,真好吃!吃!于是,天天盼着园子里的大烟葫芦早点熟,熟一个,我就摘一个,有时着急了,不等它熟,就把它折断,然后,看着它干了,一晃,里面有响声,抠开个小洞,倒出里面黑褐色的籽儿,吃了感觉不如长成的香,略有点苦味,嗨!强扭的瓜不甜么。

终于有一天,父亲发现了他种的大烟葫芦少了很多,而剩下的没有一个成的。他就大声嚷起来。因为他曾见过邻居的孩子偷吃大烟葫芦,并没见过我吃,我怕他去找人家,就从窗口跳进园子,大声对他说:"让我吃了!"样子很勇敢,有点儿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架势。父亲把身边的一根木棍,举过头顶:"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我一看不妙,就大喊起来:"爸爸!我不敢了,别打我啊!"我故意把声音亮的高高的,让邻居听见,邻居就跑出来:"怎么了大哥,怎么要打孩子啊?"父亲一看有人来,马上堆起笑脸儿:"吓唬吓唬她。"就把棍子扔了:"太气人了,把大烟葫芦全给吃了。"邻居一看,也大吃一惊:"这可不得了啊!吃多了会药死人的,那是药,不能再吃了啊。"我笑嘻嘻地说:"你们大人全骗人,那不是药,可好吃了,可香了。"
一直吃到冬天,我们就没得吃了。但是,那香味仿佛还留在口中。我知道大烟花是药,是在我上了中学以后的事了。看了《林则徐》电影之后,我才知那大烟花就是罂粟,是毒品。吃了会上瘾的。可是,我没上瘾,我只知道那东西很香,很好吃。后来,林场禁止种了。于是,家家都不种这东西了,我也就再也没吃过。取而代之的是每家都种了一种叫做虞美人儿的花,花比大烟花漂亮多了,红的像血染的,葫芦却比大烟葫芦小了许多,那时,我也长大了,我想,这也许是大烟花的另外一个个品种吧。但我始终没吃那葫芦里的籽,也不知那里的籽是不是也和大烟葫芦里的籽一样好吃。
冬天,日子过得很漫长。我们会烧土豆或在炉盖上烤土豆片吃。在炉篦子上烧土豆,焦黄的,可好吃了,而在炉盖子上烤土豆片,不亚于如今的薯片呢。无聊的时候,我们只好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儿,钻雪洞。外面是找不到啥吃的了,可是邻居的孩子还有吃的,那个东西我从来也没吃过。那就是劈柴火劈出来的虫子。
有一天,爸爸让我把他劈柴劈出来的虫子,拿回家喂
鸡。我一看,满满一大茶缸白色的虫子,我有点恶心。正好邻居家的小哥从我身边走过,我就招呼他:"小哥,帮我把虫子拿回家,好吗?"他看了那一大茶缸的虫子,兴奋的了不得:"分给我一半行吗?""行啊,只要你帮我拿回家,倒在鸡食里一半,剩下都是你的了。"我想,虫子他也想要,是不是也拿回家喂鸡呢?我跟在他身后,他把虫子倒出一半给我家的鸡,然后,端着另一半快步跑回家中。他的弟弟妹妹们全部围了过来:"哇,好多啊,好肥啊!"他们全是那样的兴奋。我看他们的样子,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四个孩子全蹲在灶坑前,用木棍掏出一些火炭,把虫子放在上面,只听见哧啦哧啦的声音,还有阵阵香气随那声音直冲进鼻孔。他们烤熟一只,就把那熟虫子一分四份,每人一份,吃了起来。边吃边嚷嚷:他吃头了、他吃尾了的,每个人都想吃中间那部分。小哥就哄他们:"下一只给你吃肚子。"这时,正在做饭的他们的妈妈说话了:"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小霞点儿。"我一听,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边说:"我可不吃!"虽然我说不吃,那是我不敢吃。可是,那香味却一直在勾引我,好想去尝尝的。但是,一想到是虫子,就有点恶心,看他们却吃得那么香,我始终忍住,没敢吃一口。现在想想,那个虫子可比云南吃的蚂蚱、蜈蚣、以及那些带翅膀的虫子好多了。
对了,冬天我们也不是一点零食吃没有,还有冰,河水一上冻,我们就开始去砸冰,一块块晶莹透明的冰,就是我们的零食了。
想想我们小时候和现在的孩子可没法比了。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享福的多,也聪明的多。做事还讲究科学呢。我儿子小时候从来不乱吃东西,他没吃过的,他绝不第一个吃,从来不馋这馋那的,吃水果从来不像我们小时候拿起一个就大口大口地啃,他总是把水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用竹签扎着吃。他爸爸泡了一些山葡萄酒,喝时,被他看见了,他就说:"能喝吗?别乱吃东西。你们呀,一点也不讲究科学,胡乱吃东西早晚要吃亏的。"你听听,好像他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子了。
因为写了《山茄子》,引起同学们的热议,于是,把我小时候吃过的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晒出来,供大家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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