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度主席赠尼克松题词的含义

        文/毋东汉

       中美建交时，尼克松总统访华，开国领袖接见，他临别时索要墨宝，主席略加思索，挥笔写下十二个大字：“老叟坐凳，嫦娥奔月，走马观花。”五十多年来，国内外皆有人猜测，弄不清这幅墨宝的真正含义。我虽不懂书法，但对老人家的毛体行草，绝大多数能认出，屡试不爽。对于“老叟坐凳，嫦娥奔月，走马观花”这幅墨宝，欣赏之余，我对主席的用意，大胆猜度，而且有五六分自信，与大家分享。

        当时的国际形势，错综、复杂而紧张，形同我国汉末的三国鼎立。美苏争霸，形势不利于美帝，苏修对我国施压，我国也觉得不能和美帝同时抗衡。三角形中，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在这左右逢敌夾击的严峻情况下，毛主席采用诸葛亮联吳抗魏和远交近攻的策略，释放出与美和解的讯号。基辛格暗中联系成功后，尼克松总统迫不及待，顺利启程访华。毛主席在书房接见了尼克松总统。尼克松临走时索要墨宝，如愿以偿。我以为：

      “老叟坐凳”是毛主席比喻性临时拟定的主谓宾式词组，原不是成语。字面意思是：一位老头坐在凳子上。毛主席当时79岁，已经是耄耋之年了。“老叟”既指他自己，又喻中国，具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华神州，在两百多年历史的美国面前，不是老叟是什么？毛主席在这里用了“叟”字而不用“公”“翁”等字，表示他自己的谦虚人格，用“坐凳”而不用“坐椅子”和“靠沙发”，同样是表示中国谦虚的国格。我们当时自卫武器差，实行“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是策略，不主动挑动事端，所以是“坐凳”，如稳坐钓鱼台。但我们不是“等待戈多”，我们很自信，对方比我们更着急。“老叟坐凳”就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静观其变，不卑不亢，坐等贵客，神态安祥。从此以后，“老叟坐凳”无疑成为新成语，因为它出自开国领袖的墨宝，典故又是美国总统访华之划时代的破冰之旅。

       “嫦娥奔月”源自书中有记载的神话故事《嫦娥奔月》，是典故而不是成语，没有人把某少妇离家出走叫“嫦娥奔月”的。《嫦娥奔月》讲述的是：后羿救世，射掉十个太阳中的九个，得到吃了可以成仙升天的仙药，他舍不得美貌的妻子嫦娥，让嫦娥保管仙药。嫦娥偷吃了仙药，身体变轻，羽化成神，升天驻月，永离人间。她奔月是不情愿的，误食仙药，无奈飞天。毛主席用这个典故，调侃尼克松总统的不由自主和不远万里来中国的壮举。既有开玩笑的成分，又有赞扬他的意味。和周总理称尼克松“您的手从大洋彼岸伸过来”一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毛主席在《蝶恋花.答李淑一》中有“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之名句，她对仙女嫦娥没有微词，拿嫦娥借喻贵客，也没有什么不敬和贬义。《嫦娥奔月》是典故，经开国领袖借喻性引用，成为新成语也是自然而然的升华。

      “走马观花”即走马看花，被《汉语成语词典》录入。唐代诗人孟效诗句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宋代杨万里诗句有“走马看花拂绿杨”，明代毕魏曾经说过：“场中看文，如走马看花。”民间故事中亦有《走马观花》，可视为典故。它是个生命力旺盛的成语，童叟皆知，男女皆用，官民皆熟悉。作为成语，用来比喻粗读书籍曰“走马观花”，调查研究不深入曰“走马观花”，旅游参观很粗略也叫“走马观花”，它的本意是观察人和事物只了解表面现象，不知道实质情况。《走马观花》的故事梗概是这样的：某媒婆给一位鼻子不够高的俏姑娘说媒，介绍给一位跛腿的俊小伙子。媒婆为了撮合俩人婚姻，她让姑娘站在后花园墙后凳子上拿朵玫瑰花闻着，遮挡住鼻子，向墙外张望风景。她同时教小伙子骑着马，路过花园墙外，欣赏出墙的鲜花。姑娘看到骑马小伙很英俊，满心欢喜；小伙看到墙头姑娘很俏丽，十分满意。婚礼如期举行，新娘坐轿，新郎骑马，谁也看不出破绽。结婚后，双方都抱怨媒婆，媒婆说：“我又没有‘布袋卖猫’，你俩见面看准对方的！”新婚夫妇无语。毛主席运用这个成语，准确形象地借喻了中美两国元首的会晤。和西方人高鼻梁相比，我们鼻子显得塌，算不了什么缺点，不影响呼吸和颜值。跛子就不一样了，属于残疾，影响行进速度；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病不言而喻。《走马观花》指的是双方的初步了解，两国都把对方容易接受的一面展示出来，把对方不接受的另一面暂时从略不计或藏匿。也可以理解为远方客人来访的无奈和跋涉之劳。尽管如此，街上“打倒美帝”的标语赫然。

        总体来看，开国领袖的题词：“老叟坐凳，嫦娥奔月，走马观花”，言下之意是：

        我们中国是具有五千年历史的礼仪之邦，我们不怕事也不惹事，你们要对抗苏联，我们要抵御苏联，咱们有合作的很大空间。我们就坐等高朋，满怀自信。

        你们迫于寡助，冲破重重障碍，不远万里来华破冰，像嫦娥奔月一样遥远、艰难和无奈。

       由于我们和你们社会性质不同，只能走马观花般地互相初步了解，要深刻了解对方，交知心朋友，需要走的路途还遥远着呢！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主席送客人的墨宝，的确含义深远，但都是坦诚和善意，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弦外之音。条幅是往墙上镶镜悬挂或装裱张贴的，主席与对方无私人恩怨，能写贬损客人话语吗？言说“看不懂”“猜不透”题词含义的人，恐怕是想多了，想偏了。主席的题词历来是通俗易懂接地气的，这回也一样。

       我的猜度可能与众不同，若果真如此，这也不是首次。对毛主席“玉宇澄清万里埃”那句诗，别人认为“玉宇”指“洁净天空”，我不敢苟同，我认为“玉宇”指“非凡的眉宇间”，代指孙悟空的眼睛即火眼金睛。整句意思是：孙悟空火眼金睛澄清万里天空尘埃。与上句“金猴奋起千钧棒”相承接而且对仗。否则，“洁净天空澄清万里尘埃”，拗口，又不合情理，主语“天空”和宾语“万里埃”方位指代重复。我们学主席诗词，既要独立思考，又要顺着主席的思路，不要胡乱猜疑钻牛角尖。我们对“老叟坐凳，嫦娥奔月，走马观花”这一题词的理解，也应持这种态度。

         2024-11-15-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