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届“东方杯”网络文学大奖赛征稿东篱夫参赛作品大展:
《飞车脱险记》(外二首)
作者:东篱夫
1992年秋,新疆兵团农六师共青团农场种植的6万多亩哈密瓜长势喜人,眼看又是一个丰收年!
那时的兵团还没有进行体制改革,农牧团场还实行的是“五统一”、“大锅饭”经营管理模式(统一计划生产、统一栽培模式、统一农资供应、统一销售产品、统一成本核算)。由于没有提前订单,没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到哈密瓜普遍成熟的时候,却找不到销路,眼见6万多亩哈密瓜一天天成熟,如不及时销售,就会烂在地里!场领导、连队干部和瓜农们都非常着急!
经场党委研究决定:从各单位抽调一批有内地关系、有外出经历、有责任心和销售经验的中青年职工,组成营销团队,由团场经销公司牵头,到内地去寻找销路、拓展市场。我当时是共青团农场七队的新职工,因带头试种棉花取得成功,又担任过《中国科技报》社的特约记者,去过不少地方,连队领导王德龙就推荐我参加了团场的农产品经销队,代表七队去配合农场销售哈密瓜。
各单位推荐的人员到经销公司报到后,场(团)长胡元龙亲自到公司给大家开了动员会,强调了销售哈密瓜、拓展内地市场的重要性,希望大家莫负团场父老乡亲的期望,把哈密瓜销售出去,为今后的农产品销售探索一条出路和经验。会后,其他单位的被推荐人员,都分别选择了去广州、深圳、上海等内地城市,唯独东北地区却没有人去,一则没有人熟悉了解东北;二则听说东北车匪路霸比较多,沿途不太平,没人愿意冒风险。胡场长和经销公司经理严昭凯商量认为,东北还没有销售哈密瓜的先例,空间多、潜力大,值得尝试;于是便安排我去沈阳,并给他在沈阳市政府担任情报信息处处长的同学冯泽焕,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押上一车皮“金皇后”哈密瓜,前往沈阳找冯泽焕帮忙,嘱咐我到沈阳后迅速摸清楚哈密瓜的市场行情;条件成熟后,以沈阳为中心,建立东北片区稳定的农产品销售市场。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押运哈密瓜,也是第一次去东北。我接受任务后,跟随团场拉运哈密瓜的汽车,去了乌鲁木齐火车北站,由早已在北站负责组织火车皮和发运农产品工作的场经销公司副经理杨建民,安排装车事宜。这时我才得知,原来全新疆的哈密瓜都获得了丰收,各市、县和兵团各团场都在给哈密瓜找销路,大家都想通过铁路把哈密瓜往内地运,所以乌鲁木齐火车北站到处都是拉运哈密瓜的车辆,在排队等待着将哈密瓜装上火车发往内地。
趁杨建民们组织装卸工把汽车上的哈密瓜往列车上装的时候,火车站工作人员对所有押车的人员进行了安全培训,向我们讲了在押运哈密瓜过程中的注意事项,要求我们要做到不饮酒、不离车、保安全;然后去附件的农贸市场买了二十个馕饼,一只容量为15公升的白色塑料壶,灌满水,作为在车上的生活之用;等到装车完毕,带上车站统一颁发的农产品运营清单和临时押运证,就出发了。
运哈密瓜的车是闷罐车,一列火车要挂15至30节车皮,每节车厢可装哈密瓜2300箱左右,押车人员吃住都在车里;上车后,我根据安全培训的要求,用8号铁丝将两道左右滑动的车门连接固定了起来,中间只留一条约30公分的透气缝,白天透过车门缝观山望景,晚上就睡在瓜箱垛上,饿了就啃馕,渴了就喝塑料壶里的水。
由于那时新疆的铁路都是单轨,出疆的货车要让客车先行,我们的瓜车几乎是每一个小站都要停下来会车,所以非常漫,走了两天一夜,还没有走出新疆;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来到一个大站,车站的工作人员通知所有的押运人员下车,说是要重新编组。下车一打听,才知道是到了甘肃的武威南。这是一个大站,也是西北地区最大的铁路交通枢纽,这里会聚了新疆出来的所有货运列车,其中拉运哈密瓜的车皮就有三十四节;瓜车上的押运员们下车一见面,都是来自新疆的,感到特别亲切,就有聊不完的新疆话。其中有一位来自八师石河子的“大胡子”押运员听说我是去沈阳的,就告诉我说,“老乡,去东北这条线上可不安全啊!这条线上车匪路霸多,可得小心一点,我以前有一个同事,就是去东北遇到抢货的车匪死在了车上的,货车到了目的地才被发现。”等车站重新编好组,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多数瓜车都是去上海、南京、广州等地,走的是去西安这条“内线”;我的瓜车和共青团农场出来的瓜车分别是去东北和北京,走的是去银川这条“外线”。
那节瓜车的押车人名叫周俊民,是刚刚毕业于石河子大学的大学生,他的目的地是北京丰台。小周是土生土长的新疆娃,还没有去过内地,听了“大胡子”介绍的情况后,我们的内心都有些忐忑不安,一听是本团人,都感到特别亲切,为了相互间有所依赖照应,排解旅途的寂寞,他把自己的行李从八号车搬到了我的七号车上,与我同行。
出了武威南,列车在黄土高原上奔驰,越往前行,越是荒凉,沿途很少见到有人烟稠集的地方。快到沙坡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前面出现了大风暴,铁轨被沙土埋住了,造成临时停车,要等前面的车站组织人员把铁轨清理出来才能前行。我和周俊民正在以为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时候,却遇到了一场虚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三十个当地人,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打着手电,挨个查看车上的货物,发现第十号车装的是大米,于是蜂拥而上,用铁棍撬开车门,往下卸大米。我们一看这阵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悄悄把车门关上,抓起铺上的木棍,守在门后,准备自卫。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团场的农产品受损失,如果这些人胆敢抢劫我们车上的哈密瓜,就只有拼了!
好在这些人发现大米后,只顾了抢卸大米,并没有继续往前来,我和周俊民才躲过了一劫。一个多小时后,风暴停息,前面的铁路已经清通,火车重新启动后,那群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铁路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惊魂未定的我和周俊民都觉得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胆敢明火执仗抢劫火车上的货物呢?每列火车除了我们这样的押货员,还有一名负责火车安全的武装乘警,为什么却没有出面阻止他们呢?想来负责押车的武装乘警经常走这条线,对这一带的车匪路霸行为有所忌惮,担心被报复,才抱着“过路客莫惹地头蛇”的想法,没有出面阻止吧!
自从在沙坡头目睹抢劫大米一幕后,我和周俊民都提高了警惕,只有火车在行驶的时候,才敢把车门敞开,让货物透气;只要火车漫下来,便赶紧将门关上。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在车上过了一个星期,先后经过了甘肃、宁夏、陕西、山西等省区,到第八天的早上,火车终于到了内蒙古呼和浩特,又重新进行了编组,周俊民随他的瓜车挂到了前往北京的货列上,我的瓜车重新瓜到了去往东北的货列上;经过几天的相处,我们都有种共过难的感情,彼此都有难舍难分之感,但使命在身,只能互道珍重,各奔东西。
我和周俊民分开后,整列货列就只有我一节是瓜车,其它车上都是煤炭和矿石等物资。我一个人押着车,经集宁、商都、化德一路向前,沿途饱览了内蒙古风光,于第二天傍晚到达了正镶白旗站;在正镶白站停了两个小时,我去车站买几包方便面,火车继续前行。但出站大约十几分钟,就遇到临时停车,我将车门上的铁丝扣上,留了十几公分宽一条缝,借着门缝透进的月光,坐在瓜箱上,正准备吃方便面,突然有人爬在车门上,“啪啪啪”地拍着车门,恶狠狠地对我吼道:“快把门打开,老子要搬几箱哈密瓜瓜吃吃!”我一听这语气,心中就来气,不由得回敬道:“哪有像你这样要瓜的?好好说也许我可以给个瓜给你尝尝。。。。。”;“少废话,快打开车门,不然等老子们上来弄死你!”对方显得十分不耐烦,一边拼命摇撞着车门,一边招呼车外的同伙,“把撬棍拿来,把门撬开,这家伙在找死!”我一看对方还有同伙,感觉有些不妙,如果他们真把车门弄开了,不但这车瓜难保,可能还有性命之忧。于是我放缓了语气,装着十分害怕的样子,对车匪说:“大哥真想吃瓜?我这是小本生意,咱们谈谈!”对方见我“软”下来了,停止了摇撞车门,以命令的语气对我说,“你赶快给老子递几箱出来,我们保证不为难你。”我见对方的情绪有所缓和,便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车门被瓜箱堵死了,打不开,不能整箱的给你,我只能从这门缝里一个一个给你递。。。。”他一听,就迫不及待地说,“那还磨叽啥?赶快给老子往外递呀!”我却说,“你等一下,瓜都在箱子里,等我打开再递给你。”其实,我旁边的瓜箱上就有几个散瓜,因为里面没有灯光,我能看到外面,而他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火车能够早点启动;为了迷惑对方,不让其了解我方虚实,我还故意大声说:“小王、老周,你们把箱子打开,把那好瓜捡几个出来给这位大哥。”同时,用力翻动瓜箱,制造出开箱的声音。
这时,火车发出了“咣噹”的震动,接着又是“吱。。。呀。。。”的松闸声,这是火车即将启动的前兆!那位趴在车门上的劫匪,立即急了起来,向我催促道:“快点,火车马上要走了!”我心中暗喜,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于是拿着一个瓜,隔着门对劫匪道:“大哥,箱子已经打开了,你把手伸进来,我递给你。”这家伙信以为真,完全没有了防范意识,果然把一只手伸了进来,口里还喊着“快点快点”,看见他亟不可待的样子,我又故意说“伸长点。。。伸长点。。。。再长点。。。”他果然中计,把半个身子紧紧的贴在车门外,把一条刺满纹身的胳膊伸了进来;这时,火车已经缓慢的向前滑动,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扑了上去,用双手反扣住对方的手腕,同时脚蹬车门,用力往上一提,将那匪徒挂在了门外,那家伙的身体悬在空中,胳膊被我反扣,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疼得哇哇大叫:“哎呦大哥,你饶了我吧!”“你不是说要弄死我吗?岂能饶你。。。。”我恨恨地说,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松劲,直到火车“咣噹咣噹”加快了速度,进入正常行驶的状态,我才用力往外一推,将那劫匪摔了出去。。。。。
三天后,我和瓜车安全抵达了沈阳十二线,找到了冯泽焕处长,并在沈阳市蔬菜瓜果批发市场总经理金英淑的帮助下,先后在丹东、大连、吉林、锦州、北戴河等城市拓宽了哈密瓜销售业务,为后来共青团农场的哈密瓜、打瓜籽、啤酒花等农产品走进东北,建立了比较稳定的市场,我也连续四年,作为农场的农产品销售代表,长住沈阳,平均每年在东北为团场销售哈密瓜60个车皮以上。
但遗憾的是,由于当时车匪路霸横行猖獗,我们许多负责押运农产品前往内地的兵团干部职工,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其中与我一起被推荐去营销团队的青年排民兵陈广军,在押哈密瓜前往安徽的途中,就牺牲在了瓜车上。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随着“严打”和“扫黑除恶”一系列运动的进行,铁路沿线的车匪路霸现象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治理,但那场“特殊的战斗”却时时在我眼前浮现,而兵团人为了打开农产品销售之路所付出血的代价,必将载入兵团的创业史,值得人们永远铭记。
《我的农民兄弟》
作者:东篱夫
我的农民兄弟
是神农氏的后裔
他那黝黑粗糙的皮肤
展现出自然和阳刚之美
他用憨厚朴实的性格
诠释着执著与坚韧
他以最卑微的命运
高举着农耕文明的火炬
让这个世界温暖如春
我的农民兄弟
深爱着每一寸土地
他把土地当着最亲的亲人和命根子
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拓荒牛
辛勤耕耘着悠悠岁月
他头顶烈日
脚踏地火
任凭无情的自然灾害
和冰霜雨雪的反复蹂躏
也丝毫不减对大地的钟情
一年四季永不停息地
对土壤进行精心护理
即使是在最原始最贫瘠的地方
也能创造金秋的收获、丰富的物质
和大自然传奇
我的农民兄弟
天生就多才多艺
他一生以汗为墨
挥舞着锄头扁担
在大地上描绘最美的风景
他用鲜花妆点万里江山
他豢养的各种家禽走兽
丰富着天下人美味的餐桌
他种出各种蔬菜瓜果
和芬芳的五谷杂粮
奉献给整个世界
支撑起人类生存繁衍的基础
我的农民兄弟
是真正的缔造万物之神
他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
换来了五谷丰登
和城市的繁荣
他佝偻的身躯也许不再挺拔
但他的付出
却得到人们理性的认可
“农民”这个名字
永远值得所有人铭记、感恩
《我愿是只和平鸽》
作者:东篱夫
我多想成为一只和平鸽
在浩瀚的天宇下
展翅飞翔
像一道银色的闪电
划过乌云翻滚的长空
穿越于五洲四海之间
突破硝烟弥漫的战场
撒下一路彩虹
为人间带去真诚的祝福
我的最大心愿
是天下平安
愿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国度的人们
和谐相处
我反对战争
反对侵略和杀戮
我不愿看到人们在恐怖与惊慑中
四处逃亡
流离失所
我不愿听到弱者在疯狂的毁灭下
发出痛苦的呻吟
和绝望的恸哭
我将全力展开希望的翅膀
把和平温暖的阳光
洒向地球的每一个村落
我祈愿我飞过的每一个地方
都河清海晏
国泰民安
我祈愿所有老人和孩子
都能够快乐而自由地生活
我希望所有的村落
都炊烟袅袅一派祥和
我希望所有的草原
牧歌悠扬牛羊肥壮
我祈愿这地球上所有的生灵
都远离战火
我深知
人类命运的共同体
靠我们自己去掌握
战争永远没有真正的赢家
人类不能在自相残杀中
提高自我
只有大家和谐相处
做到马放南山刀枪归库
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人类才能加快文明的脚步
作者简介:
东篱夫,本名黎佳君,四川射洪人,现居新疆兵团;中外华语作家杰出人才库杰出人才,“全国首批作家诗人创作基地文学室”挂牌者、“文学与艺术”编辑部首席作家(诗人),文学与艺术文学院院士,联盟文化学院、联合传媒书院客座教授,全国首批文化学者。
累计在地市以上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公开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诗歌200余首;其代表作主要有散文《世上只有爸爸好》、《圣洁的枇杷花》,诗歌《远去的故乡》、《我的兵团老乡》,小说《乱世疑案》、民间故事《金芊担传奇》、《目连救母的故事》等; 有数十件作品被国家正式出版社收编入书,出版有个人作品专集《魂系边庭》;近年相继获得“华夏文学奖”、“北斗文学奖”、“文化传播奖“、“中华文典奖”、“行者文学奖”、新春文学奖、“文学精品工程奖”、“世界诗人大会国际诗歌奖”等奖项;获“全国优秀诗词家”、“文化摆渡人”、“文曲星”、“新时代最具影响力作家诗人”、“文学新征程时代人物、全国百佳作家诗人”、“中华十大桂冠实力作家诗人”“全国十大诗人之家”、“全国创作劳模”、“感动中国十大亲情爱情友情年度人物”、“ “传统文化一级作家(诗人)”、“传播民俗文学博士.教科文传承师”、“世界诗人大会亚洲十大诗人”等称号;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华传统诗词研究会会员、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作家协会会员;现为“文学与艺术联谊会”副会长、“中国文学社”副社长、“世界诗人联谊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