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一代人美好的回忆
白素平
朋友,或许你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收音机了吧!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听收音机是我们那一代人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收音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家电,它更是一个家庭的精神支柱,是人们窗外的耳目,不仅丰富了人们的文化生活,更让那个闭塞的年代多了一份与外界相连的渴望与憧憬。那时的收音机设计简单而不失经典,每一个按钮每一个旋钮都蕴藏着岁月的味道,它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迁,见证伴随了我的少年成长历程。
我们家在七十年代末期买了一台收音机,外观呈长方形,通身褐黑色,看上去端庄稳重,左下角并排有两个旋钮,一个调台,一个调音,这台像神奇盒子的收音机能说能唱,藏着各种各样不为我知的声音和故事。每当夜幕降临,我们全家人围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聆听收音机传来那些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一个夏天的傍晚,收音机正播放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雨”,只见父亲用筷子敲了敲碗,又敲了敲锅说道:“报着棒碗有雨,我看棒锅也没有雨!”母亲在一旁纠正说:“你听错了,人家说‘放碗后有雨!’.....’’父母亲的抬杠拌嘴,把我们姐弟三个笑得差点儿把饭菜喷出来。有时候父母关收音机时,还会对着收音机客气的说:“你歇歇儿吧,说那么多话累了吧!”......
那时候,我正上初中,每天中午一放学,我就飞似地冲向家里,赶在十二点半到家,打开收音机听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杨家将》等。有时我会模仿刘兰芳老师的声音,学着说两段儿评书:“...秦桧的府里养着一帮打手,他们分别是长尾巴狗、短尾巴狼、铁笊篱、不漏汤、钟不响、铁铃铛、胎里坏、一包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看这小孩儿长得机灵可爱,那真是精灵鬼儿、透灵粉儿、小金豆子不吃亏儿,揪根眼扎毛能当哨儿吹!”......
有一次,在学校上晚自习课,我的同桌,调皮的堂妹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给我讲《杨家将》那段儿“夜审潘仁美”。当讲道“鬼火闪烁,阴风阵阵”时,她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嘴里发出--嗖儿--嗖儿的声音。恰在这时,我们班主任王老师已经走到我们书桌跟前。王老师严厉地问:“你俩在讲什么?”我很胆怯,脸腾地一下红了,而 堂妹马上镇定地答道:“我在给她讲一道几何题!”“那你用手比划什么呀?”“这是一道有关弧形的几何题!”“哦,你们小点声,别影响其他同学!”“知道了!”把老师蒙混过去后,妹妹冲我吐舌头做鬼脸儿,我无声地笑了,真是有惊无险那!
有一个周末,我一人在家看书,书中有一句话,我不由得大声诵读出来:“...刘向说,书犹药也,善读则可以医愚......”这时,父亲从外面进门来问我:“收音机修好了?”我说没有,父亲不相信说:“我刚才都听到收音机广播了!”......
七十年代末,国家进入改革开放时期,群众喜闻乐见的抒情歌曲、流行歌曲开始盛行。我和小姐姐最喜欢听“每周一歌”、“今晚八点半”等节目。我们学会了好多首歌曲,并且在笔记本里抄下歌曲歌词,有《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妹妹找哥泪花流》、《绒花》、《乡恋》、《太阳岛上》、《军港之夜》、《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牡丹之歌》、《牧羊曲》等等不下几十首。有一次学校组建歌唱团,挑选歌手,我唱了一首《骏马奔驰保边疆》有幸入选,在歌唱团度过了一段儿美好时光。后来初中毕业后,在“今晚八点半”节目里,居然有一位文友为我点歌《夜朦胧鸟朦胧》、《月亮代表我的心》、《花开当珍惜》。好浪漫!那个年代的我们,通过收音机在青春岁月里编织着五彩缤纷的梦想。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随着收录机的兴起和电视机的普及,收音机地位被取代,慢慢地淡出人们的生活。但收音机留给我们的回忆像一坛陈酿的酒,令人回味悠长。那是我们一代人永难忘怀的乡愁!

授权作者简介:白素平,河北省正定县人。1967年出生,中师文化。做过十多年教师,是省散文学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民间文学研究学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正定县民俗散文学会会员。作品发表在《北方农村》、《河北农民报》、《小说月报》、《作家美文》、《中国当代优秀作家散文选》、《诗天子》、《文学篱栏》、《创作大赛》、《文悦圈》、《生活短笛》、《岚山诗话》等十几家媒体网刊平台。获奖作品有小说《自作孽》、散文《感恩父亲》、《三访西柏坡》、《母亲——永恒的丰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