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文||周学华
父亲走了,载着遗憾和不舍与世长辞,走完了平凡而荣尚的一生,渐行渐远,不知不觉已离开我们整整三个年头,可我却从未觉得父亲是真的走了……而且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见,找不着,只有在无数个梦香里依稀相遇,我那倔强而吝啬,孤僻而严谨,忠诚而憨实,渺小而伟岸的严父,为了生计而奔忙的佝偻身影,让睡梦中的我惊醒而泪泣。
早在父亲去世一周年纪念日时,我就拿起钝笔翻江倒海地在大脑里思索寻找……总想偷来玉帝神功,借来马良神笔,用浩宇间最美,最美的词藻来表达我对父亲的思念与真挚情谊,可是最终都是一次次以泪洗面而告终,而开头……而放弃……原本初中肄业的我,压根就是腹中空空,又怎能做出无米之炊的美食大餐,在一次次放弃与开头,开头与放弃间痛苦地挣扎,熬煎,一晃三年时间过去了,而我仍然还是在坚持中以泪洗面,无法准确勾勒出我最敬畏的严父,平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曾记得在我懵懵懂懂的儿时,父亲就已是中共党员,而且是我村的村长,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父亲与大多数热血青年一样,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无私地奉献给党与人民的崇高事业,哪里最累,那里就有父亲的身影,哪里最苦,父亲就冲锋在那里……在一次修阳台山水库中,父亲因建造民工住房而不幸负伤,造成严重的脑部损伤,而且两天三夜一直是昏迷状态,不省人事……可是当父亲奇迹般苏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却是问“还有人受伤了吗?”这就是我那憨厚而忠诚的严父。
父亲重病后大慨有一年半的时间,一直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多亏我的母亲细心照枓,宽慰,父亲才渐渐地恢复,可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就这样困扰了父亲一辈子,直到2021年农历10月28日父亲80岁离开人世前,一到阴雨天父亲就捧着自己的头,痛得死去活来,让人既心疼又无奈,就是这样……父亲几十年来,从不开口向组织提出半点请求,这就是我那吝啬而倔强的父亲。
父亲的病况稍有好转后,镇党委与村委为了照顾父亲的身体,就安排父亲到学校去当了一名民师兼校长,不拿钱,只拿工分的那种,父亲一干就是十年,而且干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多次受到上级的表彰,红旗校长,德,智,体全面发展荣誉证书等称号,可是父亲从不邀功,在壮年壮志的时候,正逢改革开放初期,父亲急流勇退,辞去了校长职务,回到老家做一个地道的农民,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日子,这就是我那渺小而伟岸的严父。
而今父亲载着遗憾与不舍,拖着沉重的病体去到那遥远的天国,但我一直觉得父亲还活着,因为天国带走的是你那病重的躯体,活着的才是父亲不灭的品质与灵魂,扎根于我的心间与骨髓,呼唤我上进,激励我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