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西巷里,回味冬天的“暖阳"
(叙述散文诗)
文/孙爱国(新疆)
白发碾碎了多少过往云烟
耳屎冲刺了多少世间茶闲
苍桑抖转了喜剧,却重启了荒诞
生活总有酸楚在纠缠,去忘却,却好难
回味那些年的冬天,冷得好极端
对比一番疑视,然而却不是一个厂家生产
嗖嗖地西北风,一打一打连戳带搧
抗寒的毡筒早已破防洞穿
长兄工作在南疆大戈壁的“小三线”
探家返厂搭便车,都要去转运站
普通招待所两间房,离山西巷不远
那年冬天我送兄长“复制抄卷”
不慎失足偶然撞见了同样送姐姐的她
“嗨嗨,你往哪里撞哪里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红围巾裹着一双“机关枪”的眼
她的姐姐飘过来拍拍我的肩
“哈哈,我小妹嘴巴劳道心肠软
这丫头做饭好吃,学习攒劲
回头让她给你燃'炮杖子`道歉”
我躲在长兄身后,羞臊烧红脸
“我又不吃人,干嘛躲那么远?
你把我撞疼了,动作难看野蛮!”
那天我知道,我初二她高二班
“我比你大,你得叫我二姐!
你是吃不饱饭还是光长心眼?
你大哥说你的学习很乏干,
下星期天12点来我家,二姐给你诊断!”
虽然是隆冬的主场,严寒的地盘
依然能感受到紫外线有点暖
正午的阳光浸润我一身的纯棉
我仰起红红的眼
贪婪地吸吮上天给予我的恩典
有些惧她,仿佛有风急火燎的孙二娘再版
小心思还是干不过生性的“狗胆”
怯生生莫名期盼,早早等着那天
忐忐忑忑琢磨着那神秘的“鸿门宴”
我们在人民医院的站点见面
那条自织的红围巾格外亮眼
二姐家就在山西巷的圏圈
一排“多胞胎”的平房简单了视线
二姐家不大,拥挤却不凌乱
自己“装修”的红砖,地面铮亮新鲜
她的闺房温馨,玩偶是毛线织编
她仰头说,这儿一般人不让看
我拿出作业本试卷等待审判
她正襟危坐活脱脱一大法官
“这也能错吗?”指戳我出汗的鼻尖
“挨板子,墙跟罚站!”
二姐角色拉满,宛若我老师的威严
鼻息入我不开窍的脑筋不转弯
“机关枪”刺激着我文昌的呆板
一缕散发缭绕在我荒蛮的心间
二姐做饭简单又魔幻
丁丁蛋蛋的食材带一点肉鲜
“炮杖子”虽然是家常便餐
那时候白面少,当然是好饭
“吃饱啊,别作假,饿肚子没人管”
呼呼有响,滋滋冒汗,再添一碗
二姐年龄不大,厨艺不浅
我吃得“不言传”,饱嗝往上窜
放下碗,顺势扫描二姐的脸
端正的鼻梁挺,铜铃的大眼在闪
一脸白晰精致青春胶原的容颜
瞪一眼,够你高速破译,解读半天
“又在乱看,让不让人吃饭?”
我收回走火的射线,假装恬淡
平时一天很长,今日一天很短
转眼就到了傍晚太阳要落山
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别难
诚全了二姐完美的概念
二姐送我到车站走得很慢
总想找个理由让时间倒转
“二姐好看,二姐真的很好看!”
不曾想一句走火的真言让二姐翻脸
我还在说“好看”,她抬手就是一拳
“不学好,流流习习,流氓坏蛋!”
二姐追着我真打实干
落荒而逃我蹽得好远
再回首,二姐已经是过往
山西巷又回到了从前
之后的几个星期天我都过来寻转
听长兄说,二姐“插队”去了很远
二姐啊,你的好看还没有正式开篇
一句冒失就断然走到了终点
既然那些年是灰篮的主旋
不能接受认可“流氓坏蛋”
我只好违心地说是我莽撞跑偏
你的一个快闪,惚若就是一万年
二姐啊,你是我天赐的遇见
再好的风景只能欣赏,不能强牵
我不敢攫取你整个的春天
只想有一片绿叶成为我漂泊的船帆
想起林徽因的一首小诗
“我与春风皆过客
你携秋水揽星河
三生有幸遇见你
纵是悲凉也是情”
作者简介:孙爱国(宁均)籍贯山东淄博博山,现居新疆乌鲁木齐。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新疆作协会员。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各种体裁的文字作品。最近几年主要在网络文学平台《明心文学》,线下《青年作家》发表文学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