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楞上的那串风铃
覃向军
我有所忆人,
远隔万重山。
我有所忆事,
深深藏心间。
乡情思不断,
终日不得见。
愁绪解不得,
何时才能还。
况此明月夜,
独步在小院。
岁月不饶人,
奈何至中年。
不解其中味,
此生已惘然。
——题记《感怀》

窗楞上的那串风铃弄丢了,是多年前秋日的某个周末,因走的匆匆,我忘了关窗户,风大,吹落了那串风铃,被调皮的孩子捡拾起当玩具了。不得而知,失落了好一阵子。
那是我在湘西一县城求学时,三年同窗好友临别赠送的。紫色风铃,一根紫色的吊线,三根紫色的小圆柱体空心棒棒儿,错落有致的,高高低低的,很有层次感,特殊的是,垂直挂在风铃下的小铃铛,金元宝状。风吹过来,你的消息,随着节拍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在那个凹字形的角落里成了另一道靓丽的风景。有调皮的孩子从窗边路过,总要轻轻揉揉的抚摸一番,至到发出串串响声,才咯咯笑起来。
一年里搬了两次家,一次掉了一捆书:有几本在书摊上掏的宝因山路崎岖不平,坎坎坷坷的,手扶拖拉机颠簸的,我的尿结石是在那次的搬家路上莫名其妙的给颠簸出来了。哈有一次是在凹字形的两头搬来搬去的,又遗失了不少东西。
在那个凹字形的角落里,似乎我的师兄也有一个风铃,什么样子的记不清了,反正也是挂在窗楞上的,木窗户,木格子的,我和他住隔壁,两层的阁楼。有段时间,谈了女朋友,就是那个片小的幼儿园老师兼厨师叫梅的,主要是那个村里的书记的千金,那时候村里书记是要参与管理村小片小的,霸蛮的是插手其间不放手的。多次询问风铃的来历,他闪烁其辞的,不能让梅释怀。有一次,我们跟着也遭了罪,晚上做的有好菜菜儿,锅锅儿炖的,她舀了一些用个小碗装着,端碗饭侧倚在门旁,我们几个围坐在桌子上,各霸一方。快吃完了,她猛不丁的冒出一句:呕,忘了告诉你们了,那个耳锅装潲水了的。我们几个忙不迭的把手伸进嘴里抠嗦着,干呕起来。

后来的某一天,师兄的窗楞上的风铃不知所踪,他也不敢问。我的那个风铃那阵子也收了起来,但最终还是难逃厄运,随风而去了……
我的写字经历
无题诗
修身养性临诗帖,
不问窗外寒与暖。
昨临柬之文賦论,
今写米芾蜀素篇。
—题记

真正懂得欣赏书法作品,其实是谈不上说书法作品的,充其量只能算是说某某的字写得漂亮。除此外似乎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字眼。也是很崇拜某某的字写得好的。依稀记得初中时,某位同学写得一手好字,是忙得不亦乐乎的,那些情犊初开的少男少女们是要争着请他代笔写浪漫缠绵的情书的。据说某位写手后来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了先机的,不在本文的探讨范围,忽略不计了。
小学五年级在转学到对面的学校时,是遇见过一位粉笔字写得飘逸的老师的,是隔壁班上的班主任,给我们班代历史课,瘦瘦的高高的,很精神很干练的样子,说话声音不大,板书也很规整。可惜后来因为家务琐事卷入一桩案子,坐了大牢。初三时,转回到家乡的中学,我们的班主任也是写得一手漂亮的粉笔字的,有点儿宋徽宗的瘦金体的味道,但那时是说不出这个名儿的。写完字后是要把手搓一搓的,惜墨如金,一节课下来,黑板上是没几个字的。
真正喜欢写字是进入中师后,出来要教书育人,字是招门牌,是脸面。再说讲究的三笔字一笔画即是毛笔字、钢笔字、粉笔字,简笔画。每周还开设有书法课,是一位比大书法家王羲之少一字的王曦老师教授的,我们学得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桑植的一位姓熊的同学是爱好柳公权的《玄秘塔碑》,临到毕业前桑植一王姓同学给赠了一幅唐代诗人王昌龄写的《从军行》,因从这个村小调到那个片小时,放在接我们的手扶拖拉机上,绳子没捆紧,掉下来遗失了,随同一起遗失的还有一本口琴曲谱,是失魂落魄了一阵子的。
那时条件差,分到村小,学生放学回家后,是没有多少事儿的,十来个学生,作业在课堂上就批改完了,又是一年级,备课也不多。除了家访就无所事事儿了,逼着自己练练字,买不起宣纸,只能拿白纸凑合,跟着写字教程练,一直从遥远的小山村回到家乡的小镇上。后来都能勉强给别人写对子贴春联的地步了,一丢三尺深,渐渐的就荒芜了。
多年前,因了某种机缘巧合,到了某部门上班,在办公室写写画画的,某个冬日的午后,阳光灿烂的日子,在网上找到陆柬之的《文赋》、米芾的《蜀素帖》等,一一临帖,自得其乐,颇有感慨。现在只要有空余时间,都会写上一阵子,用过的边角废料这里一坨那里一块的,慢慢儿的也就我手写我心了。
不久前,一友人赠我一幅王羲之的《兰亭序》,我是视如珍宝的,想着找个好的装裱公司装裱起来,放在那以前的神龛上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