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难忘的记忆(五)
文/朱海明 诵/淡淡的茶香
1956年,我们家加入农业高级社前,有一盘拉面的石磨(mò),可能是老物件儿了,从我记事时就有。
石磨(mò)是由两扇凿有起伏磨齿的圆形石块组成,下扇中央装一短轴俗称磨(mò)脐子,上下扇合在一起绕短轴转动,谷物在两扇磨之间均匀散开接受研磨(mó),谷物变成米或面流洒出来以供食用。
父亲有磨(mó)面的手艺,我家的石磨(mò)就安在大门洞子也就是门房过道里,花岗岩的,显得厚重结实。后院还有一座驴棚,就是养毛驴的木棚子,能遮风挡雨的。棚子里有木制的驴槽,里面放进草料供毛驴食用。驴槽旁拴着一头大毛驴,好健壮的大毛驴,干干净净一身青色皮毛。牠可是父亲的宝贝,经常喂牠黑豆、豆饼和花生渣,都是喂牲口的精饲料。父亲还经常用带齿的小铁耙子给毛驴挠痒痒捋毛,毛驴乖乖的等着,牠一定很舒服吧,所以心甘情愿地听父亲的驱使,毫无怨言的出力干活儿。
我曾多少次倚在门边瞪着小眼睛盯着毛驴拉磨(mò),感觉很有趣儿。大青驴被戴上黑色土布做的蒙眼,套在磨杆上,拉动石磨(mò)走啊走转啊转,走在围绕磨盘永无尽头的回环磨(mò)道上。父亲和奶奶守在磨(mò)旁,把用水浸湿闷软了的麦子入进磨(mò)眼。磨(mò)眼里插着几支小木棍,用来调节麦子入磨(mò)的速度和数量,都是有讲究的。麦子被磨(mó)碎后,送进风罗筛面。
风罗形似打谷场(cháng)的风车,木制,放在磨(mò)盘旁的南墙下。上面有一个大漏斗,有机关控制漏斗口。把磨(mó)碎的麦子倒入漏斗漏进下面的罗网,父亲一手控制漏斗机关一手摇动风罗,风罗里的刷子扫动碎麦,雪白细腻的面粉漏进风罗底部的木仓,粗糙的麸皮落进旁边的木道,收起来再次入磨(mò)。一和(huò)两和(huò)三和(huò),大约三和(huò)吧,碎麦中就只剩麸皮了。
这就是拉面的全过程,加工出来的面粉又干又白,原滋原味,带着浓浓的麦香,难怪父亲说比美国的洋白面强得多。
如今没有这样的面粉了,这种加工工艺也早已作废失传,特回忆并记录下来兼以缅怀勤劳智慧的父亲和奶奶。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 朱海明,字(笔名):瀛亮,号:清韵居士,网名:高拨子导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戏剧家协会会员。曾参加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汽车第五十团,执行援寮(老挝)抗美筑路运输作战任务。
主播:李华敏,笔名淡淡的茶香。现任《世界诗人》《诗意传情诗社》《茶韵文学诗社》《海岸诗歌金牌主播》《采菊文苑》《全球诗歌辽社文化网络传媒》多家平台主播。有作品在微刊平台出刊。市级区级朗诵大赛多次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