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常
文/铁裕
无常在人世间,就像一幅虚无的画卷;
无常是种常态,给无数的人带来了无尽的忧伤;
无常就是回归,那就是以淡然的心境悄然回归到山梁;
无常就是物化,那就是世间万物皆有生灭以轮回的方式又来到了世上。
昔日,苍老的父亲总是和我说起无常的事。他说“:在繁华落尽后,生命中最后的归宿,也就是无常”。
那时,我看到父亲身体尚好,精神也不错。他的饭量比一般的年轻人还好,他的消化功能是不同寻常的。因此,我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心想:怎么现在就说这话呢?真有点大可不必,何必自寻烦恼,忧伤?
有一天,父亲似乎感到不舒服,又说起无常的事。我说“:爸,您怎么就如此放不下呢?不要给自己精神增添压力,这样会适得其反,还是将一切烦恼放下,好好的度过晚年时光”。
父亲听后,先是没有说话,然后阴沉着个脸。最后喃喃地说:
人生如四季,变幻无常;
生命似轻烟,它会随风而四处飘荡;
生命像树叶,到了最后也会变得苍白枯黄;
世间的万物,都在变化之中生死有命来也自然去也坦荡。
没多久,父亲拿份遗嘱给我说“:我无常后,就按遗嘱上的做,丧事从简。不要大操大办,不要觉得寒酸,脸上无光”。
我听后不禁好笑,对他说“:爸,您就不要操心了。您现在活着,有些事都身不由己,何况死后?许多帝王、名人、圣贤,不也有遗嘱吗?可他们的继承者、后人有几个照办?何况我们是草民百姓”。
父亲听后,有些伤感地说:“我主要是为你们着想,你们家境贫寒,两个娃娃又在读书,要用钱啊”!
父亲的好意我知道,他为我们这个家操了不少的心。但由于我们的无能,因此,从心里感到内疚、不安、惭愧。
一天下午,父亲对我说:“前份遗嘱,我作了修改,以这份为准。我无常后,一定要丧事从简”。说完,将一份遗嘱递给我。
我说:“爸,您就不要老是往这方面想了。你写过的遗嘱,不下十余份,可以编写成小说了”。
父亲忧郁地说“:跟你说,你总是当做耳边风。以后出了问题,你会手忙脚乱的”。
我说:“爸,您还能活几年,甚至十几年。等两个孙子长大后,经济条件好了,您就可以享享天伦之乐了”。
父亲幽怨的叹了口气说“:我患高血压、糖尿病、脑动脉硬化、中风等多种疾病。已经是20多年了,是朝不保夕呀!现在,已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父亲想了想,又说:
人生无常,世态沧桑;
世事难料,总是有着起伏跌宕;
命运多舛,哪个不想岁月静好一切安康;
只可惜啊,人生风雨路坎坷又曲折谁不会无常。
我心里清楚,父亲的病确实严重,但我不相信,他真的会在近期无常。苦命的父亲一生奔波,咀嚼了多少人世间的酸涩苦辣,领略了无数的世态炎凉。而且一次又一次的从危难中,奇迹般的脱险。我想:心地善良的父亲,有冥冥之中的造物主的保佑,是不会这么快就走向天堂。
就这样,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而我一次又一次的疏忽大意。
有一天,父亲住院了,这次病情非常严重。但奇怪的是,他竟没有提及无常。也许,父亲想:说了也无用;也许,他已将红尘看破,将无常看作是自然的回归;因此,心境也就超脱、无谓了。
然而,这一次父亲真的无常了。那天,可怜的父亲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我们请来的一个护工。当我们赶到医院时,可怜的父亲已经闭上了那双阅读了85年沧桑岁月的眼睛,无常了,永远的无常了。我抱住父亲的遗体,悲痛不已,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询问着:
无常,这就是人世间的无常?
无常,这就是在品尝了人生艰辛后的无常?
无常,这就是放弃了所有的奢望与梦想的无常?
无常,这就是挣脱了世间的羁绊了却一切的恩怨情仇的无常?
无常,这就是让人们肝肠寸断悲痛欲绝而又难以挽回生命的无常?
无常,这就是让人牵肠挂肚却又无可奈何让人撕心裂肺但无计可施的无常?
啊,无常,令人生畏的无常,让人无力回天的无常啊!总是年年岁岁在苍茫的大地上,反反复复的上演着。无常啊,就这样演绎着一个个人间的悲剧,展示着一个个人生的无限悲伤。
人生如过客,每一个人都会面对无常;
放下执念吧,顺其自然面对不期而遇的无常;
岁月匆匆过,人生路漫漫只叹我们没有太长的时光;
生命如落叶,人生如梦好好的珍惜当下任凭它岁月流逝不要留下遗憾也不要感慨过往。
2024年11月11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