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性的精神乐园与人性的灵魂写真
——试评诗人王相华的诗集《山风吹过》
谢 幕
2023年9月28—30日,洽遇癸卯中秋,我们同时参加“首届中国(宁波·香山)禅诗奖颁奖大会”,我是获奖者,他是禅诗奖颁奖大会的特请嘉宾;在宁波香山三天,住在艳阳宾馆。
在香山,我与诗人王相华的交往的并不多,回到哈尔滨八个月后,在“中国宁波香山禅诗奖奖获奖作者”群中,读到了著名诗人王长征多次转发诗人王相华的禅诗链接,读着读着,就给诗人王长征打电话,请他把诗人王相华电子名片发给我。
之后,加了诗人王相华的微信,之后通了电话,39分钟谈得甚欢,大有交谈恨晚的感觉,2024年5月5日收到了诗人王相华寄来的诗集《山风吹过》(四川人民出版社·2022年7月版8印张)。5月9日(甲辰年四月初二),我写了一首“《密境陈述》——赠诗人王相华先生”(61行),是我的诗集《馈赠一百零八》中的其中一首。
收到诗集,读后感慨,本想写评,不巧的是一次住院,一次差点儿住院,刚好半月后又病了四十天,所以迟到甲辰十月初,才写完这篇评论。
诗集《山风吹过》分四辑:第一辑:春之卷(56首),第二辑:夏之卷(56首),第三辑:秋之卷(54首),第四辑:冬之卷(56首)。
(一)
读诗人王相华诗,是一种幸运。
在这部诗集中,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梦”,那种梦境中的“痴”和痴中的“梦”,在笑靥和梦魇中,演绎着心痴心痛的渴望和挣扎挣脱的无奈。
诗集《山风吹过》在某种意义上说,完全发挥了王相华的才智、敏感和犀利,他从爱、人性和生命的角度切入,试图透视现代人的灵魂状态和生存本相,同时,他也特别注重在叙述过程中,保持必要的距离感,必要的停顿和必要的跳跃,以及必要的形象寓意,给人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这是一部正视现实,直面人生的诗章。
诗人王相华在“春之卷”扉页上说:“那些深爱着生活的人/不不过是从春天,找到了它另一条归途”,这也是第一辑的宗旨和点睛。
“指缝间漏掉的时光,堆成了小山/成为石头,废铁/或者是,生活与视线的障碍//……/直到生锈,腐烂,变成陈芝麻烂谷子/两代人的观念,各执一端/从固执的思想去打开另一个缺口/和置换事物的多面性//……/”——《置换》
这是诗集《山风吹过》的第一首诗,诗人王相华用“指缝间漏掉的时光”,来“置换”春夏秋冬中的一段生活,全诗四节,这里只选了一、三节,诗中的两种观念,其实就是诗人面对矛盾的一种揭示,诗人王相华站在哲人思考的高度,对此诗进行哲理渗透,表面上的自言自语,却参悟着哲理的分析,表面上的象征拟比,却深藏着心情与理智,内涵的时间和外延的空间,具有现实的批判观点和理解怜悯,有自悟和自醒,有自怨和自责,还有畅想和憧憬,很自然,很人文。这样看,好与坏是辩证的,但要注意,动因很重要,思想与观念同与不同,是用行动来证明的,而不是数学公式和理论探讨,诗人从“固执”的“思想”开始,到“打开”另一个“缺口”,从而“置换”事物的“多面性”。
诗人王相华擅于在小事物中发现大哲理,“两种观念”在日常生活中是常见的,被诗人王相华发现并写到诗里,却显得非同小可了,诗人从壳写到核,又从“两种观念”的间隙,找到了可以调节、改变、替代、生成、融解等原始状态和演变的理由和根据,找到了事物发展本原的规律,一个小小的“两种观念”,被诗人分析得入木三分,给人以启迪和教益,这就是诗的特别功能,这就是诗人的特殊功夫。
“万物,各行其道。我们也是/由陌生的路上/开始,所有遇见,还不确定的善恶因素//时光,落在成熟的路途/沉默着。而我们,还在奔跑、追逐/直到精疲力竭,直到/西移的月光,撞上受伤的南墙//”——《相遇是一粒种子》
这里只选了一、三节,让你感受到来自“相遇”的“一粒种子”,当“万物,各行其道”被诗人王相华最后一次窥视的时刻,那将是诗人王相华生命中最为“经典章节”,那么,诗人王相华最想言明的是什么呢?是那条“陌生的路”,是那次“遇见”,那将是诗人最后一次激动了。
当然,我很赞同诗人王相华的最初设想,即会立刻断定那“还不确定的善恶因素”,把灵魂深处那“成熟的路途”慢慢的探讨、研究和寻觅,诗人王相华甚至放纵自己“奔跑、追逐/直到精疲力竭,直到/西移的月光,撞上受伤的南墙”,这是诗人情感的一次自我毁灭。虽然这有违诗人的初衷,可“南墙”之中的反思,却让诗人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彻悟,也许,诗人王相华也曾试着想过,企盼着在接近深刻之前会“继续,保持着方寸距离”,诗人想“从感性里提取的景色”后,再“聚集在山顶”,再将“埋在文字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
这是一个过程,而诗人诗人王相华,也正在享受这个过程。
“从哪里吹来的已无处考证/时冷时暖,甚至/有时它带有强烈的情绪,灰尘和沙粒/一次、二次、三次……/在隐忍与暴怒间,我需要时间/却无法抓住它/也叫不出它任何名字/久而久之,被吹痛的脸终于有了厚度/并伴有粗劣面孔,仍有神韵/是藏在眉毛下的山河/当冷风再次吹过,已视而不见/仿佛经历后的我们/各得其所,对心外的事物不屑一顾//”——《山风吹过》
其实,我们可以踏着诗人王相华之浅踪,进行一次巡访,你会发现更多的心灵驿站。那是被诗人王相华精心营造过,细心圈点过的情感坐标。
诗人王相华所到之处的所观所感都是那样的别具一格、匠心独运,这与他的思维程序有关,这一点我们即可以从他的诗《山风吹过》中,可看端倪。
这首诗是诗人王相华的核心之作,作为书名,诗人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开句诗人就用了考过却无从考证,又实实存在的现象来自问自答,又好像自言自语,给人以娓娓道来之感,说的自然,听的也自然,之后,将“自然”传移到“情绪”,而且还不只“一次”,这种“强烈”之感,更使诗更加燃情,增加了诗的艺术效果。
诗人说“在隐忍与暴怒间,我需要时间”,在激情“被吹痛的脸终于有了厚度”的刹那,诗人为一次心灵的穿越,蓄积着旷世的情感,那就是“山风吹过”的时刻,他说“仿佛经历”了“藏在眉毛下的山河”,只是为了“各得其所”,只是为了“心”,是他一次选择,他“对心外的事物不屑一顾”。
这是一首哲理性很强的诗,却蕴涵着深厚而质朴的情感。“情有所感,不能无所寄,意有所郁,不能无所泄。古之为词者,多抒其性情,所以悦己也。今之为词者,多为其粉饰,务以悦人,而不恤其丧已,而卒不值有识者一噱。是亦不可以已乎!”(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陈廷焯所强调写诗要“情有所感”、“意有所郁”,不抒不泄就不快时。才能抒真情。诗如果粉饰造作,堆砌词藻,反而有伤于真情实感的自然。
这首诗,真正地看到了诗人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那种拼搏奋斗的信心,那种品味人生的勇气,那种苦中感悟的窃喜,辛甜之味和苦涩里滋生的都是人生,如何品味则是能力,诗人在“品”的同时,也是自我约束的过程,自我规范的一种图径。而在“人生感怀”中,诗人倡导的“平和心态”,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这是山东大汉豪爽性格的体现,呈现的是一种理念的透析,证明的是一种生命的意义,仅此一点,就可以说这首诗的内涵的丰富和外延的奇异。
这种风格的诗,在这部《山风吹过》的诗集中腑首可拾。
(二)
其实,诗歌写作难在要有创新的意识、全新的理念、清新的意境、翻新的手法。
要写出人人心中有,而笔下无的一种感觉,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咀嚼别人嚼了八百遍的馍,这当然是许多诗人日思夜想,力争做到而非常难做到的,若是真正地做到了这一点,那可真是站得高,看得远,也真的跳出“三界”外,不受任何形式和理念的限制而达到了自由创作的天地,这时的诗创作,才真正地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而这个境界,正是诗人王相华努力追求的,这是根深蒂固他心灵许久的信念和准则,他是这样地说了,也是这样地做了。
的确,我们在读他的诗歌时,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在光线遗漏的缝隙,寻找生机/或者记忆,它们有着/磅礴的一面,内镜折射是不为人知的部分/照亮过森林,草丛,以及/幽深峡谷里,被时光淡漠的初心//时间过于匆忙,适合摆渡的人/提着黑夜灯盏与静默/粗略中的远方/有关于一尾鱼走失的痕迹//天涯依旧为故乡,以感性/豢养的生命,长在珠痕未干的莲蓬上/可以诉说什么,每一声/梵音,都是旷劫后的回落//荷塘落幕。想起鱼竿垂钓的月亮/在水中破碎成影的失落/为你喊出寂灭里,一直无法言说的空白//”——《喊出空白的部分》
全诗四节16行,我之所以录下《喊出空白的部分》全部,是让你真正地体验一下诗人王相华“喊出空白”的那“部分”,其实读者更想知晓那“空白”的那一部分的内容。
读诗人王相华的诗,让人顿醒、顿悟、顿然感慨。
在诗人的诗中,读出了理趣,呈现的是禅意,这种意识与感觉的逆向互错,给人以意境超凡脱俗的感觉,这种禅意的核心则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要求人们超越语言文字,透过种种的现实存在,去把握宇宙人生的真谛,但“非言无以传”,所以历代杰出的禅师和文人墨客,还是留下了一些方便参悟的公案、禅话和禅诗。
诗人王相华这首诗就具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现实把握,而把一个朴素的道理,寓于一则充盈着佛教智慧,隐含着人生真谛的故事里,我们在诗人王相华的诗中,看到的是“光线遗漏的缝隙,寻找生机”,心如“磅礴”的一面,而是“每一声/梵音,都是旷劫后的回落”,那是超然物外“粗略”中的“远方”,那是“水中破碎成影的失落”,那是“无法言说的空白”为诗请命的智者,而他那“提着黑夜灯盏与静默”,是独立的大智大慧,让人望尘莫及,神往不已。
如果说,异化的心灵如同荒漠,禅就如同清风甘泉,的确。读诗人王相华的这首诗,可以让读者保持着觉醒和辨别能力,获取了丰富的生活智慧和人生启示。
在这首诗中,让人感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愿望,诗中的“空白”则是一种企盼,这种愿望,根深在诗与诗人的心中,诗人的笔,就是这样地“直指人心”,这样的诗,让人读后,感慨感悟,让人警醒警喻,让人心喜心慰。
“与古人脚步,重叠的一砖一石/被时间,赋予灵性/让走在上面的男女老少,踩着余温/触摸日益风化的锈迹//它的古朴,庄重,和深沉/渗透每一寸土地/过去与未来,我是岁月中间一条漏网的鱼/守着阳光反衬的天空/还能听到,巷子里熙攘的人群//那些足音多么微弱/只在渐行渐远的流水中,消失或回放//”——《古巷》
读诗人王相华《古巷》这首诗,让你感受一下诗人感觉炫耀的价值取向,甚至可以说是诗人情感的偏颇和至爱,在他的诗中,俯首可拾的是“古人”、“重叠”、“灵性”、“余温”、“风化”、“锈迹”、“古朴”、“深沉”、“渗透”、“一寸”、“一条”、“过去”、“未来”、“岁月”、“漏网”、“反衬”、“天空”、“巷子”、“熙攘”、“足音”、“微弱”、“渐行”、“渐远”、“流水”、“消失”、“回放”……等等“禅”味很深的字眼,走进古巷,是一次禅悟,走出古巷,是一种顿醒、顿悟。
当然,诗人王相华既没有形式上的双手合十,也没有特意地潜心研究佛学,只是他情感向善的言语流露,这其实也是诗人情感偏颇时,不觉不知的移位,诗人借《古巷》来寓意一种禅境,继尔生发禅意和禅思,然而这种“移位”的结果,却给“诗”涂渡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营造了神奇的氛围,从而拓展了读者的想象空间,这是诗人在有意无意之间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感觉。并做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地呈现,造势出了一种王相华式的感觉方程。
这就是诗人王相华的自我表现。“昔人词咏古物,隐然只是咏怀,盖其中有我在也”(清·刘熙载:《艺概·词曲概》),刘熙载所说的咏怀的诗词,往往借物抒怀,咏古咏物的诗词也一样,目的仍是表现“自我”,抒发个人的胸怀,不过,这个“自我”必须是人民中既是普通的,又要是独特的一员,也就是“感觉”的自我“炫耀”,这也许是诗人情感的策源地。
“缘情以为诗,诗之所由作,其情不容己者乎?夫其感春而思,遇秋而悲,蕴于中者深,斯出之也善。长言之,不见其多,约言之,不见其不足。情之挚者,诗未有不工者也”。(清·朱彝尊:《钱舍人诗序》)——朱彝尊在这里所论述了诗是作者不能自制的一种产物,这种感情在心中蕴藏越深,诗写出来就越好。
“常会本能地逃避什么,闭上眼/一些光会穿过体内//远方藏不住秋天的抒情/叶子落下来/这荒芜,空寂,属于整个世界,厚土之上/草尖,枝头,塔顶/几粒瘦弱的鸟鸣,裸露在野外//继续赶路,影子会由短到长/黄昏,已暗淡无光/一个人走累了,就坐在水岸上歇息//等日落,也等月升/和黑夜里,提着灯笼等我的人//”——《逆光》
诗人王相华在诗中说“本能地逃避什么”,说“这荒芜,空寂,属于整个世界,厚土之上/草尖,枝头,塔顶”,说“一个人走累了,就坐在水岸上歇息”,说“提着灯笼等我的人”,这些都是心里话儿,是灵魂深处最隐匿的情感,这也是诗人的情感“告白”。
诗发乎情,“古人之诗本乎情,非设以为之者也。是以有诗而无诗人。迨于后民,则有
诗人矣。乞诗之日,多至不可胜应,而诗之路,亦多至不可胜品,然其于诗,类皆本无是情,而设情以为之。夫设情以为之者,其趋在于干诗之名。干诗之名,其势必至于袭诗之格而剿其华词。审如是,则诗之实亡矣。是之谓有诗人而无诗。”(明·徐渭:《肖甫诗序》)。徐渭认为古人之诗发于情,并非专门设法作诗,所以是“有诗而无诗人”。到后来,是有“诗人而无诗”,虽然“诗之日”,“不可胜应”;“诗之格”,“不可胜品”;但多是“设情”而作的。这样的诗不是出乎真情,所以说“诗之实亡”。这说明“情”的重要性,无情而无诗。
“诗发乎情者也。情之适者,其声和以平。情之激者,其声愤于怨。情之郁者,其声惨以幽。故诗之作,多出于不得志之人。”(明·王鳌:《携李屠东湖太和堂集序》)。适者:舒适、舒畅之人;激者:感情激烈、激越之人;郁者:忧郁之人。王鳌在这里以三种不同情性所形成的三种不同结果,说明诗歌大多出于“不得志”的人。
因这种人,往往有真情实感,所以,诗才能“愤以怨”、“惨以幽”。
这种说法,虽也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只是部分诗作如此,而“诗发乎情”却是普遍的。
“深藏生活之外,或低过流水的行程/如薄纸上的密码/在秋天,风一吹就生出金子//多少笑容里,代替的谎言/明知内心有一把刀/握在你手中,只需轻轻一挥,便可切出真相/和你不愿承认的事实//我们还是在大雪来临之前启程/那些发光的,如星星/沉睡在河水上游,它们顺应自己宿命//只适合,活在你看不到/在受伤时,想起它/始终潜伏体内,等一个人觉醒后的指认//”——《另一种真实》
诗人问的目的,是力求在一种感觉中,将那些生命中的残片串联起来,成为意识定格中的项链。
那么,怎样才能说清楚,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为了不辜负自己,为了生命的那面旗帜,能够在理想中的飘扬,诗人王相华只得终年守望箴言,而守望是永恒诗人理念中的一种意愿,诗人没有理由放弃这种真实和另一种真实,虽然他也想在春风面前放浪自己的形骸而远离生命多年的真实,可他在权衡再三后却不能,那样儿他会羞愧得无地自容,这儿就是诗人王相华。
知道这一点很重要,这是衡量的标准,是原则,是规范,更是考验。谁也没有理由凌驾之上。这是他“顺应自己宿命”,他用“笑容”代替“谎言”,他只为了“真诚”而“切出真相”,来“等一个人觉醒后的指认”,这就是诗人认为的“真实”。所以,他认为,有了真挚的感情,写出来的诗,必定是情真意切的。
选择了这首诗,我们可以感受到诗的一种“真实”和“真诚”,不管是怎样的想法,都该明示,不该隐饰。“何谓本?诚是也。……故由心而诚,由诚而言,由言而诗也。三者相为一。……夫惟不诚,故言无所主,心口别为二物”(金·元好问:《杨叔能小享集引》)。元好问所讲到的是作诗的根本和关键,就是要真诚,反对伪饰。
出于“真诚”的,才可能是好诗。真诚,既反映了作者的本质,也反映了诗的本质。因为诚,才能出情,而诗则是情真意切的表现,是诗人心声和呐喊。
(三)
当诗人王相华这种发乎于情的心声,与现代意识产生共鸣时,另一种感觉,激发出来的意识,在焦虑中,与另一种愿望在企盼中交盘,成为一个新的理念,而这种新的理念,在反复多次后,便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概念,经过诗人的整合、梳理、建构成属于自己的方程,再经过诗人那种感觉的不断炫耀,叠成为一座理念的山峰,当他人仰慕的时刻,就充分地显示出其自身价值,这种取向无疑是正确的,而这个道路的行走却是艰辛的。
诗人王相华,就是这样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仍会静心思考它,突然出现的理由/不断顺着果,反观前因//是我中年后,对于任何事物/都理性对峙的方式/并且相信,凡事,自然有它发生的规律和我们/基本的认知。此时秋天/花果,正顺从时间,生长和成熟//”——《奇迹》
从这首《奇迹》,可以看出诗人的执著、毅力及理性、谦虚、豁达,这也是他能够不断进步的根本原因,正如他所说“诗海无边,学海无边”,只要肯学习,愿意学习,又虚心学习,就可以取得更大的成绩,任何桂冠都是给那些艰苦奋斗、努力进取的人准备的。
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只要努力,就会有成绩,而成绩的大小是与努力的程度成正比的。
诗人王相华的“静心”是他“理性”的根本和源泉,对待任何人和事,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他遵守事物发展的“规律”,正确地“顺从”时间,反观前因,终得正果,奇迹的创造,不会凭空而来,是“生长”和“成熟”的必然结果。
诗人王相华善于将生活中的鲜活的约定俗成的词语,巧妙地入诗,这种“巧妙”地入诗,提高了“诗”的观赏性和阅读性,增强了诗的感染力,又拉近了读者与作者之间的距离,这样,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作者与读者的立体交流,最大限度地满足了读者因为阅读所带来的快感。
这其实是诗人王相华,一个最大的奢望,完成这个奢望,即简单,又艰难,只要站在读者的角度来思想,一切的一切,也真的变得很简单了。越简单,越不起眼的,往往是最能被理解,被接受。
作为诗人,在创作中,别故弄玄虚,显得很有学问,把本来很简单的东西,写得很复杂,试想一下,读者不理解,又如何接受呢?!
读者不接受,诗人的目的就没达到,那就等于失败。
在这一点上,诗人王相华是深谙此道,因此,在他的诗中,就是那样实实在在的写,根根本本地摄,让人在现实中能够找到原型,有参照物,有可比度,听得实在,看得自然,不粉饰,不雕琢,这不仅仅是创作方法,更重要的是创作态度,而这种态度则是成功的基础。
“每根茎脉,从断裂处/各自归向泥土,卷起心事或吐露音节/每一声,像清风/吹去满身灰尘,最后蜕变成/——生活的奇迹。它相继出现/如接受上天的眷顾/也符合一些人,曾在春天开垦过的荒地//”——《归隐者》
可以说《归隐者》,是本部诗集中份量很重的一首,因为这是诗人王相华将“笔尖”深入到自身和身边,也就是说,诗人将在自己的灵魂禁区,洞开了一个门,让读者走入其中,零距离地观察和触摸,同时,诗人还在身边,寻觅一些俯首可拾的事例,进行客观的描述,让人读后没有陌生感。
诗人说“每根茎脉,从断裂处/各自归向泥土,卷起心事或吐露音节”,这是诗人的叩心自问,用真心去接受“上天的眷顾”,这是“符合”人的心里暗示,其实,人到了无欲的时侯,是人的情感和思想,达到了“归隐者”的最高境界。
如果真的做到这一点,在这个浮燥的年代,能够平和心态,真是一种禅悟。
这里,我想说的是“禅”之境界的步入和享受。
的确,“禅”是一种高雅的文化,虽古老却不陈旧;“禅”是一种深沉的智慧,虽玄妙却不枯燥;“禅”是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它是对事物本质的一种直接把握,一种认识的方便之门。
诗人王相华所言之的“平和心态”,则是“禅悟”的最高境界。
禅,就是“道”,而“道”则是“真理”,“禅”亦是“无”,“无”者“有”之,最大的“无”,就是最大的“有”,也就是说,“隐者”不“隐”,这就是说,某种物质,以彼种形式消失了,但却以此种形式存在着,这属于物质不灭定律的范畴。
因为“禅”,我们才有缘,相识在宁波香山,因为“诗”,我们才彼此倾心。
因为对生活的熟悉,诗人王相华就将诗“写”的活灵活现,就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因为熟悉,读者就感到亲切,也就自然地记住了诗,也就自然地记住了诗人。
其实,作为诗人最高的享受,不是让多少人记住诗人,而更重要的是让读者记住了“诗”,只有好记,才能最终流传下来了,也就是说达到“有诗而无诗人”(明·徐谓:《肖甫诗序》的地步,这才是诗人的最大成功和欣慰。
“眼中虚线连接天地,扁形树木,岩石/凝固河水,和一条寂寞的小船/以及与冬天有关的情结/在一朵雪花中打开,请原谅我的执念/只能看到纯性的景象//日子清冷,世界由此变得任性/美与丑,善与恶/同时演绎生死,我们只是/两条并立存亡的线条,刻出瘦癯的/痕迹,生长着爱过的人和事//而这些季节会变,在冷热交替中/一朵云本能地退到边缘/任世相的风吹着,在门外高处慢慢醒来//”——《远处的风景》
这首《远处的风景》,是本诗集中极代表诗人一种想往的心旨,是“精神家园”的一种寄托,这是寻找感觉的一种真实体验,是精神梦呓的一种无题咏叹,是缱绻思绪的一种情感诱惑,是灵魂渴望的一种禅宗,是无法抗拒的一种神圣悲歌,是怀古对话的一种世纪忧思,是黄昏细语的一种别离心畔,是穿越灵界的一种禅意心缘。
诗人王相华在“远处”的“风景”中,找到窃喜和安慰,那条“小河”让他难忘,因为那条“小河”承载了诗人心灵深处的许多故事,诗人说那些“季节会变,在冷热交替中/一朵云本能地退到边缘”,那些“日子清冷,世界由此变得任性/美与丑,善与恶/同时演绎生死”,这就是诗人的人生过往,可他相信“任世相的风吹着,在门外高处慢慢醒来”,诗人王相华的命运,总是摆脱不了“精神流浪”的情感体验的轨迹,这是一种情结,当“苦涩”与“苦难”在诗人王相华心灵屏幕上,留下沉痛而苦楚的记忆时,诗人王相华在“精神流浪”中选择了“诗”,选择了“诗”的“空间”,储存他的那份孤寂而骚动的情感;选择了诗的尊严,作为他扬眉吐气而威峨耸屹的峰巅;选择了诗的价值,成就他在事业上,拼搏进取而再创刊辉煌的凯旋,这是智者的选择,仁者的企盼。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诗人王相华杰“拨通”了长久积淀的思念,却无语可叙,这样的对生命的渴望,在深刻的煎熬中,不时躁动的日子,经意不经意地感受着“依然飘泊”的季节,于是,诗人“开始流浪”,诗人“已经流浪”,诗人“学会流浪”,诗人“注定流浪”。
这是诗人王相华以一种“自由”的“姿态”,探求生命的“本源”,这是一种力的“均衡”,是原始“潜能”的“萌动”。
的确,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诘问”,是“困惑”与“怨恨”后的戏剧性的呐喊。
我们可以理解诗人王相华,为什么在“大苦难”与“大欢乐”的交替中,寻找那个“诱人的驿站”,咏叹那“飘泊的远方”,这是一种“情感归属”的潮汛,而这种“潮汛”让人感到诗人王相华,那份情向远方的情感“落差”和“裂变”。
我们可以想象,在“诗”还没有家的荒原,谁的情感会一味沉寂呢?
落差是正常的,裂变也是正常的,只是落差的大小,裂变的程度,决定了情感归属的可能性和持续性。
这些,都将成为铸造这首《远处的风景》诗,具有独特色彩的基石。
这些我们可以在“在季节冷热交替”中找到答案,可以在“山风吹过”中找到答案,可以在“纯性的景象”的“命运的风筝”中找到答案,可以在“刻出瘦癯的/痕迹”的“编织图像”中找到答案,可以在“莫名”的“躁动、寒蝉、荒野、低鸣”中找到答案,可以在“眼中虚线”的“冷月云中的呼唤”里找到答案,可以在“门外高处”的“慢慢醒来”里找到答案,可以在“漫长的相思”里找到答案,可以在“精神流浪”中找到“精神家园”的答案,可以在“诗性禅意”中找到“人性写真”的答案。
此刻,掩卷思索,让我很兴奋,能在甲辰之秋冬之际,用“春天”的语言,来叙述和品评《山风吹过》的话题,真是“山风吹过”般的幸福和荣幸。
此时分享给你、他和她,希望能够随喜而喜之,随慰而慰之,随之诗人王相华的诗笔,徜徉漫步在诗人王相华的诗径里,相信你也许会比我的收获还大,或许还会发现新的惊奇之处和欣慰之点。但愿我的这块“砖”,会引出你那颗“玉”的好心情。
林林总总地评了诗人王相华的诗,也只是走马观花而已。
读后感觉,诗人王相华的语言华丽而多富禅意禅境,律韵讲究而内容丰富,没有空泛之感,写得到位,也怀着一颗对诗崇敬的心情写诗,具有真实情感,其情感深入到灵魂深处,就能震撼别人的心灵,所以就有价值,用诗歌的形式来表述,其思路、语言、意境等,也就别出新裁,这也是一种突破,因此,我认为诗人王相华写身边熟悉的诗,却很自然充实,让人读完有收益、有启迪。
其实,诗是有感而发的一种载体而已,是文人在某种时刻作为情感的一种喧泄,应该是一个特别好的方式。这也是诗人比其他人多几分欢乐的原故吧,但愿这份欢乐永远伴随着诗人王相华一路走来走去。
此为评,写于甲辰年十月初三,子夜。
2024年11月3日·甲辰年十月初三
谢幕写于冰城哈尔滨听雪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