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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小屋文学社《霜降，让我想起了老家院子里那棵柿子树》！作者:张瑞；诵读:小路；编制:陈富。精华热点

24-11-02 06:16 1328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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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让我想起了老家院子里那棵柿子树

文/张瑞

当枫叶涂满了深秋的思念

霜降就停在了寒露没跳出的门槛上

让深秋的生命力停止了跳动

而此时的秋已到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分

上演一场色彩斑斓的走秀魔舞

我独步在城市的一家公园

看到那一树树红里透黄的小柿子

像一个个小红灯笼点亮了秋的诗情画意

扎根于心底的那片思忆

早已飞回了四十多年居住过的那个小土院

土院背风向阳

冬日的晨阳可以穿透

我家窑洞山墙壁顶上的小木窗

把那一抹暖阳挤兑在我黝黑的小脸蛋上

当我懒洋洋地睁开眼时

母亲不知什么时候

把暖好的柿子放在土炕的炕沿边

诱惑我早点起床

每当我看到红蔫蔫的柿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就快速起身

来到了我家土院门楼旁边的那棵柿子树上

看一看被秋霜蛰杀后的蜡红色杈枝上

还挂着几个柿子

只为冬鸟前来解馋

也因来年记得啄掉树上的害虫

这棵柿子树

是我的父亲

在清明过后从陕西秦岭那边持弄回来的“树眼子”

在我家野生野长的软枣树上嫁接成功后

又移栽在我家的土院中

从一根小棍子粗的幼树

长成了现在小碗粗的大果树

每年的霜降过后

绿油油的叶片一夜之间全部脱落

只见那一个个红彤彤的红柿子

结结实实的挂在枝桠上眉来眼去

像在迎接那刚娶过门的新媳妇

看着那挂满了红灯笼似的小柿子

父亲开心地笑着抽起了旱烟

母亲和姐姐把炒熟了的小麦粒和秋黄豆

用石磨子磨成干面粉

当我们全家用柿子拌秋谷面（农村叫炒熟的干面）

搅拌成柿子螺蛳面

吃在嘴里又甜又酥

那个味道就是请来皇宫里的御厨

也调制不出如此独特的美味佳肴

在滋润着我们的肠胃

调和着舒畅的心情

让深秋的韵味

在这个土院子里多了几份欢喜几分活力

每当我们一家津津有味的享受着

这份独特的美味

我就会用崇拜的目光

敬畏父亲的心灵手巧和勤劳能干

因为是父亲将这一根小小的柿芽带回

在春天稼接在有亲缘的野软枣树上

夏天细心呵护

冬天精心保养

到来年春天又移栽修剪施肥

使这一颗小小的柿树

让村民们变成了捧在掌心上的“聚宝盆”

在父亲的精心指导下

我们村几乎每家院子都裁植了一两棵柿子树

让“柿柿如意”的最美意景在村里村外成为一段佳话

当村上人大面积的栽植柿树后

走向了致富的捷经

我的父亲却被无情的病魔

折磨得枯瘦如柴

直到生命的尽头

父亲走后的那个冬天

我们家乡的深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场冻灾

村上大大小小的柿树全被冻死了

我家院子的那棵老柿子

也同样没有躲过百年不遇的寒潮袭侵

落下了不甘的涸泪枯竭而去

村上人都在喘息和无奈中

抬掇着被寒冬冻死的柿树残枝和败叶

思量着能否有更好的防御办法

让这“事事如意红红火火”的柿子树

重新点燃对秋的依恋和沉醉

可我家的这颗柿子树

为了报答我父亲生前对它的携手栽植之恩

竟然在来年的春天

从当年我父亲稼接过的接口眼上

又奇迹般的长出了一枝软嫩嫩的小穗枝

经过春风的沐浴

夏雨的润泽

秋鸟的呵护

这颗老柿子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到了第四年

这颗劫后余生的柿树又开始挂果了

于是，村民们在立冬之前

就前来央求我母亲让他们采剪些小穗枝

看着那一个个从在柿树上

长出胖呼呼的短穗芽儿

被村民们小心地剪走

母亲的心好似比人揪走了似的一样难受

可慈祥贤惠善良大度的母亲呀

都满足了村民们的需求

遗憾的是

我家的这棵柿子被村民剪的七零八落

像一个被拔光鸡毛的老公鸡

没有了昔日的神气

病恹恹地站立在寒风中

孤独的张望着

第二年再也没有长出冒尖的嫩条子

在深冬中带着无言的孤独和痛苦的呻吟

彻底地休眠了

到了来年的春天再也没有长出绿油油的圆绿叶

当我站在这枯竭多年的老柿子树下

欲哭无泪

思念的泪泉在思忆着我父亲曾经留下的点点滴滴

不知父亲看见了他亲手栽植的柿子树

到了风蚀残年的时候

也是一脸的忧伤和孤独

在寂寞中消无声息的离开土地的滋养

也许是它思念父亲的缘故

就这样保持沉默不语

去陪伴我的父亲去了

我只能抚摸着已干瘪的老柿

树

遥祝父亲在故土里安心地长眠吧

儿子会在您的坟前种上一棵柿子树

让你在阴曹地府里也能享受到

“事事如意岁岁平安”的人间祝福

写于2024.10.23日（霜降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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