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云海奇观》

  文／ 徐志赓     

        我一生极少游历名山大川。名山，屈指数来也仅仅去过三四座而已，一东岳泰山，二西岳华山，再就是黄山、峨眉山了。

        登山，自然是为揽胜。而面对风景，我最喜的是云海。那云蒸霞蔚，波诡云谲，变幻莫测，气象万千的云海，令人销魂，撼人心魄，身临其境，飘飘欲仙。我去四山虽时隔久远，但对云海记忆犹新。

        站在黄山排云亭，以观云海，只见雾气缭绕翻卷，如大海的波涛，汹涌起伏。云雾翻滚着，飞扬着，忽浓忽淡，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忽来忽去。一处处轻盈舒卷，变化多端，奇妙莫测的云海，游客长时间驻足观望，谁也不肯率先离开。我的兴趣更浓，一眼不眨专注地观望。在光明顶俯瞰，云海是雪白雪白的，峰峦莽莽苍苍，云开处，只见眼底下山峰山脉，重重叠叠，逶迤绵延，一层又一层，一直到天边。这层层山峰，在云海中时隐时现，恰似盖上了厚厚的白絮，霎时又揭开了。云淡处，雾气又变化得如此快捷，简直就像舞蹈演员的舞姿，一个急转身，一下子抛甩出长长的水袖，一下子又“唰”的收拢了回来，直叫人看的眼花缭乱。难怪“黄山云海”要成为“奇松怪石温泉云海”四绝中的一绝了。

       华山，云海苍茫之境也让我领略到了。站在北峰上，望华山云海，山披轻纱，山在虚无缥缈间。偶尔，山露峥嵘，奔来眼底 ；倏地，又让一团白雾给笼罩住了。我们在峰顶上，如腾云驾雾般，脚踩千顷浪，手揽万重衣，心旷神怡，顿觉洗尽了尘世的疲惫和厌倦。

        “登泰山而小天下”，而我却要来个反其意而用之：登泰山而大天上。人们郁于眼界，总认为天就那么高，那么大。登上泰山，才知苍穹辽阔无边，昊天高深莫测，尤其是那云海的变幻无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站在日观峰上，望东面山脚下，只见云雾弥漫，白濛濛一片。一忽儿，像是上苍收网似的，雨雾蒸腾，升上天去。天空雾散云开，前后左右数十个山峰尖尖地从底下的云雾中暴露出来。阳光透过云隙，照射过去，有的山峰被日光照耀，有的被上部的云遮盖住了，照射不到阳光，红白错杂，明暗交替，在泰山云海上形成了斑驳陆离的奇妙景象。

        自然，峨眉山的云海就带有巴蜀的色彩，更多的，还渗透着佛光宝地的氤氲神秘气氛。

        皖南的黄山云海自有黄山云海的妩媚娇艳，关中的华山云海自有华山云海的冷峻俏丽，当然，处齐鲁大地的泰山云海也有其自身的迷人神韵。可是，它们不变的是共同的特质：水汽的凝集，雾霭的集合，云彩的叆叇，在风、阳光等大自然神力的作用下，就像变魔术似地幻化出种种千奇百怪，千姿万态的云海奇观来。

2024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