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路
（纪实性长篇小说）
【43】
拿不拿饭给这个女人吃，黄平还没拿定主意。
此刻一个黑影倏地一闪，有人一把抱住了他，还在他身上乱摸一气。
黄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是毛狗，生气地说：“你干吗呀，偷偷摸摸的，吓了我一大跳！”毛狗覥着脸，嬉皮笑脸地说：“烟。拿烟来抽。”
黄平抽出一支烟，毛狗刚要接，他又收了回去，说：“去，到厨房搞一碗饭来。多挟点菜。”
毛狗说：“怎么你还没吃饭？今晚他们都上工地了，连炊事员都去了。火也封了。”
黄平说：“没有火没关系，你去弄一碗冷饭来。”
毛狗说：“冷饭？你要吃冷饭？”
黄平偏了偏头：“我不吃。给她吃。”
“给她吃？她是一个坏人！”
“坏人？你怎么知道她是坏人？就算她是坏人。坏人怎么啦，坏人也要吃饭！”
毛狗端来一碗满满的饭。黄平给了他一支烟，给他点上。又把一支夹在他的耳朵上，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说：“这种人，我们哪有时间管她。再说，我们是来修铁路的，又不是来搞阶级斗争的，我们又不是公安。呃，你怎么来了？”
毛狗说，指导员要我来守她，指导员说你是政委身边的人，你没时间。他迟疑了一下又说，指导员说你不行，你心太软。
黄平有点生气地说，心硬谁不会，那要看你硬在什么地方。她就是个女人嘛，跟我们一样是个受苦受穷的农民。再说，她还是个老乡。他把毛狗拉过一边悄悄地捅了捅他，说，我们一天到晚累得要死，还要操心劳神来管她，真是何苦呢，我们傻呀？
毛狗看了黄平一眼，吭吭哧哧地说，嗯嗯，我知道了，我真的想睡瞌睡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去忙你的大事，这里不用管了。嗯，把烟留下就行了。
黄平走了后，毛狗对女人说：“你呀，当流氓，偷男人还有功了，还要我来喂你吃饭。”
女人说：“求求你了，小弟弟。你把我的手松开，我自己吃。”她的手其实已经恢复了知觉，黑暗中两只手互相摩挲着，皮肤发热也没那么痛了。只是摄于法度，不敢把手从那团绳子里抽出来。
毛狗说：“你算了吧你。我把你放开，你要是跑了，我怎么交代？来吧，快吃，你要是不吃我就拿走了。”
那个女人真的饿极了，狼吞虎咽地，一下子就吃了大半碗。
毛狗说：“慢点慢点，别噎着。我拿水给你喝。”毛狗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喝了下去，还帮她擦了擦嘴。再把那半碗饭喂她吃完了。
女人说：“你是个好人。像刚才那个人。”
毛狗“扑哧”一声笑了：“哈，我是好人？我头一次听别人这么夸我。嘻嘻，我坏的时候你是没看见。”
他把女人拉到谷仓边，说：“你进去吧。千万别跑啊。你要是跑了，我就倒霉了。”
这是房东家的一个空谷仓。毛狗拆下了几块仓板，准备等女人进去了再装上。女人说：“你呢，你去干吗？”毛狗说：“我呀，我要去工地干活了。”
“哎，小弟弟，我、我要解手，实在是憋不住了。”
“解手？”毛狗挠了挠头，说：“来吧。”他把女人带到屋后，说：“你就在这里解。”
女人说：“哎，你松开我的手。”
毛狗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那，你要解开我的裤带。”
毛狗还是没吭声，黑暗中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犹豫了一会儿，毛狗哆哆嗦嗦地帮那女人解开了裤带。女人早憋急了，急忙蹲下去稀里哗啦地撒起尿来。好半天，她才撒完那泡尿。
她费劲地站起来，说：“你还得帮我穿上裤子。”她感觉到这个毛孩子站到了她的身后，拉着她的裤子慢慢地往上拉。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用力地捏摩起来。
她挣扎着扭动身体，小声叫起来：“小弟，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她感觉有个硬硬的东西在屁股后面乱顶，就挣扎得更加激烈，手也抽了出来，把那东西推了回去。嘴里喊的声音更大了。
毛狗急忙用手去捂她的嘴，可能捂得太重，让女人窒息，她就咬了那只手一口。毛狗一痛急忙把手松开了，说，你咬人，你是狗啊？
女人喘息着说，那你呢，你是什么？还说我是流氓。你那下面呢，是吹火筒啊？
这时候听到堂屋门响了一下，有脚步声响。一会儿脚步声又消逝了。
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凝神屏息不敢做声。过了一会儿，女人在黑暗中转过脸来看着毛狗，喘息未定地说，真的是小看你这个毛孩子了。还说我是流氓，你呢？
女人还真的是小看毛狗了。他确实是有过这方面经历的。
三年前的毛狗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一天他在路边玩，村里一个叫“茴妹子”的女人一句“跟我吃肉去”的玩笑话，他就真的跟人家到邻村的亲戚家喝喜酒去了。茴妹子还带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
那天晚上三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结果那天晚上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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