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萧源  朗诵: 高尚     

   

       金秋十月，正值丹桂飘香。秋风乍起，立感清凉。到处是山清水秀，烟云缭绕；北雁南飞，大地一片苍茫。

       十月一日，这天清晨，天刚放亮，我就起了个大早，开始穿衣著装，洗脸漱口一完，就忙着到室内拖地擦窗。然后再去厨房准备全家人的早点，备好食用的饭菜果酱。于是三把两把，便做好饭菜，赶紧催大人小孩上桌，告诉他们等吃过早餐之后，我便要去看看分乡街道或公路两旁的丹桂，去嗅嗅桂花开放后的馨香。因为每年的十月，也正是丹桂鲜花怒放，清香气味最佳的时候。人们也最喜桂花，整天成群结队，来观花嗅香，看景赏光，十分地热闹异常。

       作为乡间的闲客，素来都爱丹桂飘香。于是一吃过早饭，我便离家上路，沿着上街的路道，开始去迈步观景，寻觅芳香。

       俗话说：“心中有景，处处风光。"此时此刻，我的心呀，也犹如水波迭起，迎风鼓浪。

       路边的小草，在秋风不断吹拂中不停摇晃。天空中的鸟儿，也不时在我头顶上飞过啼叫鸣响。沿途三三两两两的游人，也在我身边来来往往。不停地亲切招呼，也不停地笑声朗朗。国庆佳庆，真是男欢女乐，热闹异常啊。于时，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无不让人情怀荡漾。

       一色水泥道路， 路面十分整洁敞亮。虽七弯八拐，不免有些蜿蜒曲折，但好在道路宽敞，仍可随意来往。我来到小溪岸边，走上小石桥。目看两岸人家，耳听桥下小溪流水声响，不觉更是心旷神怡。再行十来步，道路边便出现了一些桂花树，树上的绿叶也在风中摇曳着，在阳光下微微泛出青光。

       可是，奇怪的很，我今天居然发现每棵树上，没有了往年那样蜂拥而至地来往，美丽的蝴蝶也不见踪影，而且桂花一点也没绽放。我感到十分诧异，于是便开始猜想：也许是今年天旱久长，树没有受到足够的水分滋养，因此，没有发芽抽枝，才少了繁花送香；或许是这几株树还是太小，还没到开花之期，就在躲躲藏藏。也或许是秋雨甚少，温度太高，土壤干涸，营养也供应不上；花还没开，就已凋零衰亡。不妨再往前走，去看看其他地方，或许有更多的桂花等我到了才会如期绽放。

       此时此刻，我便沿着路旁的桂花树，继续努力地向前而行。并开始仔细观察每一株树，是否有花在开放。一会我爬坡上岭，一会又路过了车站，仍然没有花朵送香。再向南去到我退休前的所在地，桂花树较多的学校和操场；也没见桂花芬芳。然后又折回身来向北到集镇衔道，经过医院大门前后又转身向东，途经文化广场，再到分乡镇政府大门前，我居然发现，所有道路的两边桂花树，不管是碗口粗的，或是一人多高的“仔”株树，竟然没有一棵树有桂花盛开。所有的桂花树叶似乎也都无力地耷拉着在摇摇晃晃，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来往的游人们说：对不起，今年情况特殊，没花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天生异样，花也反常吗？我不由得顿感失望。一股莫名的心伤便在无情地滋长。于是，一连串的往事蓦然在眼前来回游荡。

       还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虽是秋风四起，凉雨绵绵，但所有的桂花也都在雨中如期绽放。黄的如金，白的似银。每一朵桂花都鲜花怒放，馨香远扬，各呈美丽芬芳。大小蝴蝶，飞来飞去；在花中留恋徜徉。而千万的蜜蜂呢，也沾粉留香，匆匆忙忙。我和许多游人们也打着雨伞，也前来观花嗅香，情醉难忘。于是不由得写下了散文《我在绵绵秋雨中过节》一章。难道今年难逢佳景，心有哀伤？我在不断深思遐想。

       一种莫名惆怅，宛如一股股细水流淌，也在不断地滋生壮大，流向远方。

       往事如烟，似一幕幕戏剧正在慢慢开场，更让人心动难忘。

       至今还记得2017年10月国庆节的时候，我刚退休了二个月，便应当年的毕业学生邀请，一起回到学校去赏桂嗅香。那时，我们在学校的桂花树下，回忆了三年以前，我带领着他们在冬后春前，在学校房前屋后，挖坑植树，培土浇水，不时来呵护桂树成长。于是，一株又一株，一年又一年，我们修枝柯桠，追肥拔草，没少牵心挂肠。先看着一棵棵树苗不断长大，后来又观赏鲜花怒放，嗅群英吐香。三年以来，朝迎云霞，暮送夕阳。在课堂学习时，师生一起含辛茹苦，在知识汪洋中扬帆启航。在课后，也没少在一株株桂花树下，或复习功课，书声琅琅；或抚摸桂树，休息游玩，畅谈人生理想。这一幕幕生活的美好时光，怎么能不叫人留恋向往。

       有一回，为了能让学生在中考时发挥潜能作用，考出一个好的成绩，人人有真材实学，我竟然在备考前，还把学生分散到每棵桂花树下，一为透透气，解解闷；二来单人单桌，让每人珍惜考场上的时间，不浪费一分不秒，聚精会神地审题答卷，经历一会考场阅历，至今还在学生口中留下佳话。

       还有一回，正是金秋十月佳节过后，丹桂飘香之时，我带的毕业班中，学生们见每科带教老师，为了追求教学质量，培养优秀人才，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真是到了日以继夜，呕心沥血的程度。于是为了表达敬意，一些同学便趁学校管理老师不在之时，就偷偷爬到树上，掐了些桂花，托科代表交作业时，趁老师不在，悄悄放在老师的备课本内。我发现后，便在班会上狠批了他们一通。我说，你们表达的是好意，但是有心办了坏事。损花折枝，大是不该。你去掐一朵，他来折一枝，岂不毁掉了一棵树。并随口吟诗说：“劝汝少年休放狂，损花折桂树留伤。人生应惜林琅命，落叶凋零却剩香。岂可因芳时刻艳，痴情妄作负心郎。英华有意风含笑，旦夕相依送夕阳”。课后，有学生也曾暗中写诗回复道：“折桂宜成赠花难，学生有意亦非安。从今往后捎鸿羽，缕缕清风送未完”。

       如今，回忆这些往事，仍不免令人情动肝肠。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叙不了的情，唱不完的歌。那时，我们常在一起，边看桂花树，边摸着桂花叶，用鼻深嗅桂花香，畅谈着师生情谊和人生理想，留下了倩影一张张。最后临别的时候，师生们还在校门口的桂花树下，一起高声吟诵了毛主席的名篇佳作《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木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激水，浪遏飞舟。”

       最后，作为临别的赠言，我也情不自禁地还背诵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另一首词《采桑子.重阳》送给他们："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此情此景，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好生难忘！

       如今，时过境迁，一晃都许多年了。我也年近七旬，而学生们也都长大成才，一个个成了国家和人民的栋梁之材。虽然他们远在祖国四面八方，以后也很少见面，罕有机会再重聚桂花树下，畅谈别后的学习和工作，乃至生活和理想，也许是像桂花树那样，因为今年天旱少雨，气候异常，工作繁忙的种种主客观原因，大概是机遇未到，时机未来，所以他们今年没来，明年也许很难见面。因此，桂花也就如人一样，有心无力，暂时没盛开吧。或许是它们正在养精蓄锐，生根发芽，以待来年我们师生又一起重聚花下，再次相会作提前准备吧。

       是啊，古有名言，叫做“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天尚有不测之风云。何况月有阴缺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之时。这是自然现象。因此也不必局限一事一物，积郁于心。更不必拘泥一时一景，耿耿于怀。要着眼现在或将来。正如鲁迅所说：“希望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正如地上的路，本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虽然眼前的桂花未开，但今宵的月光或许会更加美丽灿烂。

       由此我想：今年的桂花因故未开；那么明年呢，也许会千朵万枝，繁花似锦，芬芳四溢。因为“旧景即将过去，曙光即在前头。风物一线放眼亮，何愁前景没风光”。一切朝前看，胸有万里宽。正如毛主席在诗词中写的那样：“不似春光，又胜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境不免豁然开朗，精神陡涨。今年虽没看到桂花开放的盛景，但我不会为此而悲观失望。所有的心中不快，也将会随秋风一起一扫而空了。于是，回到家中，留下了这一篇文字。

       未了，我想要说的是：情通人性的桂花呀，我们约定，今年未开，明年我会再来！一定要不见不散！

 

【作者简介】

肖启权，笔名萧源。男，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分乡镇人，大学文化，曾从事中学语文教学四十年。有多篇作品发表并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得奖励。宜昌市文联作家协会会员。《当代作家》（教育类优秀中文期刋）签约作家。九州文学社骨干会员，湖北微网九州文学社常委兼总编，著有民间文学《分乡的前世今生》；诗集《雪飘》《梦回》《春天的颂歌》《诗苑漫步》等和发表不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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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任新奇，陕西省眉县人，爱好广泛，喜欢舞文弄墨、音乐体育，尤喜书法朗读，偶尔也写上几首诗词以记事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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