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愁
文/刘殿华 诵/雪花飞舞
今天,路过去往故乡的小路,原来那是一条土路,后来变成了山皮砂石路,现在变成了柏油路。路两旁树木还是遮日避天,只是长的更加高大了。小路的那头,那便是我的故乡,一个新凯河下梢的小村庄。我的记忆里,土和泥伴随着小村庄的成长。路是土的,房子是土坯的,田野是黑土的。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夏天的雨季,路变成了水和泥的混合路,车辙之间长着马蓮,蓝蓝的马兰花迎风摇摆。路边的水沟旁,长满了嫩嫩的猪牙菜。放学后,把自家的猪赶到路边,听着猪掠着猪牙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心里那叫一个惬意。每年的秋季,生产队的黄豆成熟了,小伙伴们偷偷弄来一抱,点起火,噼里啪啦烧起来,烧熟后,用线麻秧把豆荚打开,一群人围着吃豆子,就像一群小猪羔,那个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个滋味现在还有余香。吃完豆子,每个人都涂有一个黑嘴巴,人们管我们叫小黄皮子(黄鼠狼)。
儿时的趣事,还有好多,没有钱买玩具,很多玩具都是就地取材,自己制作。春天打鸟、夏天串蛤蟆,冬天扔坨子、弹琉琉,滑爬犁、摔跤、藏猫猫(捉迷藏),一个铁圈,从村东推到村西,玩的天昏地暗,忘记了回家吃饭。一块石头玩半天,一个皮筋玩过童年。那时的生活很苦,春季野菜充饥,一年到头见不到多少荤腥,穿的也不好,可苦并快乐着。还有那夕阳下,家家户户的屋顶袅袅的炊烟,令人难忘。看见炊烟升起,就看见了生活的希望,屯子里笼罩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长大后,我离开了故乡。偶尔回去,发现故乡变了,乡土的气息渐渐淡去,车辙不见了,马兰花也不知哪去了,水沟边的猪牙菜也躲起来了,那些魂牵梦绕的童趣也失传了。现在的孩子,谁还知道当年的玩具?我也只是在梦里回味那童年的乐趣。变化最大的还是人,父辈们大多离去了,同辈的一部分也下车了。年轻人看我,把我当成外来的客人,你是谁?你找谁?你是谁家的亲戚?我感到很无奈,也很无语。我只能问,你父亲叫什么?哦,不认识。你爷爷叫什么?哦,知道了。你就是谁家小谁的孙子。我告诉他,我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童年的快乐时光,这里有我青年奋斗的足迹,这里有我满满的回忆。那条雨季排水的小水沟,那个托土坯形成的大水泡,那条泥泞的水泥土路,那晚霞中一缕缕直冲云霄的炊烟,那一幢幢矗立在雪地里的土坯房,那口全村人用的吱吱呀呀的辘辘水井,那清晨一声声鸡鸣驴叫,犬吠猪哼,那早晨一声声黄豆换豆腐的吆喝,那垛得小山一样的生产队的谷垛,我那熟悉的乡亲,我那一起玩大的小伙伴,我那生产队马棚里晚上讲故事的前辈,都变成了永远永远。今天,我也变成了讲故事的人。
如今,我的故乡建起了一幢幢厂房,农田变成了车间,故乡的模样没了,人也不知哪去了。抓一把都出油的黑土地变成了工地,广澳的田野竖起了高高的围墙,想近近看上一眼,保安过来了。
一个流浪在外的人,找不到回家的门了,也只有在梦里还能见到故乡的温柔。面对日新月异新的时代,谁都希望吃的好,穿的暖,过得舒适,就像萝卜快跑,就像机器人,就像信息智能化,时光让我们进入梦幻。然而,即使是变化再大,即使是科技再发达,即使我走到海角天涯,那份家乡的恬静,那份纯朴的人际关系,那份童年的存真,那份差距不大的生活状态,那份没有多大压力的苦涩,让我记住永远的家。
后记,今天我坐车去公主岭,在102国道看见了那条通往故乡的小路,一缕乡愁悠然而生,回到家里,信笔写下这篇《我的乡愁》。
2024.8.24

作者简介
刘殿华,人生如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一个愿意独立思考的人,一个当过农民、军人、学生、教师的人,一个在机关退休的人。
主播严励,网名雪花飞舞,湖南人,退休人员,喜欢诵读。用声音诠释文字,把美好传送给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