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赠诗系列”（051）

悬空：偶然性与必然性

——赠诗人吴少东先生

谢 幕

癸卯中秋（2023年），禅聚宁波香山

在历史长江一个渡口相识，并倾心交谈

在桥头，在湖畔，在山路，在寺院

在诗的边缘，徘徊，徜徉，探讨

批判，那是心与心的碰撞，语言与语言

思想与思想的交换，从一个高度

到另一个高度，从一个流派到另一个

流派，从感觉到意识，从主题到内容

从灵魂深处到诗文本，在全方位

多角度，多层次，多侧面，穿梭寻觅

诗的真谛，从立夏到万物的动静

甲辰九月，在《汉诗探索》平台，读到了

少东的《诗文本：诗歌十二首》，这是一次

感动和洗礼，眺望天际，感到一种如释

悬空，是一种痛，可能的定位，被一种

矛盾的势态冲击，体内悬挂的太阳，形色

各异，展翅的孤鹰，在气流的绝望中眩晕

云影在移动，此刻，可以在枕畔听雨

能触及的是枝头的梦境，越来越多的

雷同，让季节疲惫至极，一浪一浪的涌来

又一程一程地送去，另一种心声掩盖

另一种渴望，告诫着无法界定的阶梯

那枕畔的破碎之声，震撼了心的希翼

让诗境的灵魂，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息

感觉，从那轮明月谈起，那素食的三日

写在诗途，写在另一种命运的结束和开始

青年的梦，缘在香山，那香火燎绕的

诵经和虔诚跪拜的诗心，那九十九拜

续写着九九归一的宿命，满眼的真诚

满心的向往，满怀的感激，满意的奖励

满堂的贺彩，满面的喜悦，满足的收益

满怀信心，满腹珠玑，满载而归

奔跑是一种姿态，选择一个领域皓首

最高的岩石与对立的峡谷，被穷经的

书生，重新圈画，关于路径的问题

虽然悬而未决，而陈述的句号，却己天然

落地，根本不用闪烁其辞，雷同的异常

与脚下的泥泞，无人解释，越来越多的

得过且过，瞒天地海，欺人自欺，冰封

在消融，信仰在危机，预设一场相遇

相同的光芒，在浮世之后迥异，寻找一粒

慈悲的种子，可以从锡箔中破壁

悖论被偶然证实，一壶煮沸的水

在滚过雷声中冷却，把酒聊天

那历史的偶然，在一群人的探寻中

颓毁和重见，像光滑的麻将牌

一次次的排列，彼此惺惺相惜

就在那棵树下，思之以形，忘乎所以

审视，停顿，拒绝喧嚣的诱惑，是岁月

无声的疲惫，软弱涣散了对磨难消极的

抵抗，虽然在低谷彷徨，也绝不向命运

低头，这是善良，作为前行的本分，孤独

凭栏，半醒遗忘身为客，云雾妖娆绵延簇

枫林处，词藻尽染，让灵魂放牧

静谧里，私语际会的雨，夺眶而出

血液透析，泥罐里的忧郁，凌乱的窘迫

动词里的安魂，骷髅中的狼牙，激素里的

荷尔蒙，字眼里的酩酊大醉，云中发呆

抿嘴抵头，指甲不会放纵，这是固有的

疆界，细胞有一百次的分裂，就会有

一百亿次的增长，谁也无法觊觎和阻止

这是一个人的江湖，一个人的布局，步步倾心

喜在灵魂，暖在心底，爱在眼里，恩为天赐

日历在生命中翻越，越过冬春夏秋

每一行诗，都跳跃成生命的步履，成为

扣人心弦的风景和画意，这是诗的归宿

香山赏月是偶然，而诗路邂逅，则是

必然，在一个意义上，我终于理解

片段的生活和真实的虚幻，整体的隐秘

保持风度，看时间奔跑，愤怒和悲伤

所有的想法，在房间的墙上，

苍老，枯萎，沉落，思想的秩序和嚎叫

从文学的纸张，向网络的方式，向原则的

裂缝，向另一个方向，和某一个时刻

永恒，超脱，冷漠，由欲望，进入叙述

磁性的声音，通过狭窄的通道，

进入语码的耳廓，刻入灵魂，心有灵犀

诗在路上，浪迹天涯，星移斗转，潇洒

自如，情系远方，魂牵梦绕，呕心沥血

一缕孤烟花期误，蹙眉凝望任秋去

此生可逢，许樽酒浓发人思，风前舞

枝上思，品佳肴，言旧事，尽是香山

云雾，禅境徜徉，诗域交流，恨晚相识

悬空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感觉，痛在

心口，接纳绝望的叛离，当心被腾空

一寸有一寸的惊惧，一尺有一尺的叹息

咬紧牙关，渡外生死，忘了时间，忘了

具体，而太息被云影移动，人织的枯叶

被欢呼空洞，抖动双肩，在书房虚度

几年时光，那线装的枯黄，畅顺气息

那天，你站在巢湖唐咀大堤上发呆

想着水波下沉陷的完整城池

无论秦汉，还是魏晋，都无法改变

淡入与淡出的蒙太奇，第次淡去的

远山和水陆的边缘，都只会在思想中

盘桓，转动酸痛的脖子，也不肯接近

历史，没有征兆，也没故事，没有惊喜

如释的日子，重塑尘世，也围绕一座

城市，又一座城市，一次又一次的盘行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偏爱局限

放大个性，织识风水，边缘疾走

用特别的方式过着自己的节日，这是心的

告诫，既注重偶然，又注重必然

既注重方式方法，又注重过程和结果

慧开说：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无尽藏：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龙牙说：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

布袋和尚：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石屋说：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

怀深说：万事无如退步人，孤云野鹤自由身

王维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木心说：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仓央嘉措：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佛曾说：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冯骥才说过：平庸的人，用热闹填补空虚

优秀的人，以独特成就自己

孤独不是寂寞，是沉淀，是丰盈，是自在

而心境的修炼，可以让人，有足够的豁达

去面对时世，面对人生，面对诗歌和远方

2024年10月5日·甲辰年九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