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评:刘慧珺的诗《困》
作者/刘树仁
主播/悠悠
困
文/刘慧珺
我以为我枕的那片红色溜进了我的脑袋
不然周围的空气怎么会在我没喝酒的时候变得滚烫
或者我在自动播放的几首歌里
睡在酒上
看着山羊
文字在眼前成形
绿树 床单 口红 油漆 反光
恶心 浑浊 无力 饥饿 配色
人间在我的鼻尖红肿
我挤压 冷敷 放弃 放任
颓废不过是
把手从鼻子上拿下来
在睡着的人身上一闪而过的颤动
——摘自刘慧珺诗集《会飞的女儿衫》
简析如下: 刘树仁
这首诗从字面上看,就是写了一次困乏的感觉,而且是在饮酒中的感觉。诗中题目的“困”字不同于昏昏欲睡的“睏”,应该是困乏的困,困顿的困,不能理解为困于撩倒的困。人们在困乏时,往往以酒解乏;另外一种情况是借酒消愁。诗中指的是前者不是后者。
作者是如何引入此诗的呢?先是从故意混淆模糊意识中引入诗题,“我以为我枕的那片红色溜进了我的脑袋,不然周围的空气怎么会在我没喝酒的时候变得滚烫……”一两句就开启了这首诗。“我在自动播放的几首歌里,睡在酒上”,这一句就把“酒”字提了上来,因为下文要写酒后状态,这个“酒”就起到了一个统领作用。题目的“困”和睡觉的“睏”正因为同音,所以有了一句“睡在酒上”。放着音乐,听着牧“羊”曲,悠闲地喝着小酒,多自在轻松的场面。
喝着酒,心里会想到什么?眼前会幻觉出什么?山峦“绿树”在脑屏中出现了,而且浮想联翩,“床单 口红 油漆 反 光”一件件事物和感觉,都在脑海中出现了;接踵而至的是,酒后的反应出现了,“恶心 昏厥 无力 饥饿 配色”,这些水酒之色,人生况味,就像水流一样冲击而来,能不“鼻尖红肿”?能不做酒后施救?或“挤压,冷敷”,或干脆“放弃、放任”,一旦没有了生活愿望,没有了精神追求,那悬崖式跌落“颓废”是不可避免的到来。因而“两手”也就本能地抹抹“鼻”涕,揉搓一下不舒服的胃口和“身”子,仅此而已。
这首诗写出了生活中的一种自然状态,他把这种状态提炼成了人的一种精神层面,因而有了对人生的惊醒与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