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稻熟时
文/耿志平(甘肃)
我站在稻田边,成熟的稻谷弯着腰,整株都变成了黄色,等待着收割。整片的水稻,长势喜人,又是一个丰收年。不远处的高速公路,汽车呼啸而过。山上的树木开始变色,不再那么翠绿。
你一定会认为我在南方的稻田边,那你就错了,这里是被称为“陇上江南”的太白镇,是陇东地区唯一可以种植水稻的地方。这里是子午岭腹地,山大沟深,气温比前塬低几度,早晚温差大。太白绝大多数土地适合种植玉米和冬瓜,黄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地可以种植水稻。这里的水稻颗粒饱满,质量上乘,因为种植面积小,每年大家都争相购买,除了自己吃,还可以馈赠亲朋。太白大米成了太白的另一张名片。
看着金黄的稻谷,让我想起了 1982年的事情,那时候我在太白中心小学上四年级,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住在太白林场的单身宿舍,家则在四十里开外的金家砭。我们几个星期回去一次,冬天,大家都是从家里带来的馍,做饭的师傅负责热,好多时候,都没有完全热透。开水都没有多余的,洗衣服是井水,冰冷刺骨,我们也很少洗。交通不便,来回都是步行,父母在没法照顾我们。
那年秋天,水稻成熟的时候,同班姓薛的女同学,给我拿了新鲜的辣椒和西红柿,那会我们基本上没啥蔬菜,多数吃白蒸馍,有时也有玉米面窝窝头。我们也没有刀,没法切,就咬着吃,觉着是那么好吃。
还有一个女同学家在太白医院隔壁,她把我叫去她家吃了几顿饭,都是大米饭。那时候我们很少能吃到大米,麦子还是用玉米换的,米饭是黄米饭居多。她爸妈很热情,虽然我那时很胆小,但去她家却不怕生。吃着香喷喷的米饭和油汪汪的猪肉,简直就是人间的美味。
吃罢饭,我们去河边玩,农民伯伯正在割稻谷,割一片,把稻穗放在木制的工具里摔,稻谷就落在里面,等全部弄完了,晒干了,拿到磨坊里去把稻谷的外壳去掉就成了洁白的大米。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为啥相距四十里路,金家砭就不能种植水稻?让大米成了稀缺的粮食。
四十多年过去了,那两位女同学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1983年冬天,我父亲工作调动,我也转学了,那时没有电话,也不知道写信,就与她们失去了联系,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的相貌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薛同学圆圆的脸蛋,个子不高,不爱说话。另一位同学高高的个子,瓜子脸,爱说爱笑,比我高半头。我时不时会想起她们,在那艰难的岁月里,她们给了我温暖和关爱,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美丽的种子,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吃穿不愁。超市里有各种档次的大米,什么口口香啦,长粒香,虽然很美味,但我总觉着没有那时候在同学家里吃的米饭香,因为那有浓浓的人情味。
同行的伙伴看我发愣,叫我走,才把我从记忆里拉出来,我却有些舍不得离去。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