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
“寅斐,我今天有要紧事求你帮忙。”
“王书记,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
王泽群拉着寅斐的手“我俩边走边说吧。”
俩人漫步在公路上,美丽的朝霞映衬着他俩的身影,给车马行人极少的公路添上一道风景。
“寅斐,想不到你们办的《足迹》在楚南影响力好大啊,以你现在的能力,麻烦你写一篇专题报道,披露我村赵国华目无党纪国法,肆意欺压百姓,挪用村里资金,还百姓公道。”
“这个……”寅斐用手抓着头“凡事都要有证据。”
“这个你放心,材料我整好了,具体数据详细,时间人证物证齐全,你参照这份材料写一篇文章,写好了各小组联名盖章,然后寄往《湖南日报》社。”
寅斐有所疑虑:“这事我怕没结果,上次几个村民去县委上访,控告信反落到赵国华手里,那些村民反遭污告之罪。你知道他省里,市里都有靠山,到时我们都下不了台阶。”
泽群用手拍着寅斐的肩膀说:“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请你撰稿向《湖南日报》披露,也许会有一线希望。”
“这样能行吗?”寅斐满脸挂着疑问。
泽群知道寅斐有所顾虑,从他的表情已看出他心里的点数。
“你是不是怕李国华,这不是你为人的风格,你要知道村里那么多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就这样拱手相让于他,这世上真的没有王法吗?”
寅斐其实比谁都憎恨赵国华,身为村干部,共产党员,剥削百姓,独霸一方,罪不可饶。但介于家事的关连,不想去点火焚身,可是泽群的话,又使他完全抛开了顾虑。
“我怕过谁,人正鬼也惊。我不怕他,能为百姓申冤,是我应尽的义务。”寅斐拍着胸膛。
“这么说你答应了?”泽群脸上露出了笑容。
“感谢你的信任,王书记,我尽全力为百姓讨回公道。”
泽群从衣袋里拿出厚厚的信件说:“材料在里面,拿回去仔细看看,要尽快把稿子发出去,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俩人握手道别,沐浴着太阳各自分道扬长。
……
寅斐花了十天的时间,撰写了一篇文稿《吸血的小毛虫》,然而走访全村十六个村民小组进行对材料核实,除了三个小组长是赵国华的亲戚外,他们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加盖公章,于是才把文稿投寄《湖南日报社》。
一个月后,这篇《吸血的小毛虫》在《湖南日报》头版面见读者。此情之下,省纪检委组成专案人员赴楚南调查案情。
当专案人员驱车路过楚南清荷洪亭村综合厂地段,公路边人流奔涌,村民们望着榨油厂墙壁上一幅对联指指画画,其中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大声念道:
群众血汗汇成川流目望贪官换来榨油厂
机声喧闹响彻洪亭可见百姓满眼辛酸泪
公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像蚂蚁搬家似的聚集在综合厂前面,原本不算宽敞的省道已堵塞得水泻不通,两头过往的车辆使劲鸣号,可老百姓谁也不搭理,仍在热议榨油厂的重大见闻。
这时,只见一辆黑色的大众小轿车上走下几个严肃而又和善的中年男人,借过人群走到榨油厂面前,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掏出纸笔抄上墙壁上的对联,向围观的群众挥了挥手“大家都回去吧,站在公路上不安全。”
围观的人群里应声闪开,让出一条路,大家心里是否也有了个底。接着那几个中年男人上车直驱楚南县城……
二天后的上午,省纪检专案组会同清荷乡党委领导进驻洪亭村,他们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跋涉与奔波,走遍了全村十六个村民小组,实地查看了柑桔场和林场,评估每年村里的收入,并细查收支数据,最终结果有十一万多元收支去向不明,在当时十一万多元钱不是小数
目。专案组通过议程,立案送交楚南县检察院。
赵国华被查一案,洪亭村百姓拍手称欢,专案组将返回省城。
省委领导走后,在李万庄的打点下,检察院又向法撤诉,赵国华仍逍遥法外。与此,曾为此案每一个参与者全都遭到报复,寅斐也不例外。
……
时间总是演变着很多无法意想的人与事,有时人们也只好无能地、适当地加以认识与解析。寅斐也是如此,他通过赵国华这件事,知道自己单凭一只败笔的概念,达不到政治家的天智,承受这种结果是必然的。
一九八五年二月,林惠把家里仅存的粮食卖掉,带着儿子卷款回了娘家。真是一波未静又起一波。
林惠回娘家后,在林母的陪同下,向寅斐所在的区人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当寅斐接收到法院传达的“离婚诉讼答辨状”时,他知道自己又要面临着生活的考验和人生昏暗,迎接命运的作弄。
寅斐毫不犹豫地在当晚写好了答辩状,第二天上午送交到沙龙区法庭。
沙龙区法庭庭长王俊是林超的同学,他看后林惠的诉讼和寅斐的答辩,觉得可以通过协调和解,没有必要离婚。王俊亲自到县检察院找到林超,谈及林惠和寅斐离婚一案,可林超
还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妻子和女儿的所为。
林超和王俊俩人达成共识,林惠离婚一案撤销受理,区法院王俊与林超上门调解,最终寅斐和林惠又重归于好。
迫于无奈,为了儿子,寅斐也只好认命。他知道与林惠相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她专横野蛮,生性古怪,经过二年多的夫妻生活,深感身心疲惫,对婚姻和爱情的体会完全在麻木之中,他害怕林惠的泼辣,他几经放弃过生命里那些细小的东西,有时却无法对自己的未来做出重择。如今,他知道与林惠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如果要想实现文学之梦,往后一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洁纸如玉墨为王,叙尽人间千万象。
尽管现实让寅斐无法面对,但他在很多的波折面前更坚定业余写作的信心,他的作品陆续在省级以上的刊物面见读者,《中国青年报》在八月三十日发表他一篇杂谈《自学难,难如上青天》,《中国法制报》也刊登他的中篇小说《山城旅馆的悲剧》和《夜宿无名店》,还有部分作品受到《人民文学》杂志社张光年主编的点评。时年,寅斐获得了湖南省社会青年业余文学创作奖。
荣誉的桂冠是用荆棘编织而成。
寅斐虽然在写作上有所突破,获得了荣耀,而林惠总是百般阻碍他写作,有时还讥讽嘲笑,为此夫妻俩又进入冷战,过着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
初夏的楚南,大地生机勃勃,乡村里的农民在忙忙碌碌中耕耘着自己土地上的作物,一幅修复地球的画景显得多么壮观,那早出晚归,倦鸟归巢,晨风和韵景象更添几分诗意。
这是一个霞光万丈的早晨,茶亭村在霞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一副乡村美丽的画卷,和风轻柔,绿叶摇曳,花草散发郁香,树上的鸟,地下的虫争相演唱着优美动听的歌声。
寅斐在小房里刚整理完昨夜起草的手稿,手里揣着昨天收到的《青春》杂志社寄来的邀请函,脸上布满愁绪,难以解读的表情,使他此时心情更加低落,犹如塞有一块重冰。林惠站在他身后,一双像火焰般燃烧的眼睛死盯着寅斐手中的信涵,脸上阴云密布,随时都会打雷下雨。
“林惠,省《青春》杂志社的信涵你早就看了,会期七天,家里的事情辛苦你了,明天就要启程,我看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不同意我去?”寅斐把信涵放在桌子上。
“七天,我和儿子在家怎么办?”林惠拉着脸。
寅斐拉着妻子的手说:“林惠,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我也为了家呀,为了前途和未来,我的成就也是你的成就,不要想得太多。”
“你在外面风光,还说我想得太多,我知道你在外风流潇洒,我在家是你的保姆,”林惠生气中带有怨恨。
“你在家也没做什么事,就带个儿子,我虽然在外面接触人多,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都只是些笔友,我会自律。”寅斐和颜悦色地看着妻子。
“我知道是笔友,难道笔友就不可以进一步发展吗?再者你们都志同道合。”林惠的声音越来越大“什么自律?那是你们男人找理由的词儿,所谓文学流氓,什么见不到得人的事,是你们这些人的杰作。”
寅斐也很生气:“你怎么开口侮辱人,读书时老师怎么教育的?”
“你还知道侮辱二字,那么羞耻二字你也应该明白。你别以为自己清高,竟然去金城中学调戏学生。”
“你……你……”寅斐气得七窍生烟。
”我怎么啦?我知道我没那些学生妹年轻漂亮,她父母也是国家干部,我说得没错吧“林惠推开寅斐“怪不得经常找借口,我想你的心思早在她身上了。”
寅斐解释着:“她只是我的一位读者,喜欢我的文章,我们年龄差别大,怎么往‘去那方面去想,是你多心了,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
“你凭什么值得我信任,其实我早就不想与你长期扯下去,要不是爸爸出面,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明天去省城《青春》杂志社,别怪我林惠不通情理。”
寅斐此时和林惠陷入了僵局,他感到多么地无奈与无助,可又不能跟妻子争执和纠缠,只有低声细语地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和这个家,原本希望你能助我实现梦想,可现在你和我父亲一样阻碍我。”
“哈,哈……”林惠一阵狂笑,“谁知道你为哪个家?”
寅斐转身坐在桌前,拿起那张邀请函撕成碎片散在地上,心都在隐隐作痛。
“你以为把邀请函撕了给我颜色看,老娘几时怕过你,如果你觉得我比不上别人,我可以成全你,”林惠在小房里像老虎似的吼着。
“说话轻声点好不好?天天这样吵吵闹闹让邻居们看笑话。”
林惠拽着丈夫的衣襟:“我知道你心里有鬼,还怕人说闲话,今天你必须把那个学生与你的关系说清楚。”
林惠的蛮横让寅斐难以应对,他知道她的个性,如果再这样吵下去,又将面临战争,接着他甩开妻子拽着衣襟手,气冲冲地走出小房,出了木屋………
窗外的北风如利剑般穿进了阎家的窗户,浓浓的夜色笼罩着茶亭村。
寅斐坐在桌前审阅着刚刚撰完的一篇文稿,被窗外袭进的寒风打了个冷颤,桌上的镜子里在十五瓦电灯泡微弱的光亮中,照着他发黑的脸色,给人有种“忍冻孤吟笔退尖”的辛酸感觉。已是夜深人静时分,他仍伏桌饱赏着“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境。
“阎寅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呀。”林惠从床上爬起来叫嚷着:“想做文学家,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料?别白日做梦吧。”
“我又没影响你休息,半夜三更叫嚷什么?你睡你的觉,我看我的书,人各有志呀,成不成文学家那是我的事,爱好文学是我的梦想,你少干涉我。”寅斐很不高兴。
林惠翻身下了床“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写几篇文章就志高气扬,你在我眼里狗屎不如”,
战争一触即发,小房里顷间又充满了火药味。
寅斐和林惠小吵小闹巳是家常便饭,至于胜败的结果谁也说不清。
“你不要太过份了,别以为我怕你,你经常这样吵闹下去有什么意义?”寅斐也站了起来“无论你怎么闹,也改变不了我对文学的追求,只要有口气,谁也别想做我的绊脚石,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几时想过做女人们苦衷,我是人,是热血动物。”林惠开始手舞足蹈。
寅斐也很不耐烦地嚷嚷:“你整天就只知道吵架,我们在一起没有一天消停的日子,我想尽力维持我们的感情,可你从不给我空间。你觉得做女人有苦衷,那做男人就不知辛酸吗?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性格造成的,我几经试图得到你的理解,你总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只有用写作来麻木自己。”
林惠披上衣服坐在床沿上,寅斐的言语已挫正了她的弱点。
“都是我的错。”林惠哭闹起来。
“深更半夜哭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打你。”寅斐又坐到书桌边。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给你生了儿子,现在嫌弃我了,没那么容易。”林惠气势汹汹地走到书桌前,顺手抓起一摞文稿甩在地上“别把东西放在我的书桌上。”
寅斐弯腰从地上收捡着稿子,心中的怒火终于接奈不住了,对着林惠嚷道:“这是我的家,家中的东西我也有份,什么都受你跟制,看来你早就与我分清界线了,像你这样没素质的女人,何去何从与我无关。”
林惠从枕头边拿起火柴盒,把桌上所有的文稿推在地上,猛地划燃火柴梗,顷刻,刺眼的火光在小房里闪烁,弥漫着熏人的烟雾,寂静的夜,即将不会宁静……
十
家,是一个奇妙的字眼,又是人类一副最难描绘的画。
在人类世界,不知有多少人为这单一的字画拼到得头破血流,感受悲欢离合的不幸和哀怨。一个家的完美,是靠家庭所有成员共同创
造。

☆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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