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百合和野蔷薇
文/朱仲玲
领取了属于自己的“广州市老人优待卡”。
好象一下子还不能马上自我转换到“老人”这个角色,因为觉得“老人”这个称谓是离我很远很远的事。
事实上,不管我心理接不接受自己变为“老人”,往脸上搽再厚的粉底和胭脂,也掩饰不了日渐衰老的容颜,涂再昂贵奢侈的口红,也描不出如少女般娇艳欲滴的红唇,人生如单行线,所有过客都不能逆回,顺其道而为之就好了。
鲁迅在《过客》中描写一个困顿的过客向一个老翁和女孩问路,老翁说前面是坟,那女孩说:不,不,不的。那里有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我常常去玩,去看他们的。
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季羡林先生在他八十岁高龄时写的散文《八十述怀》中,把自已比作鲁迅《过客》中的过客,他说:我并不怕坟,只是在走了这么长的路以后,我真想停下来休息片刻。然而我不能,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反正是非走不行。聊以自慰的是,我同那个老翁还不一样,有的地方颇像那个小女孩,我既看到了坟,也看到野百合和野蔷薇。
最后他写道:“......但是我并不恐惧。我眼前还闪动着野百合和野蔷薇的影子。
于是,我眼中的“老人卡”仿佛幻变为野百合和野蔷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