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
《忆古渡》
作者/胡德富/广东江门恩平人
我的家乡,是广东省恩平市东成镇,清澈的锦江河在镇边流过。在旧镇府门口下河面上,有一座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集发电、交通的水闸桥,桥很窄,仅能单向通行小汽车。近日,听闻该桥要拆了,将之改建为集防洪、灌溉、发电,桥面双向四车道的水闸大桥。

我赞叹祖国的飞速发展,也唤起了我对该河段过去的古渡口的深深追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镇府那时叫公社,公社门口下河中是沒有桥通往对岸的。只有一个不知启用于何年代的古渡。古渡在公社门口广场下,用青石板一级一级弯弯斜斜的铺到河边,在河边筑起一个石级平台。渡船来了就靠在平台边,供过往客人上下船,它就这样年年月月担当着“码头”的功用。那时,有一只渡船,是木帆船,十多米长,三米多宽,只能载客十多人。在我记忆中,每过一次河,船家收三分、五分,平时载客量不多,但遇集市曰,一早就人声吵杂,很多人都过来赶集。这时,渡口可忙了。船家的吆喝声、呵妈呼儿的叫喊声、农家驱赶牲畜的呼号声、渡船和竹杆碰撞河水的哗哗声,组成了一支渡口混响乐!

船家只一男一女,年龄均约五十出头,估计是夫妻吧。他俩一左一右手拿着撑船的竹杆,古铜色的脸庞因紧张而严肃。他们抓紧竹杆,小心谨慎地撑着渡船,每次提起撑杆,带起来的水就顺着杆唰唰向下流淌,在河面撩起一圈圈波纹,随着船的前行,波纹被拉成长圆形小漩涡,被甩到船的后面去,再消失在小船犁翻的浪墙里。这些动作和画面,虽然岁月远隔,但还是一直深深的埋藏在我的记忆中,不时还会在脑海播放出视屏来,异样的清晰,异样的生动。偶尔,我甚至突发奇想,创作出这么一首谜语诗:生在娘家弟妹多,节节升高绿婆莎,待到长大饰头尾,嫁给渔夫黄又瘦。历尽曰曝与风凛,熬尽浪摔和雨打,夫呀千万莫提起,提起珠泪江河洒。

古渡口,蕴含了那个年代多少人的辛酸,但随着时代的进步,它已成为的历史。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将是崭新的康庄的致富大道。但作为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我,将会永远铭记着它,时常思念它,描绘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