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柿 子
文/耿志平(甘肃)
秋分过后,庄稼到了收获的季节,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橙黄的柿子挂满枝头,也该采摘了。
杨大姐前几天就央求我给她帮忙摘柿子,吃了几十年柿子,我还从来没有亲自摘过,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食言。
当我来到她家,看门狗见我摇着尾巴,表示欢迎。柿子树下,杨大姐,还有隔壁的一个男人(其实他只有五十多岁,个子矮小,牙齿也掉了好多,头发稀疏,说话细声细气,村里人都叫他岁老汉),还有一个胖胖的六十多岁的大姐,我以前见过。一个框里有不多的柿子,是从低处采摘的,一把两米五的铁梯,放在树下,她们商量着谁上去摘。看我到来,都说这下不愁了,杨大姐说她为这些柿子愁了好多天了。杨大姐多年前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走路离不开拐杖,我看着摘柿子的“部队”,没一个身强力壮的,就自告奋勇,说我上去摘。虽然我口气挺潇洒,其实心里很胆怯,平时站在板凳上都吓得腿发抖,压根就没有上过梯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像敢死队员一样。
像红灯笼一样的柿子,挂满了枝头,三个一堆,五个一伙,沉甸甸的地把树压弯了腰。它们像人一样,也喜欢攀高枝。树叶由深绿变得有点发白。两个人扶着梯子,我一步步登上去,杨大姐给我接了一个小框,我把框放在人字梯的最高处,虽然站在梯子上,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说你们把梯子扶好,他们说梯子稳当的很,你不要害怕。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我一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摘柿子,谁知道柿子那么牢固,不肯与母体脱离,得费好大的劲才能拽下来,发出蹦蹦的响声,从刚开始的不熟练,没到五分钟就得心应手了,树叶和树枝时不时掉在身上,头上,多亏我戴了帽子。黄灿灿的柿子个头大,没几下就满了,我接下去他们倒在大框里,高点的树枝,我只能再上一个“台阶”,面前的很快就摘完了,我下来,他们把梯子挪一个地方,我又重复原来的动作,柿子仿佛没那么执拗了,变得温顺了,没那么费力了。
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柿子,自由落体,嗵的一声,砸在树下的嫩南瓜上,南瓜立马开了花,大张着嘴巴,好像在对我们微笑。
西照太阳照在柿子上,一片金灿灿的,煞是好看。我渐渐不再害怕了,又上了一层梯子,把高处的树枝用铁钩钩下来,另一只手去摘。汗水直流,脸火辣辣的,肯定像苹果一样红。
杨大姐笑着说:“这大小姐,干起活来,还真利索,能文能武”。我笑着说:“我是强打鸭子上架”。“你不来,看我们三个,几时才能摘完”。岁老汉笑眯眯地说道。
摘掉柿子的枝条,减轻了负担,挺立起来,不再弯腰驼背,好像在对我表示感谢。树也和人一样,都有不堪重负的时候,需要减负,才能前行。
经过我几十分钟的劳作,树上剩下零零星星的柿子了,地下七八个大框里装满了柿子,甚是惹人喜爱。杨大姐说,给鸟留些,不用摘完。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给鸟留几个柿子。杨大姐不识字,她肯定没看过这篇文章,但她也懂这个道理。
我从梯子上下来,大姐赶紧给我接了一个软柿子,一口下去,软软的,甜甜的,凉凉的,口舌生香,真是美的享受。
歇了一会,我们把柿子抬到院子里,放在玉米摞旁边,两堆食物黄灿灿互相映衬着。杨大姐高兴地说:“十几年来,从来没结过这么多柿子,亲戚兄弟姐妹送过,还能卖几百块钱了。”胖大姐调侃道:“谁来拿柿子你把钱收下。”杨大姐说:“我咋么爱钱来,那么细数我早成杨百万了,”把大家都惹笑了。
晚霞照耀着希望的田野,也映红了我们的脸,以及大地上的一切。
又是一个丰收年!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