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娥(韶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
又是一个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周末。卸下了有些沉重的工作,心里思量着:去哪里放松一下呢?“尹村围屋”进入了我的眼帘——对,就去尹村围屋那里逛逛。
在公交师傅的指引下,我沿着“侧田村委会”的指示牌往里走,不久便到了尹屋村。这个村子不大,泥砖房和水泥楼并存,依稀可见鹅卵石路和石板路,但大都荒芜了,只剩下岁月的留存。几位小朋友在井边玩得开心,对我这个外来人也很友好,但却对本村的不可移动文物“尹村围屋”感到茫然。我根据自己以往找寻的经验,在一小片泥砖房中,很快就找到了有几分坍塌的泥砖房——尹村围屋。沿着斑驳的石板路缓缓向上,正门的青砖墙显得比旁边的泥砖墙更有气派,上面横梁上的木雕双龙戏珠尽管已经残破,却也余韵悠长。两边的墙上和屋檐下隐隐有一些画印,却无法辨认。跨过沧桑的门槛往里走,可见这座宗祠跟粤北常见的宗祠一样,两进三间,有两个天井。里面精致的木刻虽已模糊甚至脱落,却难掩曾经的细腻。屋顶的灰瓦有些已经脱落。“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突然想起这么一段台词。尽管已经是断壁残垣,但曾经的雕龙画凤还在,曾经的精雕细镂也风韵残存。我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金碧辉煌的新建祠堂而喜欢这风烛残年的旧祠堂。正如一位智者所说:从断壁残垣中可以推断当年曾经的人文风貌。现在做的是跟风,表面华丽经不起审视,犹如一个腹无诗书只是穿红戴绿的人竖到那里。去哪里找当年那样的能工巧匠呀!如果一个普通的村子(没出大名人、大富人),要出天价去请能工巧匠也是不现实的,只好表面热闹一下罢了。“无可奈何花落去”,就让它悄悄地去吧。
看看时间尚早,我继续向侧田村委会方向挺进。一路上见到刚抽穗的禾苗绿莹莹地迎风摇曳,觉得有几分奇怪:已经秋分时节了,不少地方早就在收割晚稻了,为什么这里还是一派“江南春”的景象?难道时光也爱“冻龄女神”?周围青葱的玉米地、泛着嫩光的甘蔗林、四季常青的翠竹、郁郁葱葱的樟树林......都让人恍惚间步入了生机勃勃的春天。宛如一片雪花挂在树梢的盐麸木轻柔密集,嫩黄的山葛花苞有几分妩媚地垂首侧立于一片绿茵中,刺毛黧豆开的串串黄花有几分像振翅欲飞的禾雀,名字不好听的鸡屎藤张开的紫茵茵的小喇叭群却一点也不比名字响亮的花儿逊色。不时显现的一口口小鱼塘把蓝天、白云和身边的绿树、村庄收入囊中,给清澈的水儿添了几分神韵......真的是秋分时节了吗?
来到绿意盎然的张屋村,一栋颇有古风的两层新建筑吸引了我。看来新房子的主人是爱绿护绿的,房前屋后都绿意葱茏,真有几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状态。一位穿着米黄色上衣的老伯见我东张西望,热心地过来跟我打招呼。得知我的来意,张老伯主动带路,边走边聊。我赞叹他们的生活环境好,他也觉得现在生活条件比原来好多了,但是因为赚钱的路子相对少一点,难以留住年轻人。所以有些良田荒芜了,有些房子空置了。
张老伯把我带到侧田村委会所在地梁屋村就离开了。我望着硬化的道路、围着红色护栏的池塘、修葺一新的庭院、不失趣味的村规民约、“永远跟党走”的鲜明标志,突然就有了了解侧田村新农村建设的兴趣。我步入高挂着鲜红标语“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的村委会,正好看到一位村干部在那里。我说明来意,他看了看我,听到我说的他不明白的组织、也许不在意的单位,说要出去办事离开。我便自己慢慢感受这块土地的新农村建设情况。不久,我看到了锁着的小学,在它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小公园。说它简约,里面只有红砖砌成的小道、小桌、小凳,没有水泥的痕迹;说它不简单,两棵两百年树龄的樟树静默一侧,几丛青青翠竹摇曳生姿。遗憾的是,桌上的一次性杯子不知放了多久没人清理。不远处还有体育健身器材。我走向另一处红色护栏,那里的小溪潺潺而流。从2024年3月韶关市曲江区水务局立的牌可知,这是一段中小河流水毁修复工程。这个工程的实施,一定程度修复了水生态,改善了水环境,发挥河道综合功能,有效保护沿岸周边村庄及农田设施打造美丽乡村,展现绿水青山和谐的文明生态画卷。
过河来到桥联坝村,一片新房子尽管建筑风格不完全相同,却也没有了通常农村建筑的混乱,整齐有序,空间宽敞,前面也有聚财的池塘,背后有绿色的小山环绕。围绕池塘除了一圈绿色,还有红砖砌成的小道,边上点缀着小果树、小花朵。我真有几分羡慕了。远处的石灰窑真有几分碉楼的风采。
这次沉浸在侧田村,依次经过了尹屋村、张屋村、梁屋村、余屋村、桥联坝村、刘屋村。脚走痛了,头不疼了,心充盈了。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