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如此的漫长(2)
文/王兰菊
儿媳到家差不多已是晚上十二点,和她同时来的还有她在省城上班的同学。她们坐在沙发上一起规划着去机场的路线,怕路上遇堵车等意外情况而耽误九点五十的接机,儿媳把行程提前一个半小时。
漫长而静寂夜晚,我却没有丝毫睡意,内心那份遥远的挂牵使我翻来复去,不能入眠。
距离省城机场就一百多公里,我们七点开始从家出发,一同前往的还有我娘家侄子和老公的侄女女婿。
清晨的太阳缓缓地爬上地平线,射出道道金光,灿烂而美丽,我却无心欣赏。
刚进入青银高速,弟媳来电,说已安排好在省城的朋友去飞机场接老公,并告诉我,他在省城路比较熟悉,不至于因堵车而延误接机,我婉言谢绝。
我想老公此刻最想见到的是他家人和儿女,并且我不想欠太多的人情。
挂断电话,弟媳再次来电,说她咨询了当医生的朋友,肿瘤的可能性很大,并托朋友联系好了省城肿瘤医院,我再次婉言谢绝。弟媳见劝我无效,挂断电话。时隔几分钟,小叔子打来电话,让我直接去肿瘤医院,弟媳关系已找好,我断然拒绝!
再没查出结果来之前,我不会让老公去恶性肿瘤医院,那环境病不死也把常人吓死。我宁愿多花一些费用也不让老公思想有太大的压力,那怕万一是肿瘤,我再携带老公转院。
老公和儿子早上七点在云南登机,由于飞机上需手机关机,我们暂时失去联系。
八点半,我们就到达了机场。儿媳手机提示飞机要延迟了十多分钟,我皱皱眉,没吱声,心里却抱怨,“越怕耽误时间,越晚。”
十点多我们在机场出口等来了面色灰黑和一脸疲惫的儿子,可想而之,他们一晚经历了什么!
为了尽量上午能够看上病,侄女女婿驾车一路风驰电掣,几乎达到飚车的速度。
省城的高桥架,一个接一个,转的人直发晕。可能看到坐在副驾上的老公想呕吐吧,侄女女婿一个愣神的瞬间错过了导航提示的转弯路口,又赶上医院附近小路堵车,车辆行驶极慢。
儿子见时间来不及,为了留住预约医生,干脆跳下车,跑步去医院送在云南拍的CT片子,但终就没赶上上午的门诊,预约医生下班,刚刚离开。
中午等待的时间, 小叔子的朋友告诉我们,医生怀疑肝癌的可能性很大,吐大量的血估计已到了晚期。儿子立刻眼圈里噙满了泪水,
“不可能,在医生没亲自给你爸做出诊断之前,我们谁都不信!”我望了一眼独自坐在大厅长椅上的老公,瞪了一眼儿子,示意他把泪赶快擦掉!
上午没能看上病,儿媳毫不犹豫地预约了下午第一时间的胸外科门诊。
下午上班时间,我们走进医生办公室,向医生诉说了老公的大概病情,他认真看了看片子,态度温和地问老公,“吐血量大吗?每次大约多少?”
“每次忒有多半矿泉水瓶吧!”老公回答
“最近感冒来吗?”医生接着问。
“感冒来,并且咳嗽非常历害。”不等老公回答,我抢过话题!
“噢,我这里是胸外科手术,拿着片子去“呼吸,和危重症”门诊科吧,需要时再来我这里!”医生再次举起片子,认真地看了看!
“大夫,吐血是不是肝里的原因?”我试探地问?
“肝里没事!”医生扫了我一眼,
“肝里真的没事吗?”我有些小激动。
医生点点头。
我的心似乎亮堂了一下,我虽然不懂医,却知肝脏在生命中的重要作用,到了吐血的时候,生存力几乎为零。
为了印证肝脏的确没病,我又接连问了两遍医生,只到医生把脸拉下来,
“你为什不相信我,你一会儿功夫问了我四遍了,需要我给你写张保证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