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条老街小路
毛兴武
有事的早晨,戴上手串棒球帽,背上胸包矿泉水,我就出门了。下坡的小路,凉风习习,扶摇而上,稀疏的女贞,轻晃枝叶,守村护院。眼前的蓝天白云,仿佛触手可及。吸进的清新空气,充盈着幸福的憧憬。只要你不左右环顾,那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农房,就与你惬意的心情毫无相干。
过了大马路,再左拐不远,就到了另一处即将拆除的小区了。小路口,几个等活的男民工,或蹲或坐的围成一圈打着朴克,旁边还有两个女民工纳着鞋垫。往上不远的公厕前空地,一群七嘴八舌衣着随意的男人,在一顶太阳伞下面下着象棋,个个神采飞扬狡黠鼠赋。一个个小门面里的店主,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唯有那家收废品的老板夫妇,笑声爽朗,忙个不停。
穿着休闲的我,更像一个猎奇的游客,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这是哪家的小狗过来嗅嗅我,那是哪家的公鸡在偷啄无人的菜摊。稍宽点的路边,那一挑枣子没卖出一点的小贩,坐在扁担上刷着抖音在开心傻笑。石阶上,坐着一对头发花白的怨妇,东家长西家短的耳语着陈年的故事。
老旧的红砖缝里,长着少许营养不良的蕨草苔藓,这是谁家的木窗台上,栽着一盆委屈的三角梅,绿叶认命,红花不甘。而更多的,则着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的土盆缸钵,一水的菜色小草小花,自怜自艾,任风东西。
走通小路,横亘眼前的,则是车水马龙的通衢大街。高铁站,大超市,医院,银行等,分列两边,人车各道。俨然一阙城郊结合部的交响曲。琐呐震天怒吼,古筝悠扬神闲。天上白云抽丝剥茧,地上苍生讨活续命。咪眼脑回,阵痛而已?!
毛兴武,男,现年59岁,大专,贵州省贵阳市人,曾在银行报社街道办等单位工作,现为贵州省诗人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