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叫八喜的加菲猫
文/窦茜茜
八喜此刻正在白日天光里昏昏欲睡,四脚朝天,露着他圆滚滚的小肚瓜,雪白雪白的。他的被毛的颜色如电影《加菲猫》的原型,橘色虎斑纹,是一只正点的肥橘猫,而他腹部颜色确是白色的。他睡着的时候眼睛一只眯起来,一只睁着,让人误以为他在醒着。这个姿势真的要命,让我为之痴迷,甘心给他买冻干、猫粮、玩具,罐罐,还有,当他的铲屎官,给他擦眼睛。我在无聊的随便翻看几本书,没有目的,没有内容,只是为了消耗一下我的体力。
这时候手机闪过一行文字:这个月要考试,回去。回不回,你自己看吧……这是我的老公,只是特定关系的一种称谓吧,至于我为什么他结婚?完全是父母战争的产物,只是想找到一个脾气还可以,有正当工作的人一起过日子罢了,当然,这一切也是我的一种消极和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失望。至于爱情,早就在结婚前就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殆尽了。也许就像《30 而已》里陈宇说的:结婚就是为了省心,有一个自己的家,找一个乱世的避风港吧。而我的老公,人老实本分,顾家,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我会选择一直继续这段婚姻,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的儿子吧,至少我认为他是可爱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他是我能找到的和我有血缘关系唯一的人了,是的。所以我希望能尽我所能让他快乐,这不是伟大,是人的本能,也可以说成是母性。
而此时,八喜伸了伸他的胖胖的小腿,展开了他粉粉的小 jiojio,我的心就此萌化了,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享受这慵懒的一生吧。我拍了拍他,他作为回应—喵喵,但是不要觉得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他的戒备心超级强,只是对我比较亲近,他的性格也像我我,只喜欢少数人,不懂取悦人。至于命运我们有点同命相连—都是一路颠沛流离:他曾经在北京居住,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来到了我们居住的城市,而后主人因为有事情,被我领养了,如今我们已经相处了三年了。无疑,我们各取所需,互相温暖吧。我给了他我的爱、饭票,而他给了我一份情感的寄托,这就是我们不可言喻的缘分和默契吧。猫咪的记忆会很短,或者说,他只会记得对他好的人。快看,他睡醒了,要去散步了!他的散步只是从他的沙发到阳台,慢慢吞吞的,然后再转身躺下,去晒太阳, 他很独立,不依赖任何人的情感,迈着他的小短腿踽踽独行……
果然,他还是回来了,没有惊喜,没有讨厌。他带有敌意的扫视一下八喜,然后说:越来越胖,和儿子做了简单的沟通,很缺少父子的那种亲密感的沟通方式。我们结婚 8 年,8 年抗战吧,开玩笑,最好的概括是:聚少离多。 回来后他继续复习,我继续我的慢度日常。我们四个像是室友吧,各忙各的,但是我们三个团结友好(八喜,儿子,我),忽略他的存在,我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也许也是不好受的,毕竟,我们三个彼此亲密,他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的存在。特别是八喜,对他很疏远,也很抵触。
八喜开始吃他的猫粮了,咔咔咔,一口冻干一口猫粮,好像 3 天的饿猫一样,每次吃着吃着还环顾四周一下,我说吃吧吃吧,他于是再继续心安理得的吃他的食物。吃完后大口喝水,加菲喝水无一例外,喝水就会满脸都是水,他们真的可谓猫中废柴。德文靠的是颜值和聪明,斯芬克斯靠的是脑子,金渐层靠的是颜值和可爱,缅因是全能,那么,加菲呢?作为美短和波斯猫的后代,异短是人工培育的猫咪,平底锅的脸和短短的嘴巴,重重的泪痕和胖胖的体型,注定他们的生存能力为 0,或许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吧……八喜对于新回来的人嗅出了敌意,离得远远的,也不再四脚朝天的呼呼大睡,收敛了好多。去了一个角落,揣手手,窝在那里。
我们还是各自进行各自的生活,我觉得金牛座特别崇尚个人空间,(我个人认为,也可能不太客观)不喜欢太过亲密的关系,对他们无异于枷锁。我的东西、口味、衣服,衣柜都是不可以随便改变和踏步的。无聊中我说,年底买车吗,让你们家拿点?他沉默两分钟说,弟弟还要买房以后,哪里来的积蓄?我说,不买大奔,不买 mini 让你们家给出一点。接下来是沉默,我皱着眉头说,行了行了,你们家看孩子不行,出钱不行,我就知道!后来,就是各自进行各自生活,而彼时八喜好像明白了一切,过来趴在我的脚下。表示站我的队,我摸了摸他虎斑纹的头,其实他的头很有特点,除了圆圆的扁脸就是夹杂的虎斑纹,有点像小老虎。我拿了一个猫条喂了喂他,他唧吧唧的吃着。
而他每天就是复习考试,然后就是儿子回来有限的的沟通。他今天主动去铲了猫砂,也许是假装示弱的一种表现吧。八喜并不领情,继续冷眼看着他,把头歪过去,像极了一个傲慢的英国佬。看着他弓着背,应该是脊柱钙化的毛病,他说,我出去一下,我说,嗯。我继续收拾房间,收拾八喜的毛毛,八喜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跺着步子在屋里,翘着尾巴走了一圈,神仙了一下胖胖的身体,好像在和我说,妈妈,他真的走了吗?
一会儿的时间,他又回来了,闻到了一股膏药的味道,应该是出去买膏药了。我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说,治后背的?他点了点头敲敲后背,他的习惯性动作,这是他的职业病,老毛病了。还拿了一个袋子,放在猫笼上了,我过去看了一下,是几个罐头,他说,顺便去宠物店给八喜买的。我说,八喜过来!八喜一看到罐头就顿时活泼起来,吃了一半,这家伙多一口也不会吃的,然后就去窗台看风景了。他讨好似的说,八喜,过来玩吗?八喜依然一脸冷漠,眯上了眼睛。
他说,我下午回家你回去吗?我说,孩子上学,他收拾东西自己走了。八喜轻松了不少,又是转圈,又是用他的胖爪子抓猫抓板,似乎又恢复了他的主权。
过了一天他从老家回来了,拿回来好多粽子,鸡蛋,说是给孩子吃没有饲料,我放到冰箱里。然后给孩子拿出了两个幼稚不行的玩具,说是奶奶去集市买的,我说你给儿子吧,他不一定会喜欢。他说,明天让回去了,现场最近太忙了,我说好。然后还是像往常一样,他继续收拾他的东西,告诉我多看看孩子作业,然后门,啪地一声关上了,他又要回去了。一会我收到一条消息:爸妈说先把去年的玉米钱和今年卖山杏的钱给咱们凑一凑,我放在了衣柜里了。我突然觉得有点被震了一下,觉得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意外和愧疚感吧,我去了衣柜,看见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有一踏厚厚的钱,有的很皱了,有绿色的,红色的。。。而我觉得眼睛好像被辣椒油呛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很多的尼龙袋子里面装满了玉米,装满了鼓鼓的山杏用绳子系得紧紧的,朦胧中我像到了两个压弯的背影,他们踉踉跄跄的背负着满满登登的尼龙袋子走过山路,走过泥路……
而这时八喜也从门缝里进来了,喵喵喵的叫个不停,我不知道他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想求我抱抱……
作者简介:
窦茜茜,平泉作协会员,现居河北承德市双桥。是一个喜欢看书,旅行,写作的 80 后,有限作品发表于《平泉文学》《承德晚报》《国际诗歌网》《榕树下中文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