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土地上我的家
文/刘振斌
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更是一片新奇的土地;这是一片让我降临人世的土地,更是一片助我生活成长的土地;这是一片异常平凡的土地,更是一片发展空间广阔无尽的土地。
转眼间已有三十多年,从参加工作那天起,自己就很少光顾家乡这片金土地了。家乡的这片金土地,对我来说,虽然有些淡忘生疏,但也还留有稀许记忆,猛然回想,不时勾起了自己过去的缕缕思念,积淀起因失去这片土地引发的阵痛,也同时共享开发建设发展带来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欣欣向荣的快乐……
一、杀人场
这片土地是连片的、开阔的,不是零散的、破碎的;是温度适宜、气候正常的,不是温度反差大、气候异常的;是为人类发展贡献过可圈可点业绩的,不是悄无声息就彻底消失了的。踏上这片一眼望不着边际,何其之宽、何其之广、何其之辽阔、何其之厚重的土地,让人心旷神怡、悠然自得。按理说,在我小的时候这片土地上应该是热闹的,但却是令人异想不到的荒凉、萧条和冷清。
儿时,常常听老前辈们说,解放前,这片土地是人们意想不到的集中在这里对死囚犯人行刑的地方,那时候行刑是刀斧手用刀砍死囚犯人的脑壳,看着惨不忍睹,不像现在枪毙犯人这样简单,正因为如此,导致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烟非常稀少。
听老前辈们说,那时国家还准备用这片土地建飞机场,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建了;再后来准备把县政府建在这里,也没有建。总之,这片土地有她的价值。有价值不等于就值钱,这片土地在当时的确有价值,但她却是不值钱的。先辈们对怎样去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何去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缺乏概念、缺乏思想、缺乏动力、缺乏先见之明,因为,那时候这片土地上没有建成机场,没有建成政府,没有建成繁华的市场,人们对这片土地看不到发展的新希望。
在这片土地上,现在还长有两排枫木古树,这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成了这片土地的地标。
古树参天的两排枫木古树,有的已经枯竭腐烂,一看就能知晓,这些枫木古树年龄已经不小,少说已有百多年的年龄了。
解放前的这片土地既然是“杀人场”,非常怕人就不言而喻了。老前辈们说,白天人来人往的,在这片土地上行走还不觉得怕,一到下午以后,怪风咆哮;秋天阴雨连绵之季,在风的咆哮声中还夹杂从枫树叶片掉在地上更可怕的“嘀嗒、嘀嗒”雨珠的响声;到了晚上,不时依稀可见燃烧着“阴火”。每当来到这片土地上,总感觉到荒凉而阴风惨惨,特别是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片土地上更感到害怕,更感觉到后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虽然这片土地是“杀人场”,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害怕,那只不过是人们在路过这片土地时产生的一种错觉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他们把下午袭来的凉风错当成了死囚犯人被砍掉脑壳后死掉的“恶鬼”即将来临发出的飕飕的怪风咆哮;把“嘀嗒、嘀嗒”的雨珠响声错当成了被砍掉脑壳后的“恶鬼”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把磷燃烧释放出的绿火错当成了被砍掉脑壳后的“恶鬼”点着的“阴火”……如此种种错觉,人们没有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不能不着实让胆小的人心里发毛。
二、抹掉的荒野
1958年农村人民公社成立,这片土地因为还没有下放到农户,是集体用地,这片土地的部分就划归当时的九龙乡人民公社作为建设办公用房占用。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中国开始实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政策。中国的对内改革先从农村开始,随着1978年11月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实行“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拉开中国对内改革的大幕,其它省市也相继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也随之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空前的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这片土地也随着改革开放而下放到户,那时人们到这片土地上去种地,是出于一种责任,是出于一种无奈,是出于一种对土地负责,是出于一种不让自己所耕管的土地荒芜的心态而去应付式的耕管。
其实,那时已有很多人都放弃了这片土地的管理而不去耕种自己的那片土地了,因为那片土地不太适合粮食作物生长,但土地上的杂草却疯长得厉害。同样的种子,同样的培土,同样的管理,同样的施肥,同样的技术,即使把地种了,收到的粮食也比其它地种植的粮食要少得多。更何况人们去这片土地管理的次数少,加上土地贫脊,这片土地上的粮食更是几近绝收了。
正是因为这片土地的不值钱,正是因为这片土地曾经是吓人的“杀人场”,人们都懒得去耕管。让给别人代管吧,别说适当收点代管费,就是不要代管费直接白白送给别人去种,别人也会嫌弃呢,改作建房吧,阴气那么重谁敢去住?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现实中就有人不怕事,他们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甚至于不需要任何代价,就很巧妙地把“杀人场”的部分土地弄到手,这些人好象并不惧怕土地的荒凉,更不忌讳“闹鬼”。
“世上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除非是自己心里有鬼,才怕鬼”。提到这片土地要闹鬼的事,村民杨家素总要顶上一顶:“有鬼,那十有八九可能就是你在魂柯柯头跳舞——装鬼!”。
1983年成立了九龙乡人民政府,乡人民政府办公用房就建在九龙乡人民公社办公地。
随着乡人民政府的成立,粮站、供销社、小学、中学、食品站等单位也逐步建设在这片土地上。
这片土地上,还曾经是清乾隆年间湘黔地区的民族英雄石柳邓率领苗族人民起义斗争的地方,这次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唤醒贫苦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为了纪念民族英雄石柳邓,1984年,县人民政府投资在原九龙乡人民政府的前面,也就是这片土地上建起了石柳邓起义遗址。
于是乎,人民公社、粮站、供销社、小学、中学、食品站、石柳邓起义遗址,与在这里建房居住经商的村民,无形中就组成了一个新村落,抹掉了这片土地原来的荒野。
三、情人文化发祥地
这片土地就是长兴九龙,即撤并建前的九龙乡,是湖南花垣、重庆秀山交界的典型的黔湘渝边区,距长兴集镇所在地6公里,地处“迓大”二级公路旁,周围有三八、大地、小地、灯阳、白果、大寨云等苗族村寨。这片土地的辖区内人杰地灵,苗族文化底蕴浓厚,历史名人古迹众多,是苗家“六月六”暨中国苗族情人节的发源圣地,很早以前,这里就有赶“边边场”的习惯。
相传在二千年前,天宫有九个仙女下凡来到人间,在一个叫大枯树的地方,被苗家小伙和姑娘的优美情歌对唱所吸引,在苗族老阿妈的翻译和传授下,苗歌对唱让她们深深陶醉。当她们对老阿妈说出自己的身世后,老阿妈被吓晕了。老阿妈的突然晕倒让刚从天宫下来的仙女感到十分无助。这时,一个英俊帅气的苗家后生路过救醒了老阿妈。在目睹人世间人与人之间真诚、真情帮助的过程中,仙女们被苗族老阿妈和苗族后生的行为所感动,当天宫降下天书对她们私下人间进行警告后,年轻貌美的仙女们决然选择继续留在人间照顾因她们而遭遇不测的苗族老阿妈。在照顾老阿妈的过程中,仙女们通过情歌对唱的方式与苗家后生们相互产生了爱情。在她们彼此为各自的爱情到来高歌欢呼时,因触犯天规,被玉皇大帝贬为九条白龙,而与其对歌的九个小伙则被贬成九头模样丑陋的犀牛。后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们因歌而爱的忠贞爱情,便把大枯树改为九龙,把九个苗族小伙生活的村子改为九牛塘,在他们相爱的地方栽了一片枫树,供仙女和小伙们在对歌时遮荫纳凉。枫树长大了,仙女也变成了白鹤,繁衍自己的后代。
于是每年“六月六”这一天,七里八村群众都会不约而同聚焦在这里举办祭祀活动,并把家里的上好土特产、纯银手饰、人世间一切好吃的东西都拿到这里进行交易,而身着苗族盛装的苗家小伙和姑娘们则三五成群,结伴对歌,互诉衷肠,表达彼此心中的爱慕,成年人则扶着老人带着孩子自由自在地购物和交换物品。从此,“六月六”便成了中国苗族的情人节,而长兴九龙这片金土地,便是“六月六”中国苗族情人节的发祥地。
四、新农村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只有失去了才会换来更大的幸福。自2010年3月开始实施新农村建设以来,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忍受着失去金土地的强烈阵痛,让当地政府对这片金土地进行开发。当地政府紧紧围绕“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总体要求推进工作,将文化建设作为富民兴村的主线,将发展产业作为富民兴村的主抓手,将改善条件作为富民兴村的出发点,将平安建设作为富民兴村的落脚点,引导和鼓励村民发展种养业和集贸经济,培植农业新的经济增长点,建设符合地方实际的高产油茶、水产养殖、生猪养殖等产业基地,实现了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低效农业向高效农业迈进。九龙新村从而实现基础夯实,条件改善,生态厚植,完成了电网改造、人饮工程及改厕改灶,恢复了“边边场”,新村农户商机无限。走进九龙新村,完善的基础设施、优美的人居环境、宽敝的整洁街道、繁华的边贸市场、风雅别致的小洋楼,整个仿古民居风貌的九龙新村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显得格外靓丽。
金土地上我的家,淳朴善良的九龙新村人民群众,在新时代发展道路上,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增强“四个意识”、 坚定“四个自信”,衷心拥护“两个确立”、忠诚践行“两个维护”,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正以积极的姿态扎实推进乡村振兴,奋力谱写经济兴百姓富生态美多彩贵州现代化建设的九龙新村新篇章!

作者简介:
刘振斌,男,苗族,1969年4月生,贵州松桃人,曾担任松桃县级报《松江之声》副总编、县委政研室主任,现在松桃县委办工作,爱好写作,先后在《首都文学》《西散南国文学》、《巅峰之巅》、《岁时文学》、《旅游作家》、《中国诗歌网》、《国家诗人地理》等报刊平台发表作品数百篇,在参与“国投信达杯”、“三木秉风杯”、“天裕泰杯茶之缘”等征文活动中多次获奖。好文章就是让你永远醉不醒的美女,我愿守护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