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凤凰落
文/连竟伊
凤凰花，开又落，一季又一季。——题记
一．
拖着行李箱，迎着炽热的太阳，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找到落脚的地方。
街边的凤凰花开得正盛，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簇簇的火焰绽放枝头。
这，正是初入社会的我们。
二．
“哎，听说了吗？我司又来新人了。”
“长得怎么样？有照片吗？瞅瞅。”老员工们聚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一张张地翻着照片，时不时评论一下新人的长相，看见照片里面有丑照时，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公司外边是街道，与店面只隔了一道栏杆，靠近店面大门的位置长着一棵巨大的凤凰花树，依靠着栏杆长势正旺，给进店喝茶的客人送去了阴凉。
“我听说啊，新人都会来这里等分配，我们到时候看看。”说这话的是笑笑，她是公司的开心果，消息最是灵通。
另一个果果倒是不怎么关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看这个长得还不错啊，她什么时候报道啊？”
“咦，还有帅哥！公司今年福利这么好，居然招了帅哥来。”
“真的啊。”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的讲，讲到有趣的地方大家还咯咯咯地笑，俨然一派和谐的样子。
热风带着热浪，吹得树摇头晃脑，一些开了时间的凤凰花经不起折腾，簌簌地飘落下来，贴在地面，铺成火红色的一片。
三.
“你看看你，连最普通的垃圾分类都不懂！”
“分类错了重新分就是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啊！”
“你这么张狂，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市里面待不下去！”
见她如此气势汹汹，小A灵机一动，拨通了同在一个工作地的同学电话，接通后就这么开着，通过手机也让同学一起听听。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怎么会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还不晋升！”
“呼~呼~呼~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我的话，刚好我可以报警说你打我！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一套！”
争吵不休，给店长气的一直在喘气，小A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跟小A要好的同学先后赶到，店长见对面人多了起来，就指着他们骂，叫嚣道：“怎么，说不过就叫人来啊，什么年代了，还搞人多势众！”
小A在场的同学都听不下去了，打听了吵架的缘由后，大家站成一条线，用不可置信的话回复她：“真是开了眼，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店长怒不可遏，冲出店面，跑到街边，面对着店门，伸出手指着在店里的他们，口吐脏话，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长啪地坐在地上，眼含泪水，啜泣不已，嘴里仍旧不肯停下谩骂。
“你看看他们这帮没良心的，我对她这么好，她还叫来一帮同学过来一起欺负我，大家评评理啊！”
小A的同学可忍不了她如此污蔑，齐刷刷打开大门走出来，推荐了一位代表出来发言：“吵架的源头是因为垃圾分类，小A刚吵架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们了，我们一直听着，她恶人先告状不说，还这么污蔑别人。”
见状，店长马上站了起来，手指着那位发言的人，还很硬气地讲：“那又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人，怎么这样啊！”
“看工牌，是店长吧，怎么一点能力都没有！”
“多大点事儿啊，还跑到街道上大哭大闹，尽给公司丢脸！”
几位男路人压低声音，“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个泼妇吧，碰到硬茬了。”
路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让她感觉颜面扫地，灰溜溜地钻回店里去了。
小A的同学分析道：“事情闹这么大，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她不会让你好过的。”
小A斩钉截铁：“我辞职！”
“好，我们大家一起陪你走。”
那晚之后，他们纷纷提交了辞职信，约定时间一起离开这家公司。
四.
转眼，已是深秋。
凤凰花开的季节已经过去，工作人员拿着树剪正在处理枯败的花，然后砍掉一半的侧枝，保留强壮的主干，以期待来年的怒放。
“你知道吗？他们走了以后，公司岗位缺人严重，因为工资低的原因，招不到足够的人填补空缺。”此时的我，正坐在同学新入职的店里喝茶。
我抿了口茶水，“然后，他们怎么处理缺人的事儿的？”
“我们入职的时候不是填了申请表嘛，上面有我们的联系方式，他们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回去，我们谢绝了。”
“缺人的时候想起应届生的好了，那当初干嘛要招我们进去哦。”
“我看了下时间，秋招快开始了，公司不会缺人的，他们打这个电话或许是个幌子。资本家嘛，自然是要利益最大化的。”
我很赞叹我同学的眼光，她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足够我学上一阵了。
“你看着吧，就她那性子，来几个应届生都会被赶走。”
“我们毕业的这个时间段里，毕业生最多了，公司会怕缺人？”
“工作，是为了赚钱，大家都很现实的。不像你，不求钱多钱少，只图安稳。”一语道破，我笑了笑。
五．
又是一年毕业季，凤凰花开得正如刚来这座城市的我们，绽放在每一个角落，欢迎新人的到来。
我在这儿呆了几年，中间也有听闻小A店长又赶走了几个应届生的消息，此时的我只想在职场大环境中明哲保身，少了最初的那份冲劲，凡事三思而行，小心翼翼地活着。
当初选择离开的他们，经过这几年的打拼，有的成为了总店店长，有的干到了管理层，有的甚至自己开了公司……
新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像店门口的凤凰花，开了一季又一季。
花开花落，周而复始；四季更替，无穷无尽……
作者简介：
连竟伊，纯纯的文学爱好者，比较佛系，喜欢躺平，偶尔兴趣上来了，会动笔把当下的感受写下来。喜欢在生活中积攒写作的素材，上互联网上向前辈们请教写作技巧，不断地打磨自己的文笔，希望能更上一层。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