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引起观众疑问的照片
作者:张铭玉
很多人在纪念张难先的场所,看到这张照片时,都提出疑问;“张难先怎么会穿和尚的衣服照相?”
一九零六年十二月四日(农历丙午年十月十四日),在湖南、江西爆发了由同盟会员领导的萍(乡)、浏(阳)、醴(陵)大起义。孙中山先生在东京,认为“时不可失”,他和黄兴立即派派朱子龙、胡瑛、梁钟汉回湖北,组织力量发动起义,响应萍浏醴起义。
朱子龙、胡瑛、梁钟汉回湖北找革命团体“日知会”的刘静庵。
朱子龙他们回湖北时,总督张之洞已悬赏通缉萍浏醴起义的重要人物刘家运等人。回湖北的同盟会员郭尧阶贪图悬赏赏金,诬告刘静庵就是刘家运,“日知会”就是萍浏醴在武昌的分支。出卖了刘静庵、朱子龙、胡瑛、梁钟汉,四人被捕;随即,在郭尧阶带领下,张难先、吴贡三、殷子衡、季雨霖、李亚东共五人先后被捕。
巡警道冯启钧心想这是大案,不可走漏一人,要求刘小霖带兵,由郭尧阶带路,尽快将有关案犯悉数捕获。求功心切,竟没有让郭尧阶留下有关文字诉状。
这就是当时有名的湖北反清三大案之一的“丙午之狱”。共九人被捕。
郭尧阶带人到仙桃捕到张难先,立即押回武昌,关在巡警道的一间房里。押送的人一时疏忽,竟没有把房门上锁。约过一个时辰,听到郭尧阶陪几个人说说笑笑走过来,张难先就注意观察。从门缝看到郭尧阶路过房前,张难先大喊一声:“郭贼,你给我站住。”郭尧阶听见张难先一声大喊,在门口踟躇一下,只见张难先一个箭步上去,拳足交加,郭尧阶被习武人打得骇愕无人状,面如死灰。虽然很快被人拉开,郭尧阶连伤带惊吓,离开后就吐血,竟然神经错乱,疯疯颠颠的纠缠了一年多,就死了。
经张难先一顿爆打,郭尧阶再不能带刘小霖继续抓捕。对“日知会”成员的抓捕止于九人。
谁也没有料到,郭尧阶被张难先一顿爆打、疯颠病倒。不久司道梁鼎芬他们审讯被捕九人时,竟然既没有人出庭指控,巡警道冯启钧也拿不出郭尧阶的文字说词。
虽然梁鼎芬他们对刘静庵、朱子龙等严刑拷打,始终没有得到他们九人造反的证据,无奈之下竟捏造罪名判他们死刑,定于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日执行!
一九零一年,武昌的教会圣公会黄吉亭在圣救世主堂院内开办一个供民众读书的阅览室,取名日知会。黄吉亭调长沙后,胡兰亭继任。一九零四年受胡兰亭聘,刘静庵一人主持阅览室日知会事务。一九零五年张难先和刘静庵商定,重新成立的革命团体就设在阅览室日知会,革命团体就取名为“日知会”!便于蒙蔽满清政府,隐蔽革命活动。
“丙午之狱”发生后,狱外同志恳请教会进行干预,申诉刘静庵不是悬赏通缉的刘家运;教会圣公会的多位洋主教证明,萍浏醴事件前后,刘静庵没有离开武昌一步,不可能是萍浏醴事件的“要犯刘家运”。拿着诸多证明文件,北京教会、美国大使找肃亲王,肃亲王深怕因此酿成“教案”,忙于十二月二十五日打电报给张之洞,主张此案务必“从缓办理”。梁鼎芬只得在二十六日执行死刑前改为“年后再议”。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手牵手过“奈何桥”的九人从鬼门关回来。
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首义成功。此前,九人中,张难先因病重被同乡保出狱;季雨霖被黎元洪保出狱;刘静庵、朱子龙严刑后病逝于狱;其余五人获救。
十二日,文学社四十二标代表在汉阳率领起义,李亚东从汉阳监狱获救,被同志推举任汉阳府知事,十四日军政府派张难先去汉阳协助李亚东。
首义成功之初,文武官制没有来得及改,但清朝时官吏出入仪仗还是立即废除了的。一天,李亚东请张难先代购兰绸袍、青马褂一套。买回后,李亚东见衣料不甚华丽,就不高兴,问:“没有好一些的吗?”张难先也不高兴地说:“穿这套衣服已经太奢侈了。假若我是君,就穿前几天的囚衣。”后来李亚东甚至学清朝官员的派头,每天必定要出去一次,出去一定要乘坐四人抬的绿呢大轿、轿前有大红伞,前呼后拥,鸣金开道。张难先劝李亚东不要这样,李亚东认为:“不如此不足以显示为官尊严,老百姓则不知惧。”共事十多天,为这些事,张难先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没有效果。一天因为张难先劝阻李亚东不要乘四人轿、打红伞而发生争吵,终于两人大决裂。十月三十日晨,张难先给李亚东留下一封书信,表示绝交,然后一人渡江离开汉阳。
汉口失守后的十一月二日,铁政局的会上,按一般军事常识,黄兴,胡瑛等人认为,若汉口失守,汉阳难保,武昌决不能守。提出放弃汉阳、武昌,退守岳州。而且提出在沌口收集经由汉阳下来的溃兵。
当日夜,胡瑛找到张难先说:“看来湖北守不住啦,我们先撤到沌口,收集散兵,再退保湘岳。”在前线危急的这个时候,张难先恐怕他的言论更扰乱人心,频频踩他的脚以阻止他往下说,胡瑛反过来劝张难先不要固执。临分别时胡瑛说:“难先兄,要活动一点。我们明天在沌口收集散兵。”张难先也不好多问;胡瑛指使驻守汉阳的革命军协统宋锡荃在当晚率军由汉阳撤往湖南。造成汉阳防守空虚。黎元洪听到报告,马上打电报给湖南都督将宋锡荃就地正法,后来在武昌城门悬挂宋锡荃首级示众三天。
袁世凯玩弄权术,占领汉口后,并没有立即攻击汉阳,而是在以武力相威胁的同时,假意表示愿意和革命党人谈判议和。
听说清军并没有攻打汉阳,张难先找到胡瑛,询问汉口失守那天,他说的在沌口收集溃兵,退保岳州,究竟是怎么回事。胡瑛自知那天他的安排几乎误了大事,对于张难先的质问,只是支支吾吾地打官腔,要张难先不要再提那天的事。这么大的事,看胡瑛这么暧昧,张难先认识到胡瑛无直肠,无信义,是一个不可共大事的人。气得骂了胡瑛一顿,然后宣布与他绝交。
为保卫武汉西翼,十一月十一日,黎元洪任命季雨霖为安襄郧荆招讨使,命他溯汉水,沿安陆、襄阳,出湖北,入河南,走新野、邓县北伐,以牵制清军、保卫武昌上游。黎元洪拨给季雨霖的是第十五标统带刘佐龙(相当团长)的一个标,刘部的李荣陞一个营已驻仙桃镇。季雨霖听说张难先在武昌,一定要张难先协助他北伐,同时向黎元洪推荐聘任张难先为顾问,一同北行。
经过必要地准备之后,十一月二十日,安襄郧荆招讨使季雨霖由武昌出发,
十一月二十六日,季雨霖在仙桃镇召开军事会议,忽然得到消息:汉阳被袁世凯派兵攻陷;刘佐龙部被留在省城,参加保卫武昌。这时还跟随季雨霖北伐的部队就只有李荣陞一个营。力量过于单薄。
人们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季雨霖的困苦比连夜雨还甚,不仅刘佐龙部不能来,刘佐龙还来电调李荣陞营回武昌。若李荣陞调走,季雨霖就没有一个兵!在仙桃镇没有办法执行黎元洪的“溯汉水,沿安陆……以牵制清军、保卫武汉上游。”命令;没有黎元洪的命令又不能私自回武昌。真是进退无据!
彼时,在季雨霖西去的汉江沿途有三支革命武装,分别是武昌首义前的革命同志刘英、梁钟汉、李亚东三人领导。梁钟汉、李亚东都是丙午年一同去过鬼门关的;至于刘英,武昌首义前夕,文学社和共进会在武昌举行联合会议时,内定刘英回湖北京山联络革命同志,准备响应武昌,起义时用副都督名义。他们三人都很熟悉张难先。
张难先冷静的分析形势:
武昌首义第二天,刘英以副都督名义率义军一千五百多人起义。连下京山、天门、潜江等县。十三日,汉口、汉阳光复;各国领事宣布“中立”;长江上革命军炮兵击退满清军舰,震撼黎元洪。他权衡利害,经革命党人劝说后于夜间宣告接受都督一职。众人历数革命大好形势时,有人提到副都督刘英在京山一带的成就。黎元洪哪里知道刘英采用副都督名义的原因,对这个副都督的存在,感到莫大威胁,顿时心生猜疑与忌恨。黎元洪的猜疑已经引起刘英部的不安。张难先认为可以去向刘英晓以利害,劝他将部队交季雨霖统一指挥,卸去黎元洪的猜忌以自保;
梁钟汉,一九零六年十二月,孙中山先生和黄兴派他回湖北,准备响应萍浏醴起义。被郭尧阶出卖,差一点命丧九泉。武昌首义成功后,十三日由梁辉汉、宋振东带兵到汉川,从狱中接出梁钟汉,并推他为司令。阳夏之战时,黄兴任命他为游击总司令,阻击清军右路,曾歼清协统刘温玉部于沔阳。如今汉阳失守,他部的位置突出,受清军威胁很大。张难先认为可以去说梁钟汉来合兵一处以自救;
李亚东在汉口失守后,由汉阳出来,收集散兵,也自称司令,但孤悬一偶,不是长久之计。张难先认为也可以去说来合兵一处。
听说张难先打算说李亚东来归,有人说,李亚东在汉阳弃城逃走,汉阳保卫战时,没有地方首脑协助,黎元洪正欲追责。季雨霖担心武昌方面对收集李亚东部有非议,没有明白表态。张难先提出,弃守汉阳之罪无法推脱,但是他到汉川、仙桃镇能收集散亡的革命军人,有节制朝廷虏军的想法,与甘为胡虏利用者不同;张难先对季雨霖说,李亚东和我们都是丙午同狱同志,现在他孤悬一偶,岂是长久之计,我们需要婉慰亚东,令其不彷徨;张难先还说:至于汉阳危及时弃城逃走,更应当让亚东尽快率部来投,戴罪自效。
季雨霖听张难先分析,想到若是他去游说,将这三支军队收编起来,自己的军力就雄壮了,不再是光杆司令。季雨霖派张难先去说服他们率各部来仙桃镇。张难先立刻出发。
经过张难先的游说,刘英、梁钟汉、李亚东都同意合兵,将部队交招讨使季雨霖改编,受其节制。季雨霖部军容大振。他就在仙桃镇改编部队,组建招讨使本部。势力达到一协(2个团)。
季雨霖以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任命的安襄郧荆招讨使名义,率一协之众,沿汉江扫荡各清军武装;收编各地反清武装,一路北上。季雨霖率部进驻襄阳时再次整编部队,竟拥有一镇(师);湖北省所辖的襄阳、谷城、均县、枣阳全部为季雨霖部控制,为季雨霖部进入河南打开大门。
一方面拥有一镇军力,一方面军饷难筹。看见季雨霖军饷支绌时候,有人向他进言:武当山金顶是真金,若派可靠之人带兵前去取回,则军饷不愁。季雨霖轻信妄人言语,命财政处调查,又命钟鸣世带兵一队(相当一个连)去武当山取金。
半夜里,季雨霖忽然给张难先发急电,命张难先速去武当山调钟鸣世回来。原来南北议和成功,军费开支大减,更是害怕钟鸣世举动冒昧,滋事生非。张难先得到电报便连夜前往。
走了两天,就听路边有人说,武当山居民与军队打仗了,还死了十多人,伤了不少人。这正是季雨霖担心的,张难先命轿夫快点走。
到草店镇,是距离武当七十里的山下大镇,张难先招多位当地绅士询问,知道这里的居民与钟鸣世没有冲突;但是听说钟鸣世离开时,扬言三日内就有大兵来,居民震恐,惊扰异常。张难先内心不安,约绅士们一同往前,调查事实,据理处理此案。绅士们看张难先坦诚,欣然同去。
经过玄岳门到襄府庵,见附近有村落,即命绅士向居民说明来意。居民都听说大兵要来,担心“祸从天降”。这里居民比草店镇更是惊慌不安。
午后过磨针井,居民带张难先看两具尸体,说这是前几天被杀的兵丁,是上次官兵路过时留下的。居民也听说三日内就有大兵来,两具尸体放在这里,大兵一到,难逃他们报复,纷纷恳请张难先帮忙。张难先建议他们向均州地方官报告。居民说已经报告,他们说军队的事管不了。这件事引得张难先心中悲痛,百姓的惊恐竟无人关心。细想,我张难先,均州地方官会理睬吗!他只好“扯大旗作虎皮”,以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任命的安襄郧荆招讨使的顾问官的名义写信,将信交给道士,让道士交均州地方官收殓送行营。
夜宿老君殿,招附近绅士刘天椽等详询事发情景。次日到紫霄宫,前几天钟鸣世住这里。门内左右各有一个大碑亭,明成祖自制碑文及上谕“冶铜为殿,饰以黄金”,张难先不禁顿足说:“不读书之害,一至此乎,若钟鸣世读懂上谕,那十几个人怎么会陨命!”进入客厅,问钟鸣世在这里的情况;住持把《太和纪略》拿出来给张难先看,他细细阅读后,更是感慨:任事者不可不读书!至于金顶神像及供器纯为铜质金饰,《纪略》中已有详言交代。钟鸣世若是看了明成祖自制碑文、或是看了《太和纪略》,知道武当山只有“铜质金饰”;即或看不懂文字,耐心听取住持介绍,并没有“武当山金顶是真金”的以讹传讹,怎么会出现这个死伤众多的祸事!
次日,小雨后不久天晴,张难先随绅士们上金顶。一路曲折艰险,抵南天门,有道侣数十人奏步虚清乐,列两行以迓之。随即让道士停止奏乐,介绍来到这里的目的,要求带去看彼时军民格斗处。才走不远,突见棺木排列。问道士怎么摆放这么多棺木?回答说:这就是前几天被枪杀的居民。问:什么时候入殓?答:必需等县官来验尸以后。问:哪天验尸?答:人死几天了,皮肤已经呈青色,给辨别伤口带来了不便。我们正按照要求准备腊梅,食盐,川椒,葱之类的材料。县官来验尸时,把它们放到受伤处……伤口就会现形了。已经准备妥当,就这一两天,县官来验尸。看到这些遗骸暴露多日,不觉泪下。道士带张难先到天合楼。这里是当时军民冲突的地方。只见四周墙壁上弹坑密如繁星。
在天合楼。张难先对老衲说:“我对此事不能袒护任何人。不过双方均有不对,钟应该先与地方官绅商酌办理,不宜闯然直入,并沿途捣毁塑像,触居民怒;地方不满钟之举动,亦宜请官绅商止之,不宜啸聚暴动。但事已至此,非妥善处理不可。你们须对我实言。”老衲即呜咽说:“敝庙遭此奇祸,无殊天外飞来。今长者来,如睹青天,忍以一字相欺乎!有一字欺公者,神即殛我。钟大人来时,先到紫霄,紫霄同道知会本庙,本庙欢迎。钟大人到,即往金顶验看,道总何伦铭一一引观。并开启宝藏库,拿出金钵玉玺呈钟大人点验。钟大人命贫道将殿上之海马拆下,贫道以万难拆动恳求,当蒙允准,但以东洋刀砍檐瓦及玉磬架数处。随既返回本庙。燃灯时突有居民数百人持刀矛入,与钟大人士兵格斗。贫道等不知所为,悉行逃去。事后归,见死尸累累,数之则居民死十三人,兵士死二人。几天后,县官派人同团绅刘天禄等来验,饬贫道暂为收殓,此其始末情形也。”问:“乡民对钟大人何以生此恶感?”道士答:“此地周围七十里居民,都是借香民敬拜祖师,在周边做小生意维持生计。自民军起义后,香客少,已经影响他们衣食。今钟大人来,扬言拆毁金顶,销铸神像,愚民以为毁灭其衣食之源,就对他恨入骨髓,想与他们拼命;又加之钟大人入山,沿途毁灭神像,事先又无官绅告谕,所以演成那天惨剧。”
回想道士所说,沿途调查所得,基本相同。事件清楚后,张难先立即下山。他怕钟鸣世回去向季雨霖捏词以重祸武当山;再则怜悯这死去的十五人,无论如何也应薄惩肇事者,以慰冤魂。因此要急归复命,
等他急急忙忙赶到襄阳时,招讨季雨霖竟然好象从来没有武当山这事一样。张难先想尽快向他报告,而他却东拉西扯,不谈正事。张难先耐着性子,更恳切地报告,季雨霖竟然说:“均州出产白木耳,你没有带些来送我?”张难先听他这样说,知道再说也无必要了,就极不高兴的退出。
自武昌首义到南北议和成功,一路走来,张难先认识到,革命后的官场不尽人意的事很多。看李亚东、胡瑛、季雨霖还是一同去过鬼门关的同志,都具有前清官员做派;看钟鸣世所作所为,与满清八旗,前清绿营有何区别,而季雨霖却毫不上心!
逐渐听说,武昌首义成功后,李长龄认为清政权已倒,“本愿已遂”,乃回乡教书;吴贡三出狱后回黄州(现黄冈)主持政务,南北议和后辞职还乡,继续办学;殷子恒这时绝意政事,由黄冈跑到汉口的圣公会去受洗礼,专心于宗教;赵思梅等一批年轻革命党人去欧美留学……
目睹武昌首义后一年多的怪象,回想七、八年前对革命成功景象的憧憬,失望引发的失败感,导致心灰意冷。张难先说:“辛丑南北议和成后,感触极多,由厌世而萌出世思想,因此照僧装以寄意”。到三佛阁照相馆,身着佛门子弟服装照了一张照片。并且在像片上题词:
“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
绍祖留侯【1】 天生怪物。
民国二年六月二日摄于三佛阁”
张难先并没有出家,怀着一颗救国心,关注国内局势。到民国四年,听说有人劝袁世凯废总统改帝制,心中不安,决定去首都考察,8月22日到北京。第二天,,由杨度起草的筹安会宣言公开发表,筹安会宣布正式成立。杨度为理事长,孙毓筠为副理事长,胡瑛等四人为理事,筹安会成立。
看到筹安会宣言,张难先气极。特别是胡瑛赫然位列理事。立即回湖北。回想胡瑛,一同投新军工程八营;助我创立科学补习所;丙午一同去闯鬼门关;阳夏保卫战得到黄兴看重…。世事竟如此欺人。
有人说辛亥革命成功了;有人说辛亥革命没有成功。
张难先说,“读书数年,仍觉孔孟之道中庸高明,即逃释归儒。”又在那张僧装照上题词:
“这和尚有妻子,又吃肉,禅也不会参,经也不会读,无端被一件衲衣,惊世骇俗。我劝你回头是岸,向明明朗朗处求个归宿。
(民国)四年夏仍欲归儒因题此寄意 难先”
张难先决意回归他的初心!
【1】 绍祖留侯
“绍祖”喻创立某种事业而受到尊崇的人。北宋文学家苏轼为答御试策而写的一批论策中,有一篇是根据《史记 留侯世家》所记载张良圯下受书及辅佐刘邦统一天下的事例,论证了“忍小忿而就大谋”、“养其全锋而待其敝”.留侯即张良
【作者简介】
张铭玉,湖北仙桃籍人,张难先先生嫡孙,1939年生,1961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曾任辽宁省沈阳市政协委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辽宁省热泵暖通空调协会专家,出版有《张难先先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