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瑷珲城(散记)
二月梅
一提起瑷珲,了解中国近代史的人,都不免会想起那丧权辱国的《中俄瑷珲条约》,想起那令国人切肤之痛的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正是由于这个条约,使瑷珲成了一座历史名城,人们对它既感到神秘又充满着深深的向往之情。在仲秋九月的日子,我和好友们去东北就专门造访了瑷珲城。

瑷珲原是我国最东北部的一个边陲小镇,名字源于附近的瑷珲河,处在黑龙江右岸、黑河市东南30公里处。清朝时期,1863年,它是第一任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驻地,黑龙江将军衙门在此设置,并成了黑龙江流域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中心。1685年瑷珲由黑龙江左岸迁到右岸,即现在的瑷珲古城。瑷珲城,内环崇岭,外襟大江,人杰地灵,先后出过9位将军。相传,建瑷珲城时,有一位风水先生来到这里,看到这里山青水秀,江面笔直,艳阳下犹如宝镜熠熠生辉,便告诉人们这里是块宝地,十里大江要出十位将军,但是要镇住这里的风水必须修建一座塔。这也就是后来建成的魁星阁。但在修塔挖塔基时,突然从地下飞出一只蝴蝶,风水先生闻讯后,连声感叹:风水破了,出不了10位将军了,只能出9位,后来果然出了9位。这个传说不一定真实,但说明这个地方历来是特别重要的。

瑷珲区域自古以来就有我国的满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在这里繁衍生息,也是中俄关系史上许多重大事件的发生地。从17世纪中叶到19世纪中叶的200多年中,瑷珲地区的人民,先后同以沙俄为首的侵略者进行了多次英勇的斗争,期间,仅瑷珲城就五次被毁五次重建,充分体现了瑷珲人民坚强的民族气节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但是,由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瑷珲人民的斗争,也同当时全国的斗争一样,不会也不可能取得根本的胜利,最终导致了1858年《中俄瑷珲条约》的签定。

我们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认真观看了瑷珲历史陈列馆。这个馆位于瑷珲萨布素街,设立于1974年,也是全国唯一一处以全面反映中俄东部领土演变历史为基本陈列内容的专题性遗址博物馆。馆内最使人注目的是展示了《中俄瑷珲条约》的签定过程和详细内容。这个条约是在清政府被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的压力逼到了墙角,以及受英法联军攻击北京的威胁、无暇顾及东北的情况下,1858年5月,沙皇尼古拉一世,派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耶夫带两艘军舰进入瑷珲地区,将拟定好的条约草案交给当时的黑龙江将军奕山,逼其代表清政府签字,当晚沙俄的炮舰在黑龙江上放炮威胁,在此协迫下,奕山未经任何抵抗便在条约上签了字。清政府虽没有马上认可,但在1860年签定《中俄北京条约》时,最终还是予以了确认。

在瑷珲历史陈列馆内,我们看到了用满、蒙、俄三种文字书写和翻译成汉文的条约文本,其中第一条即是:“黑龙江、松花江左岸,由额尔古纳河至松花江海口,作为俄罗斯国所属之地 ”、“由乌苏里河往彼至海所有之地,此地如同接连两国交界之间作为大清、俄国同管之地”。这样,我国黑龙江以北和外兴安岭以南之间的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割给了沙俄,同时将乌苏里江以东的40多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变为中俄共管,其实也等于变相割给了沙俄。这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的确确是中国先民们赖以生存的故乡,中国痛失了海兰泡、江东64屯、外兴安岭、海参崴等著名地区和城镇。

瑷珲条约的签订,标志着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国的失败;它是沙俄攫取我国领土最多的条约,巩固了沙俄在我东北地区的统治;开启了沙俄大规模侵吞我国领土的恶劣先例,使之后的《中俄北京条约》《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中俄伊犁条约》得以签定,沙俄通过这4个条约,总共掠取了我国15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同时,还使中国痛失了进入太平洋地区的出海口。这怎能让人接受?怎能不叫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而痛心疾首呢。


在历史陈列馆的右侧,至今还保留着一棵两人合抱的参天古松树,据说当时的条约就是在这棵树旁签定的。建馆后当地在树的左侧树起了一块碑,上面镌刻着“见证松”三个大字。在这棵树旁,我们仿佛看到了当时签约时的屈辱情景,看到了卖国将军奕山奴颜婢膝的丑恶嘴脸。这也使我们深深地感到,马瘦有人骑,国弱有人欺。沙俄不费一枪一弹就能迫使清政府签下丧权辱国的瑷珲条约和其他条约,其根本在于国家积贫积弱,在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我们只有大力发展自己,实现富国强兵,才能使悲剧不再重演,使国家无敌于天下。

在瑷珲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景点就是魁星阁。它始建于清光绪十七年(1892年),1900年沙俄侵略者将古城瑷珲付之一炬,唯有魁星阁奇迹般地得以幸存。1945年8月,苏联红军的炮火击中了它,致使阁顶塌陷,成为遗址。1980年瑷珲县决定在遗址上重建该阁。重建后的魁星阁高16米,底边各8米,整个建筑古朴浑厚,气势雄伟,不仅是观江揽胜的最佳处,更是瑷珲城的地标、瑷珲条约签定的历史见证。

看完历史陈列馆后,我们有幸登上了魁星阁,俯瞰遐瞩,思绪纷飞,感慨万千。近看,整个瑷珲城尽收眼底;十里龙江,滚滚东去,它似乎依然再诉说着瑷珲饱受沙俄欺侮的苦难和签约割地的羞辱。它本来是中国的内江,如今却成为中俄两国的界江。远眺,我们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外兴安岭深处的阵阵秋风,正亲切地抚摸着我们的脸颊。仿佛看到了被改名为布拉戈维申斯克的海兰泡城的车水马龙,鼎盛繁华;仿佛看到了江东六十四屯的袅袅炊烟,硕果金秋;仿佛看到了贝加尔湖的碧波万顷,鸥飞鱼跃;仿佛看到了外兴安岭的茂密森林,群峰叠翠;仿佛看到了已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海参崴大港的巨轮争渡,万船竞驶。然而,这一切却又真实地不存在了,都早已不属于我们的了。此时此刻,我耳旁仿佛又响起了闻一多先生的名作《七子之歌•澳门》: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澳门”,母亲!
我要回来,母亲!





写于2024年9月7日泉城济南
作者简介:二月梅,山东邹城人,研究生学历,热爱文学创作,曾在多家媒体发表过多篇散文、诗词。山东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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