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日萤火
文/张 勇
现如今,在乡村几乎见不到萤火虫的身影,城市中更是无迹可寻。但一到初夏,我还是常忆起乡村里在林荫草丛中飞舞的“屁股上挂着灯笼”的萤火虫。
乡村的夏日,可供恋念的事物很多,特别是童年:捉蝌蚪、掏鸟窝、抓螃蟹、打江水、扑流萤……那桩桩金色而无杂质的乐事,看似幼稚玩皮,却会使人怀思难忘,老有拂拭不去永存心板的梦痕。
夏日流萤,万点星沸。萤火虫就像是一个承载浪漫与天真的容器,以其会发光的骄傲尾部,尽显着独属夏夜的静谧与美妙。萤火虫一闪一闪仿若繁星,将夜空点亮。诗词里说的流萤,乃是那飘忽不定的萤火虫。所以,流萤染夏的这般光彩,就被古人捕捉到了,在《礼记·月令》中便有“季夏之月,腐草为萤”之句,《诗经·幽风·东山》中也有了“町疃鹿场,熠耀宵行”之态。
在昆虫界,萤火虫属于无脊椎动物,是鞘翅目萤科中能够发光的昆虫,是“最受人喜爱的昆虫”之一。我之所以要这般地说,许是有一段因由的。
在童年启蒙阶段,老师为鼓励我们用功读书,常常给讲些“悬梁刺股”、“凿壁偷光”一类的故事,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囊萤映雪”这则故事。车胤、孙康都是晋人,一个“囊萤”,在夏天晚上捉来萤火虫装在绢袋里照明读书;一个“映雪”,在冬天夜里利用雪映出来的光亮读书。这使我想起晋时的人物好生了得,好学穷思可不是一般地流风余韵。在那时,对于这两位惜时苦学的人,因家贫没钱买灯油,迫得要借助于夏日的萤火与冬季的雪光,那分勤劬之情,时到今日都让人由衷地加以赞佩。也正由于此,对于“雪”和“萤”亦有了特殊的好感。
冬季的雪,每年在乡村都是平常的事儿。有时一觉醒来,不经意间就会发现窗外透进的几丝白光,以为是天色亮了,及至打开窗户一看,原来是夜间飘下的一场大雪。大地、树木、田园、屋宇披上的银装,无不洁白素裹,映眼闪亮,这便是雪景给我的一种印象。而对于萤火就大不同了。在以前的乡村,每到夏秋,栖息在灌木草际、喜欢昼伏夜出的萤火虫十分常见,成群结队的萤火宛若灿烂的繁星,为夜晚的乡村带来许多生机。彼时,胆大的孩童,都喜欢蹲守在灌丛旁静静等待萤火虫的出现。而现在,萤火不知为何就不大露脸为人所见了,只有“童年记忆”的影子成为我们的良伴。
夏日来了,不论在小院里,或在广庭中,尤其是那些温度较低、湿度较大的林荫植被和丰茂草丛,更是成了流萤的栖息之地,闪烁的黄绿荧光,和暗蓝天壁上所镶嵌的星星,上下辉耀,情趣异样留恋迷人。
萤火不单可借贫而好学者“借光”,不单可借美丽的夏夜风光作了无上点缀,它本身还是一种有益于农事的昆虫,不论成虫与幼虫,都是以各种伤害稻麦谷物的害虫为食料。我想,这也许是使它获得人们更加喜爱的情形之一。
总之,到了夏日,“屁股上挂着灯笼”的萤火虫总是使人相思的,每一提起,心就驰骋到乡村的林荫草丛去了。
【作者简介】张勇,笔名訥言,1964年生,热爱生活,喜欢悦读写作,陕西商州人,大学文化。1982年以来已有600多篇论文、散文、杂文随笔、报告文学等体裁文章在《陕西日报》等省内外数十家报刊平台发表。有30多篇论文、散文、杂文随笔及获省级以上奖励作品入选《中国“八五”科技成果选(三卷)》《商洛文学·获奖卷(1978~2022)》等版本。出版文集《案牍筆谈》。《世界文学》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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