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之爱

方仲贤

厦门，是一座浪漫且文艺的城市，誉为"海上花园"以其独特的自然风光,丰富的历史文化,美味美食和悠闲生话而闻名中外.也是一座美丽的滨海城市。厦门，有许许多多风格各异的大街小巷，其中，我尤为喜欢的是中山路步行街。

2000年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一个儿在中山路行走,这儿所蕴含的历史文化，以及那里的特色商品和美食，都令人赞不绝口，可独座在路边草地上,两眼含着泪水........。

那是一个严冬的早晨，冷空气席卷这座城市，我裹着军大衣迎着凛冽的寒风，穿行在街道上。走在路上看路边高楼鳞次栉比，更有地标建筑的大楼耸立在蔚蓝的天空下，楼顶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厦门这座城市生活更加美好，也更为便捷，同时也让人与自然生态系统分隔开来。

现代文明进程重要内容的城市化，一个逐渐远离乡野、在这儿打工,因家乡的大片土地均被开发商占领。农村人向往未来与怀恋过去，已成为现代人精神的两面。在烟波浩渺处回味梦中乡野不再闻到稻麦花香……

外地老板在厦门同安区汀溪镇搞新农村建设。新建的美丽乡村，位于同安区汀溪镇洋麻山森林公园,是由废弃的矿山改造而成的公园.占地面积500多亩,精华景点是矿坑形成的人工湖.无风时湖面水平如镜.悬崖削壁倒映水中,公园面积辽阔，花卉品种众多，来到麻山森林公园，仿佛罝身于花的海洋。从古至今被文人墨客所赞颂，吸引无数游客前往,山涧叠瀑一览无余。树木葱绿，风景秀丽，那儿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今年三月，我又到了汀溪镇放空自己，安顿心情。这时美女作家宁卓打来电话，要我在镇上等她。

她来了，她将“奔弛"停放小镇宾馆处。我俩边走边聊，她说：“相传很久以前，汀溪镇有一农户，家里很穷，却有一个漂亮女儿叫杜鹃的姑娘，在上山放羊时认识一个外村叫金锁的小伙子后产生了爱情，但囿于封建礼教，族长同她父母坚决不同意，一次小伙同姑娘在这汀溪镇下野合，不久杜鹃姑娘怀了孕，被家里追赶，族长扬言抓住处死，她一下从拜月岩跳了下去。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金锁伏在岩前痛哭。

为了捍卫爱情，金锁纵身一跃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树上杜鹃大声啼哭。山神被这对年轻人的爱情感动，用山上杜鹃花煎水喂了他俩，才苏醒过来。后来村民才知这汀溪镇杜鹃花是能起死回生的仙花。这儿的树不老、泉水永不干涸。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活到100多岁的长寿老人越来越多。消息传开后，四方百姓慕名而来。据说居住这儿常饮杜鹃花水都会延年益寿.......”

讲到这儿，我笑了笑说：“那你辞了工作来这儿？”

 她说：“以后退休在这汀溪镇买个小户型房养老。”

“可以！我也买一套，争取活到100岁。”我对宁卓说。

是啊，现在生活这么好，都希望长寿。今天同宁卓走进麻山公园，观翠柳轻拂，赏百花争艳，田野上金灿灿的油菜花不仅吸引辛勤的蜜蜂，还引得一群城里退休的老顽童来这儿唱歌跳舞拍抖音，一位老头对我讲起了他年轻时在汀溪镇麻山的爱情，由此我隐约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那时我刚22岁，在这儿蹲点搞农村工作。想起每年夏天夜晚，我同汀溪镇公社一个叫杜鹃的姑娘，她是公社团委书记，白天同她一块抓青年工作，晚上围塘捉那纷飞的萤火虫。青年们手拿一把散了边的蒲扇，对准眼前的萤火虫，只轻轻一拍便将其打昏在地。将萤火虫收集起来装进一只盐水瓶里，挂在蚊帐里可以照明，倚在雕花大床蚊帐压栏翻阅连环画，我也同杜鹃姑娘捉了好几只。她掏出两只连在一起的萤火虫说：“这就是萤火虫之爱。”

到了五四青年节这天晚上，我俩又捉了两只拥吻在一起的萤火虫后，她又把我引到她家，从屋里拿了两个柿子。我剥皮放入口中，先感觉有点涩嘴，但很快就被一股津甜刺激着味蕾，接着从口腔经过消化道，一直甜到心底。

冬夜在孤灯下放下闲书去拉开窗帘，外面大雪纷飞，不禁想起杜鹃姑娘来，她人漂亮，又是高中生，我是一般干部，娶上她做老婆也不算亏。

工作队快撤走了，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可我埋藏在心里的话一直末给她表白，我想这爱情像柿子未成熟是不会甜的，所以.......

春节到了，我争取值班留在公社。爆竹声响起，她家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她把我叫到她家，她父母忙年的身影、在厨房杀鸡煮腊肉散发出来的肉香扑鼻而来。

可就在吃年饭时，桌上多了个年轻小伙。她母亲介绍说：“这小伙叫丁得胜，在云南当兵。她又说：“这桩婚事是族长订的.......”

说到这儿，我心凉了。我饭未吃完就找借口溜出了屋,伏在杜鹃花丛林中哭了......”

“后来呢？”宁卓问：“我说我一杯酒下肚，一股辣味直达心头，一下子差点栽倒田里。那晚公社放影队在村里放露天电影，学校场上乌压压挤满了人；我一个人蹲在田边，乡亲们看电影笑得合不拢嘴，而我......”

当我想起在汀溪镇与杜鹃姑娘的点滴就如溪水流过困顿的生命，滋润着枯寂的心灵，葱茏起一颗悲伤之心，二十年了，往事却历历在目。

我们年轻时向往着真实的爱情，在农村时为了离开，努力学习，争取上大学,只为拥有一本城市户口簿而努力拼摶。当我们如同千军万马走过独木桥终于回到城市。总以为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就会找到真爱.....

而今与她的爱愁如网，一直被笼罩在这厦门同安区汀溪镇的情网里。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风土人情都常走进我梦中。不管你走向何地，走得多远，都无法割断这种爱之情、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有那流传至今杜鹃与金锁的传奇故事。想起萤火虫之爱。

作者 方仲贤，四川作家，雅安市作协会员。曾任《重庆文化报》特约记者，荥经作家协会秘书长。作品散见于《重庆文化报》《东方潮》《四川工人日报》《四川林业报》《四川农村报》《雅安日报》《上海文学》《北京文学》《辽宁文学》《长江文学》等报刊网站。1997年荣获重庆市文联举办庆香港回归征文银奖，2016年先后荣获雅安市政府举办的征文《蒙山忆雨》《美哉瓦屋山》等奖项；作品被武汉、重庆多处收藏。2008年由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个人专集《太阳谷》《鸽子花恋歌》，《岁月留香》现有两部长篇小说、两部电视剧《鸽子花恋歌》及《茶马古道》等待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