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董跃涛

午夜的黑暗，毫不留情

撕扯掉白天喧闹耀眼的外衣

露在马路边的霓虹灯，只有一盏

还在维系着日落后的最后一点光亮

月亮只顾躲在某一座山的后面

宣泄着自己无辜的情绪

不知道要同时照亮多少盏路灯

才能换来黎明的样子，仅仅

是人们所期望看到的那个样子

午夜，还是很安静

有的人睡着了，有的人还在醒着

醒着，是睡着时的一场梦

梦，不知又是否会是醒着时的另一场延续

多少次的徘徊，躺下又坐起

努力拒绝着空气带来的那种稀薄感

地上最后一只未烧尽的烟头，烧尽了

东方最后的一片云

让新日泛着红，又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