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远的知青点
作者:曹光元
凤凰大队三岸农场边的知青点,从1979年5月26日,下放到这里来有七男四女,初高不等的学生,也有初高肆业的。目前谁也不在意各自的文化程度,还是惴惴不安。和平友好地选择各自有说有笑的对象。
进门左边1号房,推门进去窗朝南。他是从武汉下放来的,人称他王爪子,长得瘦长。对面是2号房,推门进去窗向北。孙武宋玉在此住十几天,就调到赵家寨凡石籽场,还有一个叫邵豹的一同去了。此2号房由舒军和带队的王主任住,从医院下派来的。
一个房放有两张床,窗下放三屉桌,拉扯好白蚊帐,进门帐后搁放一口箱子。1号房隔壁是3号房,住着是孙转周刁。对面是4号房,住有曹圆黄州。隔壁6号房住有冯花,朱杜。他们对面住的是张军刘娟。依次是会议室,对面是仓库,往后左是9号房,11号房,13号房,右是10号房,12号房,14号房。
从这岀后门是歇脚台,往北下七级台阶,转身看是一条沟河,面西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往北走去是一口伸在小塘中的井台。四围是杨柳依依,往机耕路上走去,一边是荷塘,一边是不成形状,大小不一的田地。走过这凹型之地上去,是小学,大队部,卫生室,代销店。择路到栗树岗分店,绕路到十里红石港,往东五分之一路上走回山河街上,从南往北地走去。
5月26日这一夜,一屋九房十五人睡在各自房里床上,辗转反侧,也是睡卧不安地倦泛,渐渐合上打仗的眼。4号房门轻轻地拉开,他轻手轻脚地出房,站在走廊谛听是否还有没睡着的动静。有一人是睡不着的,他还是要走出去的,轻轻地走到前门,轻轻地抽开闩,又轻轻地拉开大门溜出。走到门前塘边落坐,看对面的小竹林,从塘边路绕下去,也是走回家去的路,是那么亲切而使人神密的向往。月亮还在眼前不远处,使这儿的天空,变得优美起来。
她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不禁地说,圆!你真是个好人,我挑不起一担水,是你不怕他们笑而不犹豫地接过我的担子,飞也似地挑进台阶上的后门里,几个来回挑满一大缸水。有力气,有干劲,更有爱心,忠诚友爱,正直不阿,人又生得俊美。你怀着什么梦想没有?你学文学,做作家诗人。我到有这个梦想,你一定会有的,文学正如我和你的初恋。
嗵!嗵吭!嗵嗵吭吭……突然从4号房传出,缸子击碰桌面上的声音,刺耳震响夜的响声,邪气入体,心魔击溃之四面八方的呐喊。
黄州你个神精病,怪种,你到黄州去嗵一生,没那个去招惹你,你还因为这丢了公职,一辈子象个特务贼子,在黄州探头探恼象个程干丢,可你不如他,他还娶了孤儿院的跟他生一个女儿。孙武在一个春梦里,刚要进行曲,被他这一沉重的嗵击破碎,以致好些年为这一梦而事事不顺而增长了许多的烦恼与苦闷。
黄州!你中了那门子邪,刚梦见自已当一个院长,发了财!被你嗵没了真晦气,是谁惹着你了?!宋玉一下翻身下床,将一大缸子冷了的开水,一气罐进肚里,痛快地又说,在读五年级的一天放学的操场上,也是邪门,黄州房里那位,捡到向他滚的球欲投蓝,我看见就火冒三丈,冲向他狠狠打他一拳,有如泰森般的牛逼,痛快。可他放一老鼻子血,吓着我了。吓什么吓,我们一起读二年级的时候,他三天两头的放鼻血,我们就嫌弃他有病,当成瘟神来欺辱篾视他为光蛋苕,对他的侮辱性太大,不亚于小日本对他的强奸。小日本是夏华阳的别名,是上街把仗打到了下街沙河,抓了俘虏,就奖给他的,谁叫他去同情我们嫌弃的光蛋苕。也是可怜,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黄州的画画得不错,不知要有多少少女被他害,算了,王老五更是一个大大的祸害,武大狼也是,要不是冯法官压了一干子罪犯的档案,都会枪决的,可还一个山河乡朗朗乾坤,冯法官助纣为虐,不应该,孙武还是无不感叹地说。
4号房的孙转不禁十分地烦躁道,黄州你是在作死!这么夜你不睡觉到田头地边扯草回喂猪。
周刁一下来了精神,小三角眼忽闪忽阴暗道,我们跟他设一个局,叫他是黄泥落裤裆里,什么意思?周刁还是周刁。是谁惹了这二百五,瞧人家曹圆那么好一面镜子,禁被他眼红给朱杜舍不得砸,却被刘娟一下抢过去砸得粉啐,很可惜。不是你和他调嗦,我也不那么狠的当胸一拳,黄州还真不是一个东西,对朱杜也下得手,打一拳痛得哭了。我们以后结婚有儿子吗?孙转下床来回地走着,说了一生要说的话,恐以后再再没机会说。
我们女儿是有一个的,我跟你打赌,我的女儿三十五岁出嫁,你女儿出不了嫁,你退休有九千几百元。我不过三千元,孙武四十几岁当老板,有孙子,就我们孙周黄邵没孙子。1号房在钢院,武大狼的被子是邵豹丢的烟头引着的。是看下放在急,没追责于他,有一个跛子老娘要跟他过,不该摊上的事。一个发起对赵晶晶的轮奷,也只判了几年不服,越狱被抓加了五年刑。和王犲坐了十年,他妹三妖也坐了几年,出来就嫁人。周刁说着又累又困地合上眼,还补充赵也判了几年。
5号房的张军,直直地躺着,觉有春情萌发而不禁地问,刘娟你又想多多吧?!我能想谁?刘娟我这生疼的,刘娟一笑地说,傻瓜,你还没被男人爱过,时间一久,就中了情毒难解。张军听了一急着又哭又说:我该怎么办?刘娟下意思地她来诊治。冯花长得又黑又丑地问,你这是怎么的啦?被他打怕了,不敢出声。
10号房住着三岸农场的,人称细姐的她不禁地问隔壁12号房里,舒军,周刁狗头军师嗦使西瓜队长架祸曹圆,那黄洲特不是东西,凶残野蛮。王主任摇着大莆扇地说,他们现在张狂,几十年后他们都成了他笔下的文字,他走出后门,到沟河边,杨柳依依,绕到田野路上,茔火虫群集田野上,翩跹起舞。夜色越发的美。她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试手握住,一起向前走着夜的空灵。他一笑地朗颂,我是流茔,飞响我在夜里那心灵之歌,我是只会群集这田野上的茔火虫,翩跹起舞。我把我的欢乐留给你们,痛苦留给我伤悲。夜以宁静,我尾翼亮烁,是我对夜的炽焯。
突然,从4号房里,缸子又在桌面上嗵击得厉害,歇斯底里,越发的刺耳,不能忍受,抖散群茔的欢乐。孙武宋玉冲出房里,一脚踹开4号房门,他们将他抓抬起到大门外,一二三地将他丢进塘里,不见他好会儿,不对劲纷纷跳下水将他捞起,抄作了一番。他们手拉手向前走出夜的欢乐之歌。
11号房里的老农,出门在田野上看水,他看着他们叫喊,孙转你到那里去?明天犁地耙田,伱是老把式,离不开你。是孙武当老板的,王爪子回城几年后,当上武汉市长,不会忘记曹圆。不要往前走,那是黄湖农场,关押战犯的。
他们还是一路而歌地将知青点唱得遥远了去。唱得知青点魂飞魄散,那不再是遥远的知青点。
作者简介:曹光元,1962年生,1978年初中毕业。1979年下放,1981年工作。1982年开始学文学,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三十年来参加全国性文学大赛一千多次,获奖几百项,发表作品几百篇。2022年退休,学无止境,爱却是人一生疼痛的哀思。《世界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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