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6年10月1日
作者:曹光元
就是这么一天,我从山里调回好几天,才在这么一天,骑车到滚子河基层社来报到上班。
我走进副食门市里问:余菊花你们基层社主任在那里?这是一个胖显得有点遢垮的女人,笑着回答:郑主任到黄州去学习。副主任在旅社住着。你得跟他小心谨慎,你这也是好不容易调回来的吧?
我皱起眉头一看。 ,从门外走进一个中年人,一脸的病容,一副蛄蝼相,能把胆小的吓哭了不可,见她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对他说:童主任你好!我叫曹元光,从贾庙余阳分店调回好几天,今早才从冯干事手上端到调令,我就骑车来向你报到!我会好好的为人民服务,顾客是我们的上帝,供销社的利益就是国家利益,我誓死捍卫,揪出一切在供销社的蛀虫,推倒三座大山,将革命进行到底!
你是谁?你算老几?还将革命进行到底,三座大山在那里?你又不掂量自已,三座大山不就是喻山东,徐山太,冯山桂。不是秘密,敞开了说,弄得神神密密的,多不好意思,你也不会骂我也是国民党的干部吧!三座大山不压迫你还压迫谁?!
打过长江,解放全中国。童主任你听到没有,毛主席正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凝重地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国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副食门市外一下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赞不绝口地说:毛主席活着来跟我们一起过国庆节。
邵红蕾推了鼻梁上带圈的眼镜,仿佛是刚从许花梅肚子里生出的婴儿脸,拨开人群挤别了进去道:你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有你这样搞笑的吗?!
张文志被他的演技所折服,弄了他的狮子头吼了一下地说!每年的国庆节都请你上台扮演,感受主席的气魄,他永远活着。他的英明伟大不就激励了我们,活得更加的美好。
罗丽文撩抚张文志的头。许花梅看了过不得地说:你小刘叫你回屋后吃弄好的子母鸡。她伸了伸舌头地笑道:你还不回去喝药,你瞧陈华建要生吃了你。许花梅还是拍了拍邵红蕾的脸说:你好生表现,不然你玩了,我就叫陈华建做功课的。
这时张文志只想为他弹一首自作自唱的一首歌,他在琴声中哼起了游子回归,曾浪籍天涯的那是,何处尽头是芳草。琴里的雷秋红给了他一段美好的记忆。
食堂加歺,红烧肉,他们纷纷奔进去站了长队。这是有多久没吃肉,还没看猪拱地吗?要牛干什么?还不是怕他们把牛吹死。再站长长的队伍,猴年马月才能吃到牛肉,郑主任去学习了一年,被童主任折腾的,惨不忍睹。张员银你跟我汪大学者把红烧肉打着了没有?一皮包骨的男人象童主任,远远地叫着笑无皮无畏。食堂他是踏了进去,还不知等他再上演什么戏,今天还是在过节。
汪华耀吃得津津有味地说:今天吃红烧肉是我们人生一大幸事,郑主任也学习了一年回来了。走向正轨,一月吃四次红烧肉,好不好,大声点,不够响亮。
张员银舔完了碗叫喊:杜秋!再来一碗红烧肉,简直太好吃了。
瘦长如狼的厨师,端一大钵放在发黑的大桌上,笑口常开地说:伱叫啥呀!过几天跟伱找个潘金莲。
汪华耀你那老鼠变成红鲫鱼是怎么回事?你跟报社写了那么多稿子,一篇也没被采用。你再看张员银的稿子是写一篇发一篇,五六七八的稿费不断。你一元的稿费没弄到,请人吃饭花了不少的钱,何苦呢?!新来的听说你在学文学,跟红烧肉来一首诗吧?
我尴尬一笑地说:学文学不是那么好学的。即然要我献丑,那我只好献丑:我好想,真的好想!在这里我好想吃一回红烧肉。不仅仅是痛痛快快地吃红烧肉,而且是轰轰烈烈的吃红烧肉,它是意义的使然,因我好想,真的好想。吃红烧肉是补脑的,有了脑汁你可以有创作的灵感,一腔热血似火,我真的好想吃红烧肉。你不想吗?
杜狼急了眼地说:谁不想是王八蛋。吃吃郑英友笑丑了脸地问:今天是国庆节,母亲的生日,今天的肉是吃够了,也吃好了。不妨跟你们开个会。这一年来风气搞得很不好,你们几个成立个文学社,楼上空出一个房,东西都跟你们准备好了,你们就写稿子编辑一下出个刋物,发给每一个供销社人学习再学习,团结再团结,努力再努力,奋斗再奋斗。
我不禁地朗诵我三十八年后的诗:写过的爱,是孤独,爱过的爱,才是寂寞。理想是对爱的追逐,幻想是人类对爱的一种抱负,忧郁是对爱的沉淀,走向刑场是对爱的礼赞。爱是没有尽头,更没有边际。供销社人的爱,是计划经济过渡到市场经济。
作者简介:曹光元,1962年生,1978年初中毕业。1979年下放,1981年工作。1982年开始学文学,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三十年来参加全国性文学大赛一千多次,获奖几百项,发表作品几百篇。2022年退休,学无止境,爱却是人一生疼痛的哀思。《世界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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