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六十二 场
人物:郭雅男.艳红.小太奶奶.建民爷爷.建民奶奶.小淘气.薛菲.赵柯
地点:将军楼.教室
时间:一九九0.十月
(相机跟随着郭雅男)
晚上的一幕仍叫郭雅男难过,军妈在医院急诊室经及时抢救,已苏醒过来,输完吊针就被大舅舅接回娘家了。军爸打来长途电话,劈头盖脸地按雅男痛斥一顿,又叫艳红姑从军妈屋里找到军爸和军妈当年在北大荒建设兵团插队时的结婚证给她看,(日期偷改过)上面的日期是一九八一年二月三日,而她自己是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生。弄明白了,自己不是私生子,是正大光明的孩子,这下让她更加愧对于妈妈了。听信谣言,害得妈妈遍体鳞伤,今后怎么面对她呢?雅男哭了,哭得好痛,好伤心。
(相机照在楼下院子里)楼下的小太奶走闺女回来听家里发生的事后,眼皮一下子抬不起来了,被人扶进她屋里,再也没出来。建民爷爷在院里又摔东西又骂人,折腾一阵后,怎么又按淘气打上了?边打边骂:“没教养的孩子,无法无天了!,把大人气走了,你小孩子自由自在地疯吧!”
小淘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建民奶奶不干了,上前指问建民爷爷:“我带孩子走一天娘家,碍着我们娘俩什么了,你冲孩子撒气。”话音刚落,被建民爷爷一脚踹她个跟头,建民奶奶坐在地上哭嚎起来,还指桑骂槐的,两口子闹腾半夜。姑姑们谁也没出来劝架,雅男躲到自己房间把门插得紧紧的。一个美好幸福,欢乐的大家庭,已被郭雅男搅得瞬间全变了样,冷落的空气开始笼罩着她的周围。(摄像机跟着郭雅男)
没妈妈沒亲人关爱的第一个早晨,郭雅男要赶早车上学,进厨房吃东西时,看到冷锅冷灶,没有人给她做饭吃,自己动手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空着肚子回屋取书包赶车去。她背着书包一出门,见艳红姑板着脸站在楼梯口处,她只得低下头从姑姑身边经过了,姑姑塞给她一卷吃饭钱,也不跟她说话,扭头就走。雅男的泪突然夺眶而出,抹着泪上学去了。
学校的生活对郭雅男来说也不算多好,班里的住宿生明显的分出两极化,家庭条件好的或高干子女在一起玩;家庭贫困或下岗工人的子女,还有从农村来的同学在一起学习。在餐桌吃饭时,明明确确的两大桌。条件好的那桌同学吃饭特别挑剔,吃了中餐吃西餐,包子咬了两口觉得不对口味就有人扔掉了,再去外面买昂贵的麦当劳和肯德基;生活条件差的同学吃饭不讲究,什么便宜吃什么;特困户的同学吃馒头啃咸菜也吃得津津有味。郭雅男开始时和生活条件好的同学在一起吃住,后来她跟几个郊区来的同学很要好,便也跟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
薛菲一顿饭也不在学校吃,这是学校的规定,走读生没有特殊情况一律回家吃。她和郭雅男俩在班里好像成了陌生人,谁也不理谁。郭雅男在学校的情况,薛菲不跟姥姥家人说了,来个互不干涉,但薛菲秉性还是难改,又犯小学生的臭毛病。虚荣心在作怪,还想用她小姨是明星演员做后盾,炫耀给同学来树自己的威风,可这种非分之心很快为一件事打消了念头。
事情是这样的,薛菲从姥姥家偷出一张她小姨在美国好莱坞进修时,跟一个美国女演员的合影照片,并有意夹在一本课外书里,借给了她同桌看,这个同学一翻书就看到了这张合影照,问清是谁后,便惊叹不已,接着好几个女同学围过来边看边称赞,还七嘴八舌的惊呼小姨曾演过什么电影,什么电视连续剧,无论主角与配角演得多好多形象。大家边回忆还边赞美小姨最漂亮,又有气质。接着形容词上来一大堆:什么风度非凡、仪态万方、亭亭玉立、方姿颜容、阿娜多姿,衣香鬓影等。可见这些尖子生的口才,文才厉害。大家都在羡慕薛菲还有个光彩照人的明星姨,议论纷纷。
后面发生的事情,前面郭雅男却毫不知情,她正和同桌徐娜看一个有趣的图片,要不是赵柯大声吵嚷,她才不会注意呢?
只见赵柯把抢到手的照片拿到前面讲座上晃了晃,大声的叫喊:“薛菲她姨是大明星——柳青者也,大家都看过她演的电影和电视剧吧?她长得太美了!太漂亮了。”接着他拉开长音,摇头晃脑酸不溜秋,又带着滑稽样子,对着照片亲了一口道:“多俊的美人呀!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同学们哄堂大笑,还有个别的同学拍手拍桌子跟着起哄。
郭雅男冲过去,一把夺下照片,怒气冲冲地将照片三下五下撕得粉碎,然后砸到赵柯的脸上,恼羞成怒地骂道:“臭流氓!龟孙子!这么点小屁孩就不要脸,亏你爸爸还是教育局局长呢?怎么教育你这个下三滥货,你死去吧!臭不要脸!”
赵柯自上次和她打了一仗后,深知她的厉害,最近她又当选上学习委员,又在班里是个众望所归的人物,更不敢惹她了,这会被郭雅男骂得狗屁不如,快乖乖地转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实了。
郭雅男又冲薛菲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瞧!看我怎么告你的状?”
薛菲自知理亏,做错了事,把头垂下,一言不发。
大家都觉得奇怪,她和薛菲什么关系?把人家拿来的照片撕个粉碎不说,还咬牙切齿痛斥人家。这个薛菲也够窝囊的,怎么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呢?还跟个罪人似的低三下四样子,坐那一动不动。同学们的各种猜疑都有,可没一个敢问过的,教室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中。(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