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新病《泉城晨话》/ 第299期

杨延斌

最近在济南乘公交或者坐地铁，感觉到车上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怪象，有些年轻人见我满头白发一上车，好似有意和我保持距离，看架势好像在疫情期间故意和人保持距离那样，害怕沾上什么麻烦似的，这让我心里有些纠结，也让我猛然想到是跟着那些变老的坏人吃锅烙。车上的年轻人，已经对老年人表现出足够的漠视和警惕，今天的标题就蹦出个《社会新病》。

这个社会，并不是人老了都变坏，而是原本就很坏人的人变老了，我想起有句老话叫本性难移。

我也明白，虽然变老的坏人是社会的极少数，但他们的为非作歹对社会风尚的破坏性实在太大了，再加上网络视频的快速传播，很大部分年轻的视频制作者，都把社会突发事件当成赚取粉丝的绝佳时机，所以就顾头不顾腚，一窝蜂似地突击制作转发视频。有些人的视频，甚至起到了有意在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掘壑挖沟，制造两代人之间信任危机的作用。

在年轻群体和老年群体中，都不乏坏人的存在，而且有些年轻的孬蛋，要比变老的坏蛋坏得多，就不守社会公德而言，年轻人的比例要比老年人大得多，但因为年轻人是网络视频的主力军，所以造成了社会上的许多老人都缺德、是给社会制造麻烦的不和谐因素，大有把老年人丑化成高危人群的势头。

其实，绝大多数老年人，已经成为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比如社会上的各种志愿者服务组织，不都是老年人在发挥余热吗？

在社会两大群体的话语权方面，老年人处于绝对劣势。因为网络快手几乎都是年轻人，而老年人笨手笨脚，思维也不那么灵光，所以每逢老人和年轻人发生摩擦，当事老人只有被年轻人咔嚓咔嚓抢拍的份儿。所以每发生一次社会矛盾，当事老人上镜率都居高不下，再加上视频制作者的倾向性诱导，吐沫星子都能把当事老人淹死。

有极少部分为老不尊的人，他们的确是变老了的坏人。我也憎恨变坏了的老人危害社会稳定的一切恶行，在《泉城晨话》第280期，我就狠狠抨击了北京地铁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小姑娘耍流氓的老混蛋。但那样的社会垃圾人是极少数个例，不能代表绝大部分遵章守法、善良可亲的老年人。有相当部分的年轻人善于以点带面，动辄把老年人当成攻击发泄目标。哪能这么大范围指责老年人呢？他们就不想一想，自己的爹妈辈、爷爷奶奶辈不是也在其中嘛！

我觉得网络跟风已经成为社会的一种新病，尤其是网络快手们病得还不轻呢。比如前些天发生在青岛地铁上老人痛打年轻人的一幕，当时那几个视频拍摄者，因为误导舆论，故意制造让年轻人仇恨老年人的氛围，有意只截取老人暴揍年青人，把小伙子打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视频是火了，那个老人遭受了暴风雨般的强大舆论攻击，可是两天之后，那些争相诱导舆论的视频制作者们，就像有人喊口令一般，都哑火了。为什么呢？因为事情的真相狠狠地抽了他们的脸。

后来的调查结果显示，那小伙子真不是个好饼，他先是在车上对众人破口谩骂，那个69岁的老人上前劝阻，小伙子非但不听劝阻，还对劝阻他的老人出口不逊，推推搡搡，所以被激怒的老人才抱怨着“现在的社会风气咋这样啊”？并愤怒地开始教训那个不靠谱的年青人。要我说，一个69岁的老人能出手教训一个不轨的青年人，有该受到表扬的见义勇为情节。那个年青人真的该揍！

有那么多拍摄视频的人，为什么不记前因后果？为什么不谴责扰乱辱骂大家的那个挨揍的年青人？为什么像盲人摸象一般诱导舆论走向？这股跟风的毛病，实在是病得不轻吧？这叫不叫唯恐天下不乱？

跟风、扇风、点邪火，为了赚取流量，唯恐舆论阵地不乱，得了这种新病的什么主播、网红们，绝对成不了有利于社会文明的促进者，更不可能成为社会文明的建设者！

我赞成怒怼甚至制裁极个别嚣张跋扈的老流氓、老渣滓们，但极其反对“老人变坏”这个概念，真应该说那些倒地被扶反而讹人的、故意碰瓷的、在公交车上故意往年轻女人腿上坐的老流氓，的确就是原本的坏人变老了，法律绝不该惯着变老了的坏人们！

由此我想到，开始于四十多年前的社会大变革，造就了大批时代精英，但也有许多浑水摸鱼的邪恶之辈，趁着社会混乱，打砸抢烧，拦路霸市，劫财越货，敲诈奸淫。现在危害社会公共秩序的为老不尊者，正是那批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垃圾人，变成了现在的老混蛋，老流氓！

仔细想来，近年来种种讹人事件、碰瓷事件、公交车等公共场所的霸凌事件，件件都突破人伦底线，严重扰乱着社会和谐气氛。几十年前出门最担心遭遇流氓恶霸，现在出门却害怕遇到蛮不讲理的老恶棍！这些人在公共场所和人发生矛盾，能占上风就不饶人，百般纠缠，占不了上风就放挺耍赖，就是想讹钱。撒泼耍赖，这也是流行在老年群体中的社会新病。不治治这种社会病，好人就不得安宁。

2024年8月14日于济南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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