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59期)
目 录
散文
我不是“圪绌”老汉 刘文永
我是一个兵 刘文永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43—45) 李玉岿
我不是“圪绌”老汉
刘文永
我出生在大后山的“圪臭脑包”,村庄一点也不平整,用我们庄户人的话说就是“圪丁圪旦”,这儿是一个“圪堆”,那儿一个“圪堵”,这儿又是一个“圪洞”,远处是一道道“圪梁”。站在那道“圪梁”上,能看到村庄最美的风景。
像我这代人,也没见过大世面,只读了两年冬书,会写自个名字。上学时常常受到先生教训,先生嫌我上课做小动作,坐在板凳上我来回“圪拧”,先生一气之下罚我站在墙“圪佬”,我心里一点也服气,“圪挤”着眼,“圪撅”着嘴,嘴里还“圪叨”着,两只手来回搓捏“圪抠”着。那时不知是不懂事还是年轻气盛,对什么事情也不“圪切”。不过先生那句“圪溜正圪溜正,只估过来不差甚”的话语倒让我记了一辈子,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意思,也有生活的道理。
在村里,我“圪守”着土地,进行着我的春耕夏锄秋收冬藏四部曲。拔麦子是苦力活儿,让我常常感到又苦又累,拔不动我也“圪忍”着,坚持着。但我喜欢“圪蹲”在地畔畔上看田野里丰收在望的庄稼,这时,我们庄户人心里可高兴了。回想起自个田地里摸爬“圪滚”了一辈子,辛辛苦苦种地,从来不“圪拖”,但还是有饿肚子的时候。让我欣慰的是我赶上了好时代,老汉我也不能“圪磨”,虽然脚步有点“圪慢”,但也得往前“圪挪”了,就这样我彻底脱贫过上了好日子。
常年我喜欢在村里面“圪转”,与几个老汉“圪凑”在一起,“圪蹴”下拉话聊天,多半是“圪嚼”一气,但从来不瞎“圪捣”,有时候也“圪嗒”点正事。在外面“圪搜”的时间长了,我主动回家帮助老伴干家务活儿,我把羊圈里的“圪渣”倒了,把羊啃下的“圪节”弄回家,点着炉子,炖上一锅牛肉。上炕“圪躺”一会儿,没想到就迷迷糊糊“圪迷”着了,把半天“圪阴”过了。
老伴“圪颤颤”的声音喊我吃饭,我咀嚼着“圪筋圪筋”的牛肉,感觉我这生活也不赖,于是来了兴致,拿出一瓶41°黄芪酒“圪抿”起来,我让老伴陪我一起“圪抿”,她说喝上酒晕的跳不成广场舞了,我说你快不要给我“圪灿”了,老也老了还“圪耻”甚了!老伴说生活不能“圪惬”,跳舞和喝酒一样都是享受生活,该“圪能”就得“圪能”了。
这酒啊,真好,不知不觉我“圪团”着又“圪盹”了一会儿。人上了年纪,要吃好喝好休息好,也要注重适度运动,于是,我穿上衣服到村里“圪溜”了一阵子。老了也不能“圪朽”着,虽不能老有所为,但也得过好每一天,我老汉说不上精把,但决不是一个“圪绌打旦”的人。
我是一个兵
刘文永
《我是一个兵》,热爱《我的祖国》。我是《读毛主席的书》成长起来的,《永远跟党走》是我不变的人生信条。《说句心里话》,咱《当兵的人》究竟《为了谁》?不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为了《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党》。我深深地懂得《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强大的祖国,哪有幸福的家》的革命道理。
今年,是纪念《八一起义》八十周年,回想一代《当兵的人》,有讲不完的《兵哥哥》故事。在革命战争年代,我们的人民军队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凝结了《军民团结一家人》的军民鱼水关系,山上开满《映山红》,百姓都在《盼红军》,是最好的写照。为了《中国》革命的成功,《老前辈》们《手拿枪,心向党》,克服千难万险,走《过雪山草地》,体现出《红军不怕远征难》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到敌人后方去》,在《南泥湾》的日子里,《咱们的领袖毛泽东》号召边区军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军民大生产运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勤劳的双手创造出《边疆处处赛江南》的奇迹,为全面抗战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在《太行山上》,老百姓和八路军打成一片,《拥护八路军》,积极支援抗战,八路军演奏了《大刀进行曲》,《八路军拉大栓》,《说打就打》。在华北平原,八路军和游击队运用了《地道战》、地雷战等战术,痛击日本鬼子,《打得好》,取得了抗战的全面胜利,中国人民上演了一首《胜利进行曲》,从而证明了《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
回想《当兵的那一天》,圆了我《绿军装的梦》,我激动的《什么也不说》,现在想起来,觉得《真是乐死人》。《我们走在大路上》,高唱《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我决心《在毛泽东的旗帜下胜利前进》。在《新兵连的一天》里,我真正感到了《兄弟情深》,《情深谊长》。在哨所旁,《小白杨》伴我成长,每当夜晚,我仰《望星空》,《我为伟大祖国站岗》感到无比光荣和自豪。我下定决心,要完成人民赋予的光荣使命,《保家乡》,《保卫黄河》,保卫《五星红旗》。有时候,我也有《想家的时候》,非常《思念》自己的《白发亲娘》和亲爱的《妻子》,我凝望着《十五的月亮》,唱着悠扬的《思乡曲》,让我《今夜无眠》吧!
记得,《离开部队的那一天》,战士们握着我的手,用眼神在问《老兵你要走》?我挥泪告别。于是,我《踏上回家的路》,离开了绿色的军营,但我仍然保持着《军人本色》,永远保持《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的优良传统,我要永远做《开路先锋》。我也常常《怀念战友》,忘不了那《血染的风采》,忘不了那《军港之夜》的涛声,忘不了那一首激动人心的《英雄赞歌》,睡梦中时常再现《打靶归来》的动人场面。《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到处都发生着《春天的故事》,我和《父老乡亲》们耕耘《在希望的田野上》,《众手浇开幸福花》,让我们一起《走进新时代》,我深深地感到还是《社会主义好》,真是《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我坚信《我们的明天比蜜甜》。
成稿于2007年8月10日
(此稿发表于2007年11月27日
《包头日报》阴山副刊)
注:谨以此文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成立80周年,作者包含激情用80首革命歌曲成文,歌颂子弟兵,人民军队。
草原深处《脑语者》
上部四十三,矿石金
张跃麟示意这个中年人坐在他办公室斜对面的椅子上,还让侯东明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他也坐在这人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张跃麟说:“老乡,哪个乡的?遇到为难事儿啦?”
或许是这个中年人以为老板把他叫到办公室,要如何对付他,可是人家却对他这么客气,而且是用这种方式和口气与他说话的,这让这个中年人一时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为了彻底打消这个中年人的疑虑,也让他能够说出实情来,张跃麟干脆把话给他说到位:“没事老乡,你不要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咱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我相信你如果没有遇到为难事,你肯定不会这样生吃白拿的。有甚为难事,你就给我说一下。有钱你就付,没钱,你今天尽管拉走就行了,我一会儿就让他们把你放行,所以……”
张跃麟的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这个中年人刚才还桀骜不驯的面部,连续不断的抽搐了好几次,随即刚才还有一些凶巴巴的双眼里,一下子流出了两行眼泪。
等他的情绪稍稍的平复了一会儿以后,这个中年人才给张跃麟说,他是长城乡的,他叫刘大顺……
张跃麟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其实他估计这人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可能是结婚早,生孩子早,生活辛劳,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多岁的感觉。随后在询问下才得知,实际上这人才三十四岁。
张跃麟说:“看看,我也是长城乡的,我们张家沟距离你们村并不远,我们还是真正的老乡,你比我才大十多岁,我就叫你老哥吧。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看你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怎么会和我们这里两个工人打起来呢?”
刘大顺在唉声叹气中,给张跃麟说,他是一个老高中生,本来当初他在长城乡高中读书的时候,差不多是全年级第一名。但是没赶上恢复高考,推荐上大学又没轮到他。最后他只能回家务农。实际上当时他是一心一意想跳龙门上大学,用自己的学习改变命运。
一回到村里,父母就张罗着给他娶妻生子。媳妇儿一口气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本来生活已经好转了,可是前年因为媳妇儿又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违反了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家里的那点家当,被乡里全部没收了。
他是一个想努力奋斗,改善生活,改变家庭命运的人,他不服输。去年秧了一亩黄芪秧子,今年春天卖了一个好价钱,再加上养羊啊,地里其他的收入,又攒了点钱。他就准备今年秋冬季节备料,明年春天盖房。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早晨到县信用社取了六百块钱,出来只在不远处的小饭馆吃了一口饭,刚才来这边装水泥的过程中,发现六百块钱已经不翼而飞。当时他差点把自己急死了,几次气得受不了,真想一头撞到大门柱子上,自己把自己的贱命了结了算了。
“这怎么办啊?怎么对得起老婆孩子啊?”
张跃麟说:“大哥,你实在没有一点办法的情况,又气又恼,有气又撒不出去,就强行要把水泥拉走了,谁要阻拦,你就要和谁拼命?”
刘大顺又羞又愧又有些急躁的一跺脚说:“好兄弟,你说的太对了,你把大哥我没有说出的话都说出来了!你是张家沟的人,还有你各方面的情况,大哥我当然一清二楚了,老哥我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村里是一个老好人,来到县里哪敢撒野!在老乡你这物资供应站更不能做这种事情。当时我主要是被自己丢了这六百块钱,急躁又气恼得受不了。所以……唉!其实我哪是要和你们闹事儿啊,主要是自己气自己,恨那些该挨千刀的扒手,他们偷我的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家里要盖房,大一点的两个孩子在乡学校念书,各方面也要花钱。我那两个孩子非常聪明,在乡里学校他们各自的班级,都是前一二名的孩子,老师隔三差五的夸奖他们。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孩子失学,我怎么能够对得起他们啊!我心里有火撒不出去,才那么说那么做的!”
张跃麟说:“刘哥,我想你也是遇到了为难事儿,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今天这十五袋水泥,或者如果这十五袋不够,你再多想拉十袋二十袋,你尽管拉走,就算兄弟我送你了。咱们物资供应站刚成立,本来是概不赊欠的,但是对于你却是一个例外。以后你就是要用一百五十袋水泥,用钢材啊木料啊,如果手头不宽裕,也没关系,你尽管拉走,等什么时候有钱你再给付;万一没有钱,就顶如老乡我送你了。”
张跃麟的这一番话,再一次让刘大顺感动得流了一会眼泪。最后他真诚的给张跃麟表态说,等秋收以后,最晚杀了猪,他无论如何会把十五袋水泥钱送来。
两个人围绕着白送十五袋水泥,和不久就要把钱给送来这件事情,还说了一番推让的话语。
最后还是张跃麟岔开话题说:“刘哥,看你人高马大,年轻力壮,又有文化,又是一个想干一番事业的人,你以后只要农闲的时候,想打点零活,在我这里或者李四壕淘金那边都可以,你尽管来找我。包括你的孩子下一步读书的事情,只要你经济方面不宽裕,或者想把孩子转到县城读书,你也尽管过来找我。找人啊,读书的费用啊,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刘大顺一次次用那种既吃惊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为了让刘大顺相信他说的这一番话不是虚妄之词,而是有根据的,本来一直以来很低调,不想在这方面卖弄和显摆的张跃麟,只好给刘大顺一一例举出之前整个边塞县,和某个乡某个村,某某人,如何受他资助读书,如何取得好成绩;甚至某某人去年和今年,考上了某某学校的事情。
张跃麟确实是一个非常想做这方面事情的人,何况这几年他确实在这方面做了很多,这会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又听到他口里说的孩子多么上进,学习多么好的情况,他出于一种本能就想帮帮这个人,帮帮他的孩子。
刘大顺一次次对张跃麟说着感谢不已的话语。他还说,这不马上要秋收了吗,他回去村里赶紧把秋收的事情结束以后,他就要来这边给还钱,也要找张跃麟来打工。
张跃麟说:“放心,打工的工钱我一分不会少你,我还要多给你增加工资。十五袋水泥你不要提了,就如同我送你了。孩子上学的事儿,你尽管找我好了。”
在刘大顺千恩万谢离开办公室以后,张跃麟对侯东明说:“你说咱们县城的大街上,有没有因为没吃没喝饿死人的事情?”
“当然没有了,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县里的某部门专门就是管这个事的。”
张跃麟说:“那么为什么县里经常要发生偷盗抢劫的事情呢?”
侯东明恼恨恨地说:“还能为什么,都是街上那些小地痞流氓闲得没事干,找乐子,也以此为生。”
“他们还有人性吗?有一点同情心吗?”
侯东明说:“他们既然这么做,说明他们的良心早已经被狗吃了,哪有一点点同情心啊。”
张跃麟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我听说,类似刘大顺丢钱这种事,县里经常发生。像刘大顺这样的农民,拿着比命还要金贵的一点钱,来县里采买这样那样的东西,被小偷偷走或者抢走的事情,好像经常发生。甚至有一个妇女丢钱以后,还变成了一个疯子。听说几个月前,有一个大男人在百货大楼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丢了钱以后,站在百货大楼的台阶上,里外耳光把自己打得鲜血淋漓。最后还要把脑袋在大楼的外墙上嗵嗵嗵的撞击。这些事都有吧?”
侯东明说:“实际上你听到的,我估计还没有我听到的多。我毕竟这段时间和咱们货场那些工人们天天待在一起,他们给我说的这些事情太多太多了,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事。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人非常气愤的。”
张跃麟说:“看来都是真的啊。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今天咱们身边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侯东明骂着街,气哼哼地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关于刚才的事情,张跃麟思索了一番。
十几分钟之后,张跃麟骑着自行车离开物资供应站大院。
不久,街上一处“桥头”上,一个年轻人把一封信交给了站桥头的一个黄面包司机。司机随便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名字:齐保全。黄面包司机知道,收信人是金矿的一个中层负责人。
过去从县城到金矿所在的乡政府,每天都有来回往返的班车。后来为了方便于县城到金矿的交通,林海涛和张跃麟与县市交通部门沟通,将这趟班车的线路稍稍的改动了一下,让李四壕金矿也成为了一个乘车点。
这后来,每天早晨,李四壕金矿所在的乡政府和县城,各自同时有两辆班车对开着。还有,最近这两年陆续有从县城到金矿的四轮拖拉机出租车。后来发展成了破旧的212汽车。
从今年后半年开始,有几辆黄面包专门跑县城到金矿。每天随时随地的跑。所以其实现在从金矿到县城的交通也是很方便的。
外出的张跃麟刚骑着自行车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靳解放厂长坐在他办公室旁边的一个临时接待室里,正在等着他。
在此之前不用说,办公室的文秘早已经招呼给靳解放厂长抽了烟,沏了茶,张跃麟随即又给靳解放厂长上了烟,给他面前的茶杯里续了水。
张跃麟虽然小小年纪,上次宏观指挥具体协调,在对付谭柏伟那件事情上,做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把谭柏伟从物资局副局Z的位子上收拾下来,让他老靳在机械厂所有职工,包括在县里相关一些部门的领导心目中,也有了很高的声威。这件事情,包括其他好多事情,让他不得不一次次对张跃麟生出崇敬之情。人家年龄虽小,可是那些高明的做法可是非同一般。
现在在靳解放厂长心目中,张跃麟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所以在张跃麟给递烟续水的时候,他的屁股哪敢坐在椅子上,早已经站起来,不断的对张跃麟说着感谢的话语。
张跃麟让靳解放厂长不要这么客气,赶紧做赶紧坐。
靳解放厂长赶紧给张跃麟说了,他来请示张队关于淘金设备的事情。
关于之前的那些淘金设备,在以后一次次的改造和升级换代中,机械厂生产的淘金设备,方方面面已经非常完善了,达到了非常高速高效的地步,而且运行非常稳定和顺畅,暂时几乎不需要怎么革新和改进了。
当然,林海涛和张跃麟并不是那种满足现状的人,他们总是在考虑着革新和提高的事情。
今年春天的某天,林海涛与张跃麟在一次聊天中,两个人互相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如何才能更加高速高效淘金的事情方面,两个人共同认为,照目前这种设备和这种淘金的手段,他们差不多已经做到了极限,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获取更多的沙金。因为毕竟过多的机械和过多的人员,存在一个能否严格管理的问题。机器过多人员过杂,而疏忽了管理,一旦发生一两起恶性事件,那么之前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林海涛给张跃麟说,按照他的思路和宏观规划,根据钻井队在新明壕和李四壕一二十公里的范围内打洞和钻探等手段,他手里获得的地质资料显示,目前那些地方好多河槽里,胶泥地和石盘上那些没有沉积下去的沙金,其储量相比周围那一带的矿石金,是一个很小的比例。下一步要想给县里市里获取大量的黄金,还得开采周围的岩石,破碎,球磨,然后获得矿石金。
虽然获得矿石金比沙金要费时费力,但是从长远来看,必须得走这一步路。
开采矿石啊,上球磨机啊,等等这一套淘金手段,虽然张跃麟一窍不通,但是林海涛一说,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原理。简单的说,现在他们从金沙里淘到的沙金,是大自然通过若干年对含金矿石的风化.水流的淘刷,从矿石里把黄金替他们球磨剥离了出来。
林海涛给说的这一番道理,张跃麟已经理解得非常透彻了。就是说,三五年内,甚至十年八年内,他们在李四壕和新明壕那些地方各个河槽里,照目前这样淘金没有问题,但是从长远来看,必须要走从矿石里获取金子这步路。而这条路能早走一天,绝不要晚走一天。即使现在不进行大张旗鼓的矿石金开采和球磨,也要提前向着这方面考虑和发展,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拥有这方面的开采设备。
林海涛和张跃麟这几年在淘金方面,配合得非常默契,是一对少有的黄金搭档。林海涛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理论家和规划者,而张跃麟恰恰又是一个得心应手的实践者。
林海涛的一些想法甚至不成熟的思路,在随后与张跃麟聊天探讨的过程中,又能在张跃麟的启迪和激发下,迅速的完善,随后还能提升。而张跃麟又能把林海涛一些说透和没说透的理论和思维体系,理解得入木三分,而在随后的贯彻中,还能更进一步的向纵深推进。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深入细致的探讨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确定下来了下一步他们的行动方案和具体步骤。
不用说,随后他们两个人给裴鸿基副县z汇报这方面事情的时候,裴鸿基副县z是无条件支持的。
三天以后,裴鸿基副县z.林海涛和张跃麟,还有靳解放厂长和一个副厂长,以及机械厂的两个工程师,还有刘振武和兰展文,一起去国内最大的几处淘金地方,包括生产球磨含金矿石的一些机械厂,进行了考察。
只不过由于县里和金矿有事,中途裴鸿基副县z.林海涛和张跃麟提前坐飞机回来了。让剩余那几个人继续在那些地方考察。
半个多月以后,靳解放厂长他们一行回到县里。按照他和机械厂另外三个人给张跃麟他们的汇报,以他们机械厂现在的实力和技术,还有设备,现在他们没能力生产那种球磨机。
怎么办?
以林海涛和张跃麟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自己生产这么一套机械设备,只需要购买人家的一套这种设备三分之一的钱就足够了。更主要的是自己生产,这如同又给机械厂闯了一条生路,为发展壮大机械厂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工人们下一步也有了活干;淘金场地设备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也方便于维修。
林海涛和张跃麟使劲鼓励着靳解放厂长,激发他创造辉煌的积极性。但是靳解放厂长还是遗憾的说,没有这么雄厚的技术储备,也没有相应的加工机械啊。
当然从外面购买人家那些球磨机,至少林海涛和张跃麟想都没想过。
当时林海涛和张跃麟一个眼神对视过后,林海涛说:“靳厂长,如果我给厂里安排来远比生产这种球磨机更牛的工程师,再者,你需要什么样的机械设备,我给你购买什么样的机械设备,你有信心来生产这种球磨机吗?”
“我有,百分之百有!”
林海涛说:“而且不管你生产出来的设备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就是说,哪怕生产十套八套都是废铁,只要你和工人们能够在生产的过程中,一次次的摸索和总结出来经验,用一二十套废品交学费,最终能够生产出来合格的,让我们满意的球磨机和配套的设备,你愿意来挑大梁给我干吗?”
当时靳解放厂长用那种感恩的眼神在望着林海涛,包括张跃麟,随即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是我一定要替你们完成任务的事情!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要生产出让你们满意的球磨机,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放心,有你们这么支持我,我有必胜的信心和把握!”
好,有他的这番表态,林海涛和张跃麟心中也有数了。
因为这件事情,林海涛和张跃麟连夜跑去了市里,找了一些老领导。最后相关部门的几位老领导分别给他们联系了塞北市钢铁厂,国家121和122机械厂。
三天以后,靳解放厂长和单位那三个人,还有以上三家大型国有企业,每个企业分别派出的两名工程师,到之前他们考察的那些地方考察了一圈。
他们回来以后,在林海涛和裴鸿基副县z的请求下,根据塞北市几位重要领导和上述那三家大型国有企业领导的沟通,让三家单位共计六个工程师,暂时到边塞县机械厂帮忙,设计和生产球磨机。
生产这种大型球磨机需要的一些机床啊,配套设备啊,很快的也就采购到了机械厂。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四十四,座驾
靳解放厂长今天来这里找张跃麟的主要意思是,给他汇报说,机械厂所有之前进回来的那些机床和配套的设备,已经安装到位,多套图纸也设计完毕,下一步是像很早之前他们设计和生产淘金设备那样,由小到大,由简单到复杂,一步步稳扎稳打的生产,还是一次性生产多套大型甚至超大型的球磨机。
张跃麟说:“那六个工程师和后来他们各自从厂里叫过来的一些高级技工,人家是怎么说的?”
“人家都是大型国企的工程师和高级技工,实际上对于人家来说,我们这种球磨机其实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甚至太简单了。按照人家一致的思路,不用说都是大型国企的那种做法:我们最终想要什么样的产品,人家一次性给我们设计好,一次性下料,几十甚至几百套一次性同时开始生产,这样按照人家的说法,省时省料,最终生产出来的产品,成本又低,又有统一的标准,将来维修啊,等等也都好操作。”
张跃麟说:“人家的思路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那三家大型国企,如果要是像我们机械厂这样小打小闹,才一边琢磨一边生产,不断改进当初的设计图纸,生产中也在不断的改进,那么就不叫国企了,那就是小打小闹的手工作坊了。”
靳解放厂长点头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随后说:“但是我们机械厂太小了,经不起失败。也正因为我们太小了,船小好掉头,才可以不断的改进设计好的图纸,在操作中也集思广益,经常改动。其实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厂来说,还必须这样做,这样做最终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靳解放厂长同样点着头。
张跃麟说:“试想一下,当初我们设计和生产那一套套淘金设备的时候,每一次生产的时候,在当时认为是最高明的设计,肯定能生产出远比参观的那些地方要高速高效的淘金设备。但是后来证明不是,需要不断改进的地方,还很多很多。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一次性下了几十上百套料,那么后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靳解放厂长说:“要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我们后来那么高速高效的淘金设备了。效率连现在百分之七十都达不到。”
对,后来在他们不断的摸索和改进中,淘金设备一次次的升级换代,最终生产出的淘金设备,比当初他们自认为已经最好的淘金设备好了很多。
张跃麟说:“现在设计和生产球磨机的道理,也是相同的。即使现在认为最合理的设计,方方面面没有问题,可能在具体的生产中,难免要有这样那样不合适需要改进的地方,可是要是一次性下料几十上百套,那还有改进的机会吗?”
靳解放厂长说,确实就是张队说的这么回事儿。人家从大型国企出来的这些工程师技术员虽然有信心有把握,可是根据他们机械厂的实际情况,张队说的,要更合理,更稳妥。
相关方面的事情,两个人又深入细致的探讨了一番。最后张跃麟对靳解放厂长说,人家只是来给援助帮忙,最终需要怎么做?做什么,肯定是要这边拿主意,这边一定不能改变之前的初衷:由小到大,各生产三四套球磨机,包括所有的配套设备,然后在淘金的过程中对这些设备进行检验。在这一点上,还是像之前机械厂生产淘金设备的做法一样。
张跃麟特意给靳解放厂长强调说,人家这些工程师和高级技工,肯定是想在机械厂这边轰轰烈烈的做出一批又一批机械,让大家能够摸得着看得见,才能体现出人家参与的价值。所以他们这边一定要给人家解释清楚,不是人家没有能力来解决问题,大干快干,而主要是他们这边的思路想法,制约了人家大干快干的手脚。
来这里之前,靳解放厂长的心中也没有了主意,不知道是应该按照人家那些工程师技术员的思路,一次性下料几十套,轰轰烈烈的大干呢,还是按照当初张跃麟的思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生产一两套小型的设备,在实际操作的验证中不断的改进,最终确定下来某一种改进后的设备,绝对高速高效之后,再放大若干倍,根据需要量再大规模的生产。
这会儿,经张跃麟这么一说,他彻彻底底的有了主心骨,吃了定心丸,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相关方面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随后又进行了一番深入细致的探讨。
在靳解放厂长信心满满的,准备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张跃麟对着办公桌上的一部电话努努嘴说:“假如你实在给人家解释不清楚,如果遇到的压力太大,你随时随地给我打个电话,我和林主r甚至和裴鸿基副县z一起和人家见见面。或者请人家吃喝,在吃喝的过程中,用我们的方式给人家解释一下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尽量减轻你的压力。不管怎么说,千千万万记住一点,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千万不要以为我们现在淘金啊,生产机械啊,已经很成功了,可是万一要是遇到做某一件事情不冷静,做的过火搞砸了以后,我们就给上面交代不了了。与其那样,我们还不如这样刚开始稍稍慢一点,确定百分之百没有一点问题的时候,再大张旗鼓的进行。”
张跃麟最后的这一番话,让靳解放厂长对他已经不仅仅是感激了,已经是崇敬了。人家小小年纪,把这些事情考虑得实在是太周到了。
临跨出办公室之前,靳解放厂长回头感激地对张跃麟说:“我那边尽可能的给人家解释你说的这一番原因。实在哪天人家认为我婆婆妈妈,给人家解释不到位的时候,我就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帮助我解释。至于说吃吃喝喝,张队你放心好了,从一开始他们来到咱们厂以后,除了你和林主r好几顿陪他们吃喝,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天天给他们想着办法吃好喝好,现杀羊手把肉啊炖羊肉啊,隔三差五的吃。这方面他们绝对没说的。”
张跃麟笑望着靳解放厂长说:“这就对了,天大地大,其实吃吃喝喝对于普通人来说,才是最大的一件事情。”
“也正因为人家感觉到我们都是一帮憨厚朴实的人,这段时间人家把他们那一套机械加工的理论和实际操作的技术,都毫不保留的给我们传授着。各种耐磨铸铁的铸造,各种型号钢板的加工啊,车床加工齿轮啊淬火啊,这些技术我们之前只是一知半解,能做,但是没有准确的理论依据。现在我们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差不多都掌握了这些技术。这一点还要谢谢你啊张队,都是因为你的一个个好主意,才能让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学到了那么多的东西。现在看来,我们学艺这一块,也已经达到了目的。”
张跃麟高兴地说:“太好了!我认为这一点,比把人家请来,仅仅是帮着你们加工了一些机械设备的意义要大得多。”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靳解放厂长一边向门口走着,一边回头对张跃麟说:“这个意义,比人家单纯帮着我们干活儿的意义,要大十倍一百倍不止!”
送走靳解放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张跃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才靳解放厂长最后说的那番话,让他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输血不如造血,如果请来市里三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这些工程师技术员,能把这边需要的技术一点不剩的教授给靳解放厂长他们,那么其意义远比当初把人家请来,仅仅是帮着他们生产球磨设备要大得多。这就意味着实际上以后当这些工程师技术员离开这里的时候,这边的加工能力已经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跃麟将这方面的事情思索了几分钟,正要给林海涛拨打电话,汇报相关方面的一些事情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他一抬头,隔着窗户看到有一辆卡其色高大威猛的越野车,已经开到了大院的中间,正向他办公室这边开来。
县里从来就没有这辆汽车,他想肯定是从市里或者其他地方开来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说十有八九是找他的。
汽车在距离张跃麟办公室窗户前面不远处停下。车门开启处,让张跃麟略显意外甚至有些吃惊的是,从驾驶座位上跳下来的,居然是林海涛。
张跃麟赶紧出外面迎接林海涛。
林海涛并没有在张跃麟的示意下进他的办公室,而是笑眯眯地望着他,随后一声不吭,带领着张跃麟围绕着这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转了一圈,然后在张跃麟略有一些惊愕中,才转回身来对他说:“怎么样?”
“这是……”
林海涛开来的,是和他的那辆专用座驾一模一样的一辆丰田LC60越野车,只不过他的那辆越野车是天蓝色的,这辆是卡其色的。还有这辆在成色方面,似乎是一辆已经用过了一两年的汽车,而不像他那辆汽车,是锃明瓦亮刚出厂的。
林海涛说:“这车怎么样?”
这车怎么样,张跃麟没有开过,当然不好说。但是林海涛那辆同款的汽车,在此之前张跃麟多次坐过,也开过几次,当然是非常不错的了。比起212汽车,方方面面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212汽车冬天停车时间长,尤其是晚上,无论如何要放掉水箱里的水,第二天早晨不仅要加水,还要加热水,在摇把的辅助下,两个人才能启动。而且油耗大,故障率多,说是越野车,可是走到乡下那些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能把人的心肝肺都颠出来。
可是林海涛那辆LC60丰田越野车,人家水箱里加的是防冻液,不存在天气寒冷的事情,数九寒天最冷的时候,汽车在野外扔一晚上,早晨一马达就能启动。
其他方面,也比212汽车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LC60丰田越野车看上去这么大,还是六缸的发动机,油耗还并不是很大,跑起乡下那些坑洼不平的土路来,比212汽车不知道舒服多少倍。还有一点212汽车比不了这种汽车的是,这种车本身就有三排座位,而第三排座位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储物空间,如果把第三排座位放倒,随便给底下铺个棉垫子,整个前后挤十三四个人都可以。
暂且不说这种汽车其他方面的优点,仅仅是能挤下这么多人的优点,也是在当时这个年代被人们喜爱这辆汽车的一个原因。
还没等张跃麟回答了他的问话,林海涛又说:“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这辆车吗?”
张跃麟说:“就没有不喜欢这种汽车的男人。可是没有资格喜欢啊。”
林海涛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别人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你有。从现在开始,这辆车就是你的专车了。”
“啊……”
虽然在此之前张跃麟隐隐地已经猜出了一些什么,可是当林海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让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县里到金矿,本身就有这样那样繁杂的事情,虽然这以后张跃麟有多一部分时间待在县里,但是难免隔三差五要下到金矿,甚至有时候一天要跑两三趟。除此由于今年四月一号入手了这个物资供应站,尤其是后来李耀华常驻在塞北市那边的办事处之后,两边因为业务方面的事情,魏大虎开着之前那辆212汽车,拉着李耀华.董登高,还有侯东明和兰展武等,不停的跑来跑去。
所以实际上这以后张跃麟偶尔想回家一趟,或者办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反倒是手头没有汽车。他又不能因为他这些可开车不开车的事情,而专门把车调回来,停住其他的业务。
就在这个时候,侯东明和兰展武,包括郝丽娟和赵美华她们几个出纳会计,还有其他的一些管理人员,也都从各处涌到门口来观看这辆汽车。
张跃麟说:“这么高档的汽车,怎么能属于我呢?我的身份地位,实在与这辆汽车不相配。”
林海涛没有对张跃麟说话,反倒是向涌上来的那些和他打招呼问好的人们说:“你们说张队的身份地位配拥有这辆汽车吗?”
可能是由于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别人并没有听到的原因,所以猛然间林海涛说出这么一番话,人们还没有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有些人略些尴尬的,愣神没有说什么。其中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地说,配,配,太配了!
说这话的,其中就有兴奋不已的赵美华。
张跃麟接过林海涛递过来的汽车钥匙,然后又递给侯东明说:“你和二哥随便在大院里开一开,试一试,看看这辆车怎么样,我和林主r回办公室说一会儿话。”
几个女孩子说笑着,赶忙跑在他们前面给他们沏茶去了。
林海涛在张跃麟办公室的椅子上落座之后,几个女孩子七手八脚给他沏的茶水,也端在了他面前。包括张跃麟的茶杯里,也给续了水。
关起门来,张跃麟用那种严肃的神情和口气说:“林主r,咱们县里,只有你一辆LC60丰田越野车,要不是上面戴帽给你拨下来的,你也肯定不好意思坐,因为咱们县里的一二把手,到现在还是坐着212汽车。我是什么人?到现在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无非是在你和领导们的提携下,稍稍活出了一个人模狗样,现在就和你坐一样的车,我哪有资格啊,哪好意思坐啊!”
林海涛一边喝着茶,一边笑望着张跃麟说:“你说的这些事情和你的心理动态,在此之前我都考虑过。”
“哦……”
林海涛说:“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点是,你不要把农民这个身份口口声声挂在嘴上,农民怎么啦?要知道现在改革开放了,南方好多地方短短这么几年的时间,冒出来的那些农民企业家们做的那一系列轰轰烈烈的事情,都是让人刮目相看的。你要知道你这几年给县里市里在淘金方面做的贡献,也是非常大的。不要说一般人,就是县里重要部门那些重要领导,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在这方面做的贡献大。从这方面来说,你比我做的贡献还要大!”
张跃麟赶紧跳起来纠正林海涛的这番说法,说他无论如何不敢当,他也千万不能这么说。
林海涛管自说:“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上面的领导们也都是知道的。那么其实早就应该给你配备一辆档次高一些的专车了,甚至我没有资格拥有,你也应该拥有。”
张跃麟还在真诚的谦让着,推辞着。
林海涛只管按照他的思路说下去:“再者,这辆车并不是一辆新进口回来的车,是市里的某主管部门已经用了一年多,跑了两三万公里了。人家上面的那些主管部门,近这几个月陆续都换了新出厂的桑塔纳。据我所知咱们县里的一二把手,也在近期陆续要换成桑塔纳。所以你看,你为市里县里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只是坐了一辆二手汽车,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需要我给你解释什么吗?”
如此这般的话语,林海涛给张跃麟来来回回解释多遍,张跃麟才勉勉强强接受了这辆汽车。
就在这个时候,侯东明和兰展武兴冲冲地从外面一推门进来。这俩人这会儿变得兴奋不已,手舞足蹈。两个人七嘴八舌的给张跃麟说,这辆车实在是太冲了,一踩油门忽的一下就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走那些坑洼不平的道路如履平地,实在是太舒服了。而且后面的空间非常大,坐人啊拉货啊,真的再好没有了!
林海涛说:“以后这辆车就是张队的专用座驾了。当然了,变相的也如同你们几个人的了。”
侯东明和兰展武赶紧兴奋不已的,再一次谢过林海涛之后,看看人家两个人坐在这里有要紧事说,两个人就只好和林海涛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这里。
张跃麟也再次谢过了林海涛给他争取回来这么一辆好汽车的事情,这个话题暂时就打住了。随即张跃麟给林海涛说了那会儿靳解放厂长来这里给他说的那件事情,包括他的思路,以及最终他们两个人合计的结果。
张跃麟说:“刚才在你来之前,我正准备去你的办公室当面给你汇报一下他说的这个情况。”
当然不用说,张跃麟的思路和林海涛是完全相同的。林海涛不断地夸赞着张跃麟,说他想的对做的都对,那边万一要是因此遇到什么阻力,他们一起参与给帮助解释一下。
关于淘金和物资供应站这边的一些事情,张跃麟也顺便给林海涛汇报了一下。当然都是喜人的结果,林海涛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着头,同时也夸赞着张跃麟。
林海涛给张跃麟说,关于这段时间物资供应站给金矿和机械厂供应各种物资的事情,两天前裴鸿基副县z特意给他打电话说了这方面的事情。他说,当初他林海涛的眼光太独到了,挖掘了张跃麟这么一个少有的人才和忠心耿耿的干将。经过县里两个审计部门私下里对金矿和机械厂审计,比对,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物资供应站给金矿和机械厂供应的物资,比之前县物资局给供应的物资,价格平均低了百分之11.5。光这一项,预计今年就要给财政局省六七十万。
林海涛说:“你做的太好了,太给我脸上贴金了,就这么好好地干吧!”
最后林海涛又简单的给张跃麟嘱咐了几件事情,就要跳起来离开这里了。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四十五,报应
张跃麟请林海涛中午不要走了,就在这边吃饭吧。之前张跃麟请身边的这些人,甚至县里那几位领导吃饭的时候,就在韩根发大院正房的餐厅。干净卫生又不张扬。他邀请的这些客人,比如林海涛,即使不是当地人,也都习惯了和喜欢当地的诸如猪骨头烩酸菜啊,炖羊肉啊手把肉啊之类的饭菜。
而表姐和韩根发媳妇儿,包括后来一些帮厨,都是做这些饭菜的行家里手,人们都说味道非常好。
入手修造厂的时候,从一开始,张跃麟就安排人先把这里的厨房收拾了出来。一应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早早的备齐。而且桌椅碗筷餐具等,还准备得特别高档。他还请了一对夫妻厨师给做饭。这夫妻俩,既能做当地拿手的那些饭菜,又能做一些炒菜,甚至包括一些鱼类和海鲜。
这以后,所有上面来的那些领导,需要张跃麟请客的时候,包括给物资供应站供货的那些单位的业务员和领导,还有县里的那些领导,他都将他们安排到物资供应站餐厅吃饭。
偶尔人多忙不过来,郝丽娟她们这些会计出纳的女孩子,包括她们带的那几个女徒弟,甚至侯东明和兰展武还有原来修造厂的那些工人,抽空也都去厨房给帮忙。
甚至有两次,表姐和韩根发媳妇,都被临时请到这里给帮厨。
仅此招待费一项,按照赵美华和郝丽娟给张跃麟的初步的测算,这以后已经省下了好几千元。
林海涛当然也被请到这里吃了好几次,他也对这边餐厅的饭菜赞不绝口。
林海涛说,今天就不要了,他回去还需要把手头的一些重要事情抓紧处理一下。三两天以后再选一个日子吧,到时候把给机械厂帮忙的那三个单位的工程师技术员,包括靳解放厂长他们请到这里,一边吃喝,一边顺便给人家解释一下他们这边的思路。
好吧,反正林海涛也不是外人,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过多的客套话,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张跃麟开着LC60丰田越野车,把林海涛送到黄金办,林海涛反倒是要留他在黄金办吃饭。
张跃麟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他赶紧推辞说他也有事儿,需要赶紧回去。
回到物资供应站给侯东明和兰展武知会了一声,张跃麟就开着车去往了韩根发大院。
已经有几天没有来这里了。张跃麟想来这里看看亲人们和那些学生娃,过问一下他们学习的事情。
去年,就有一些亲戚家的孩子,包括几个好哥们的弟弟妹妹,张跃麟就陆续安排他们来韩根发大院住宿读书了。
今年,受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四个人考学的启发,张跃麟下定了决心,不考虑成本的,给弟弟妹妹和兰黛佳兄妹俩,安排了补课的事情之后,紧接着他又将他们张家那些直系的孩子,表亲中的男男女女,都联系安排来县城读书了。包括刘振武和沈勇他们几个人的一些兄弟姊妹啊,侄儿侄女啊,也在其中。这些孩子们总数加起来,到目前为止快有三十人了。
这些读书娃中,有张跃麟同辈的弟弟妹妹,有侄儿侄女辈的,甚至还有孙子辈的。他们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
现在他们吃住全部是在韩根发大院。表姐和韩根发媳妇儿固定给这些孩子做饭。张跃麟的三个嫂子,也准备轮番来给做一下饭,帮助孩子们洗涮一下,照料一下他们的生活起居。
本来在此之前有人和张跃麟说,就不要租这个大院了,这边吃住一摊子,物资供应站那边人们吃住一摊子,多一个地方就多一份费用。何况现在物资供应站那边餐厅那么大,房间那么多啊,吃住都很宽裕。
但是张跃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这个地方还得租,这些学生娃还需要继续在这里吃住,不能去那边。物资供应站毕竟是他与人家合资开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在那边因为业务方面的事情,哪怕天天顿顿招待人吃喝,别人也不能说三道四,但是要是把这些与业务没有丝毫关系的学生娃安排到那边吃住,他想很快的就会招来一些流言非语,认为他损公肥私。
韩根发这个大院,这些房子尽管这以后多少给涨了点钱,可是也没有多少钱啊,学生娃住在这里有学习的气氛,因为这个大院前后左右那些空房里,这两年陆续从乡下转来好多学生娃租住着读书,他们之间关于学习方面还能互相沟通切磋,不受周围与学习无关的那些事情的影响。
况且毕竟这边距离他们读书的学校还是很近的。物资供应站相对来说有些偏远。
张跃麟来到韩根发大院十几分钟之后,那些学生娃娃们都陆续放学回来了。这些孩子们看到大门口停着这么一辆高大威猛的汽车,都有一些好奇。毕竟当时整个边塞县大大小小的汽车加起来数量不超过二十辆,还有六七辆是伏尔加或者上海牌那些老掉牙的汽车,这样造型的汽车,在此之前只有林海涛坐的那一辆。
当知道这辆车是张跃麟开来的,而且是他的专车之后,大家都激动得受不了。
六弟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更是表现得异常兴奋。
这些读书娃有的喊张跃麟哥有的喊他五爹或者五舅,甚至还有几个小学生还喊他五老舅和五爷爷。
和这些孩子们打招呼问候了一下,为了方便与六弟和妹妹说话,也为了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张跃麟干脆让六弟和妹妹跟着他坐到车上和他们说话。
张跃麟.六弟和妹妹都坐在第二排座椅上。
张跃麟说:“怎么样,这是五哥的新座驾。给你们吹牛的说,不要说在县里了,现在这种汽车在市里也不多见。假期你们不是去过市里多次吗,看到大街上的汽车,多数还是212汽车。这种车不多,新冒出来的桑塔纳也不多啊。”在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面前,张跃麟就不想装了,甚至还想有意的给他们显摆一下,激发一下他们学习的动力。
六弟和妹妹都说着羡慕不已的话语,同时他们还不断地伸手摸着车上各处地方。
张跃麟话锋一转说:“你们俩抓紧给五哥好好学习,拼了命的学习,只要你们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这破车算什么?你们坐飞机坐火箭炮都是可能的!”
六弟和妹妹被他说的这句话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笑着说,坐飞机是可能的,火箭炮是万万坐不得,坐上那个东西可是有去无回了。
张跃麟管自说:“我猜想,沈勇他们几个小子毕业回来分配了工作,几年以后蹭蹭蹭就升起来了。那几个小子都是吃过苦的人,心里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干劲,从他们给我的说法,也能看出来他们一个个去了大学里,也都要当品学皆优的学生。都准备去学生会啊,当班干部啊……将来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我想将来他们不管走到任何工作岗位上,肯定比一般人要有斗志。”
六弟和妹妹给张跃麟说,现在那四个哥哥就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张跃麟说:“他们的学习精神和不服输的劲儿你们应该学习,但是……他们能够考上大学,包括他们考的学校,拿咱们边塞县来说,差不多是凤毛麟角了,不过这方面不是你们学习的榜样。我给你们两个人强调的一点是,你们的学习基础和目前这么好的学习成绩,你们要给五哥考上他们那种学校,五哥可是不答应!”
六弟和妹妹给张跃麟说,他们现在的成绩是很不错,但是最终高考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现在不敢给五哥表态,毕竟失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说到这方面的事情,在张跃麟的询问下,六弟和妹妹给他说,这以后或者是把市里的那些名师请来,或者是偶尔他们俩,还有兰黛佳兄妹俩一起去到市里找人家,总之对于他们综合成绩的提升,不是一点儿半点,是非常有效的。
以上六弟和妹妹说的这些情况,在此之前张跃麟也多次听他们说过。当然之前包括今天,每一次六弟和妹妹给他说这些内容的时候,都是让他非常高兴的。那么说明林海涛曾经说过的这样做如同给旱地施肥浇水,确实是这么回事啊。在这一点上张跃麟刻骨铭心的感谢着林海涛。不是他给出的这么高明的经典子,他想不管让这几个孩子如何提高学习成绩,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好啊。
张跃麟说:“高层某位大员1980年8月就提出干部队伍要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现在我已经感觉出来了,咱们国家正向着这方面努力呢,各方面的情况都说明了这一点。像过去那种没文化年龄偏大的老干部,即使再有能力,随着国家这种方针政策的落实,老干部们甚至都会提前退下来的。沈勇他们毕业,差不多正好赶上这种好形势。哈,好日子就在等着他们了。你们的情况也一样,而且据我估计就照你们现在的学习成绩和这么补课下来,你们考的大学,无论如何会高于他们四个人吧?”
六弟和妹妹七嘴八舌的给他说,因为过去他们在乡下学校的成绩还算可以,再加上他们来县城早,一直也在拼命读书,所以从基础知识这一块,他们两个人比那四个哥哥肯定是要强出不少;总的来说,他们将来考的大学,按道理来说应该比那四个哥哥强吧。
张跃麟侧身对着他旁边坐的六弟说:“老六,好好的给哥加把劲,拼命学习,明年给咱们家放个卫星。那样的话你就是对五哥和咱们家最大的回报。记住,五哥挣的钱就是你挣的,妹妹也一样,将来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你们至少在经济方面什么也不缺。”
六弟和妹妹被他的这一番话感动了,都含泪重重地点着头说,他们一定要加强,一定要对得起五哥和家里人。
关于他们两个人和住在这里这些孩子们学习方面的事情,张跃麟又询问了一下六弟和妹妹。
六弟和妹妹都详实的给他说了一下这些孩子们的情况:有一半适合读书,一半至少从目前来看,还没有进入学习的状态,甚至干脆不是读书的料,是白浪费钱。
张跃麟说:“走一步说一步吧,因材施教,他们要是你们这种读书的料,到时候我就会给他们施肥浇水的。如果不是这块料,等到一定的时候,就量才而用吧,能干什么就让他们干点什么。总之我一定要在这方面帮着他们把学习方面的道路铺平,这样的话我赚钱才有意义,不然的话有什么用呢?”
关于兰黛佳身上的一些事情,张跃麟非常想从六弟和妹妹口中得知,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来直去的询问,只好把话题拐到他们兄妹共同的身上。
六弟和妹妹互相补充着给张跃麟说,人家兰家这家人,好像智商确实比他们高。在刻苦学习这一块,他们共同认为兰家兄妹俩没有他们俩人刻苦,可是尤其是兰黛佳,好像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天才,虽然没有特别的努力,可是人家的成绩现在不要说比县里一中和二中那些学生了,估计相比市里最有名的那一两所学校最好的学生,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跃麟心里一时间激动不已。其实关于兰家兄妹俩的情况,与六弟和妹妹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在此之前他也都知道,但是每一次听到这些哪怕是重复了上百遍的话,还是让他激动。
张跃麟说:“就是说你们假期一起下市里让那些名师给你们点拨,或者把人家请到这里给你们补课,对于你们两个人,包括他们兄妹俩,都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是不是?”
六弟和妹妹给他说,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作用,作用太大了,他们认为尤其是对于兰黛佳的作用,大到如同老师突然给了她一把打开知识宝库的钥匙。
弟弟妹妹说的这番话,让张跃麟的心里非常高兴。他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但是他现在越来越看清楚了文化对于一个人的价值有多么大。下一步各个机构各个部门的领导,肯定都是读书人,没有文化的人逐渐会被淘汰出局。
直到今天,张跃麟自认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出来,他和兰黛佳各自的内心活动,不过张跃麟做的那点事情,能在润物细无声中,帮助兰黛佳突飞猛进的提高成绩,为下一步考取一个理想的大学助一臂之力,让张跃麟有非常大的成就感。
……
张跃麟让刘银柱的二弟刘铁柱,用了两天的时间,把街上那些小偷有些谁,家庭成员和住址,曾经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刘大顺那天被偷六百元钱的事情,当然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第三天晚上将近十一点,张跃麟在厨房餐厅安排的两桌丰盛的晚餐,才在大家热热闹闹的意犹未尽中结束。
今天晚上被请来的客人有:裴鸿基副县z和县里另外一位副县z;林海涛和黄金办的另外一位副主r;市里三家国有企业六位工程师和三个高级技工,作陪的是张跃麟.侯东明和兰展武,还有靳解放厂长和机械厂他的两个副手。
他们请来市里三家大型国企那几位,主要是给人家解释一下他们的思路,不要让人家有想法。当然今天晚上的酒宴,他们完全达到了这方面的目的。
把客人送走之后,张跃麟回到办公室坐了几分钟,看看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了,他出院里骑了一辆自行车就离开了这里。
……
当晚11:15分,在韩根发大院东南,隔着好几排居民住宅的一片小树林。这会儿这片树林里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银柱。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是提前约好了的,对方和他约好的时间是11:15到11:30之间。他来到这里已经快有十分钟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天下午接到通知之后,刘银柱就在思考着一些事情。今天下午,他在金矿骑了一辆自行车,给身边所有的这些人们都说,他要回他们村里一趟。
当天傍晚他确实是回到了他们村里。村里的好多人也都看到了他。但是晚上在黑不隆冬的夜色中,他又骑着这辆自行车回到了县里。
回到县里已经快十点了,但是他也没有回家,他是想办法不让别人看到他回到县里的情况。是他的一个非常要好的贴身小弟通知了他媳妇。他媳妇又把他回来的消息,悄悄通知了让他回来的人,而且约好了今天晚上接头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大约11:45分,看着来人在暗夜中离开这里模糊的背影,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刘银柱才离开了这片小树林。他没有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分别去城外一处废弃的窑洞找了他的三个弟弟。
他的这三个弟弟,当天晚上都是受邀去城郊一家亲戚家喝酒吃肉的。他们当天十点多从亲戚家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喝得东倒西歪,给人一种醉酒很严重的模样。
当天晚上一点半到两点之前,县里不同的好几处地方一些人家的家门被踹开,紧接着冲进来一两个蒙面壮汉。
一个个小年轻从炕上被拽起来,然后确认了他们谁是谁以后,一通木头把子,就让这些小子们的胳膊腿,都被重重地“爱抚”了一遍。
这天晚上,县里居然有八个小子身上都挂了重彩。但是由于在此之前他们不同程度干过偷人抢人的事情,他们自知做了亏心事儿,这天晚上是有人上门报复他们的,所以他们也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只好乖乖地互相通知着,最后到县城边上一个小门诊疗伤去了。
当天晚上后半夜,刘银柱又连夜骑着自行车回到了他们村里。他出村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回来的时候同样没有人发现他,所以在村里人认为,他就是干活累了,回到村里吃喝了一口,就早早的休息了,压根儿就不存在半夜三更离开村里的事情。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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