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春渭头河的酸枣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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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头河的酸枣树王

文 | 刘永春

般河是淄川的母亲河，般河的源头是渭头河。

渭头河是村名，也诞生了一条河。据留存最早的明代嘉靖二十五年淄川县志载：“般水在县治东南十五里龙泉乡，一名鱼头河，自西北入流孝妇河。”河上架着一硕大的拱形涵洞石桥，桥上便是建国初期修筑的“湖——南公路”了。走下“湖南”公路，迎面是一三孔大理石牌坊，两侧上书“般源.古镇”，正中是“渭头河”三个大字。紧挨着牌坊河边有一棵十几米高的酸枣树，直径达70厘米，方圆遮阴挡阳几十米，可谓“酸枣树王”。据考证这棵古代酸枣树生于明代，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她像一位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老人，见证着这里那些久远的故事。

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讲，渭头河有棵神奇的酸枣树，这树只开花不结果，也没有像一些酸枣树长出的倒钩刺。它给这里的人们留下了神秘的色彩。

30年前，我家从龙泉镇圈子村搬迁来渭头河村居住。自记事起，每到春天，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出门，与她的老姐妹们，到村头酸枣树的地方去。回来后就从她的手绢里拿出些酸枣花，说是老酸枣树上落下的花，晾干后泡水喝，可消灾祛病。还说这棵树是棵神树，保佑着村里人。村里的老书记就住在这里。酸枣树的根一直扎到他家的“天井里”。

趁个星期天，我拿着相机来到酸枣树旁。只见这棵酸枣树周围，用大理石砌了见方的栏杆，树上挂满了彩旗，就像待嫁亭亭玉立的大闺女。有的在树下徘徊，有的在一旁蹲着张望。我凑上前去，与他们交谈。得知酸枣树花盛时期，香味四溢，半个村子都能嗅到其香。村人云：在这里居住的人家，人丁兴旺，事业有成。明代出了个进士张勉仁；清代王湜官至太医吏目。待太阳升起，阳光普照，我调好相机焦距，顺势为酸枣树仰拍了照片。洗好照片，并附上文字，寄于《淄博晚报》。没几天，报纸就在一版图文并茂发表了。这一社会新闻立时引起了反响。淄博电视台等新闻单位也纷纷前来采访报道。

也许是这棵老酸枣树的灵性所在吧。追溯渭头河的历史，自宋元时期，渭头河就形成村落，并有着上千年的陶瓷生产，属淄博的最早陶瓷产区之一。流传已久的“渭头河大瓮——掇货”歇后语，妇孺皆知。这棵古老的酸枣树，也是吸吮着般河水衍生长大的，如今更是枝繁叶茂，焕发着勃勃生机。提起这棵酸枣树，渭头河人无不感到自豪。谈起这棵树来，上了年纪的人更是如数家珍。

酸枣树旁，有一个水泉叫”王泉”。渭头河泉子众多，达数十个。唯有这“王泉”四季泉水喷涌，水流量大，且水质纯净甘甜，形成小溪，故而此名；又因这泉子紧靠着王姓人家，所以王泉有双层的含义了。后来渭头河人用青石板块砌成了见方规整的水池，人弯下腰就可够着水，打水就更方便了。“王泉”的水不光渭头河人饮用，而方圆邻村的圈子、台头、龙口人也来取水。用“王泉”的水出的豆腐量大，炸出来的豆腐格外“起泛” ，用王泉水熬出的稀饭“粘糊”，格外好喝。用王泉的水泡出的茶“出味”，格外香甜。

紧挨着酸枣树一侧，就是古时般河上的“化龙桥”。老人们说，原来这里有两棵酸枣树，即隔着河对面的“龙王庙”前，的一棵酸枣树，当年人们分“公母”称呼。因对面的那棵结果，这棵自然就成公的了。遗憾的是对面的酸枣树因村庄规划而消失了。庆幸的是这棵酸枣树且永远地留下来了。在化龙桥的南面，是“般源桥”。它是通向“志公山”的重要通道。这志公山，原名“青龙山”，1695年，清康熙34年，始建志公老爷庙。志公为雨神。过去每逢大旱，渭头河人在此虔诚祈雨，仪式非常隆重。志公山下，就是“大龙湾”了，是般河源头的“主流”，也叫“沙泉”。民国年间，般河发大水，化龙桥大水就是不往下流。人们看到像羊一样的两只怪兽“精灵”，堵住了化龙桥，大水向村庄蔓延，就要淹没了村庄。近邻的人家拿出了打猎的土枪，躲在了酸枣树后面，扳动了枪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枪声刺破天空，惊吓了精灵，大水从化龙桥一泻而下，保住了村庄。这次化解大水险情，就有人说是酸枣树起了“灵性”。

这化龙桥连接着一条青石板砌成的铺石路，人称“玉石街”。有“金圈子、银台头，玉石街铺龙口……”的民谣为证。玉石街是渭头河民国时期淄博最早开挖煤炭之一的民营企业家“张平三”出资铺设的。这百年玉石街，从古到今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这条大街上，自古以来设立了“四九”大集，距今已有200年的历史。小时候，时常跟大人来赶集，特别是春节的年集，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站在酸枣树旁，可以看到上班的陶业工人和耕作的农民，匆匆而过。一到夜晚，酸枣树倩影婆娑。透过酸枣树，遥望几十座陶瓷窑炉冒出的焰火，渲染了大地，映红了夜空和静静的村庄，更映红了走过这里人们的笑脸…… 此时，这棵古老的酸枣树，在夜空中巍然屹立，挺拔俊秀，依稀折射出她与“王泉”、“化龙桥”、“玉石街”等般源古镇渭头河的一切，去迎接第二天的黎明，去拥抱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