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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声
文/耿志平(甘肃)
秋风吹雨过南楼,一夜新凉是立秋。还没有赏完夏天的美景,立秋节气就来了。
老天爷想要消掉夏天的炎热,立秋的前一天下了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立秋当天的傍晚也来了一阵雨,那么迅猛,又那么干脆。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绝不拖泥带水。
一场秋雨一场寒,金蝉的叫声没那么响亮了,刚刚入伏,蝉鸣声声,此起彼伏,声嘶力竭,就像一个交响乐团。房前屋后,漫山遍野都是捡蝉蜕的人,三五成群,他们翻山越岭,一个个都变成了火眼金睛,在树上、草丛里搜索。蝉喜欢在杏树上蜕变,杏树也就成了捡蝉蜕人的首选。
收购门市上,卖蝉蜕的人一波波涌来,你提一袋,他提两袋,认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问对方在哪里捡了这么多?“在沟里,跑了半晌午”,对方答道。人群中有人说某一个地方,收蝉蜕数个个买,一个五毛钱,旁边的人立马反对,一斤把人都数晕了,哪有那种收购方式,大家都当笑话的听,而他仍坚持己见。提蝉蜕的人少的二三两,脸上有点落寞的神情,多的三四公斤,看着人家手中上千元的人民币,大家羡慕不已,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蝉蜕里有树叶和干草,有些还有死了的蝉,有杏核,有一次捡出来一颗鸟蛋,还有桃,李子,还有土,必须倒在大盆里挑。人们抢着往盆子里倒,有些人在家就捡了,很干净,有些杂质很多,还一个劲说她的里面啥都没有,结果挑出来一把杏核,十几个死了的蝉,旁观者都说人家又不收死蝉,把那放进去干啥,她红着脸才闭嘴,真是鸭子死了嘴硬,现实摆在面前,还死不承认。有些人给里面喷了水,说是下雨的时候捡的,也想蒙混过关,她怎能欺骗了我。更有人脑洞大开,用喷雾器给蝉蜕里喷上水,然后撒上干面面钿土,说是捡出来就这样。蝉蜕是用克计算的,有些人用家里几十年前用了的杆秤称的,硬说缺了几两,我就一遍遍给她解释,估计她的称锤都快掉下来打到脚了,旁边看的人都说这称合合适适的,精确度高,你捡出来那么多杂质,咋能投上斤两,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蝉蜕,一遍遍说斤两不够,同村的一个女人从自己的袋子里,抓出两把,给她添上,她没有表示感谢,她停止说话,接过钱,带着满脸的不信任和疑惑,好像我哄骗了她。老年人不懂克,只能耐心给解释,让她听的明明白白。
“嫂子,我看你在水滴筹给花花捐了五十块钱。”“嗯,花花可怜的得了尿毒症,能帮一点是一点。”那个被称为嫂子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五十块得捡多少蝉蜕呀?”有人问。“我脚勤手快的,就多跑了一点路,花花还那么年轻。”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看过去,那个嫂子是我认识的姓张的人,平时花钱可是数着花的“吝啬人”。说着话,她的表情是那么平静自然。
卖东西的人不断涌来,就像鸣叫的蝉,吵吵嚷嚷,那么亢奋,不得停歇,好在,这么多年,我们早已习惯了吵嚷,习惯了拥挤,和他们大多成了熟人,成了稳定的顾客,能从容应对,就算人再多,也能得心应手,应付的过来。
看着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一双双黝黑的,布满老茧的拿着钱的手,我总有一种悲悯,这每一分钱,都是付出了极大的汗水换来的,当城里人在空调房里午休的时候,他们在漫山遍野地捡拾杏核和蝉蜕,挖药材,稍不小心就会碰到地窝蜂,被蛰的鼻青脸肿,有时还会碰到蛇,有时还会掉入被草遮盖的深坑,摔倒是家常便饭,滚沟的人也不在少数,每年都有捡药材摔死的人,想想就让人心痛。
蝉鸣声声,给。带来了热闹,给农民带来了效益,给药材市场带来了商机与活力。夏天走了,秋天来了。朋友圈都在晒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满满幸福的味道。老百姓不会在乎哪个季节的奶茶,他们只关心当年的庄稼长势和收入,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让人振奋的时候,瓜果飘香,丰收在望。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合水县,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