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星月撸松籽》
作者:山里布衣
松籽浑身都是宝,高挂枝头与树梢。爬高上低摘取它,做成药材神疗效。
每年的八九月份,我们任务区的崇峰峻岭,渊谷峦巅,漫山遍野的松柏树上,挂满了型如“金鼎”,体似“蝌蚪”,象群星一样的松塔松籽,履盖布满了这片微观世界。
奇形怪状的松子,焦黄透亮,酷酷地在太阳照射下闪耀着金光,它们怀孕着七个八颗“松子(籽)”,大腹便便,笨笨拙拙,充分做好了为大地母亲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准备。
它是一种药材。松籽的皮可以做香囊蚊香和防腐剂,籽是安心养阴,润肠通便,降压降脂的天然良药。那个时候,国家收购价为每市斤1毛钱。连队看准了这个“商机”,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改善伙食。连长指导员和副连长专门进行了动员教育。
令必行,行必止,动如脱兔。我们利用苍松翠柏玉树临风紧紧环绕,深情地拥抱着阻滞敌特破坏,挺拔威严守卫在哨所周围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了给国家做点丝毫贡献,在全连夺得头筹,摘取桂冠,在小我的带领下,全班战士群情激昂,磨拳擦掌,撸起袖子,准备昼夜兼程,披星戴月大干一场。
白天除执勤哨兵和备班哨兵外,全班倾巢出动,从早撸到晚,饭不吃午觉不睡,把苦累置之度外,一天下来能打一两百斤。人都长两只手,尽管说有快有慢,但也差不了多少,即使有高下也是微量的。
为“大比分”拉开与其他班的距离,我们发扬战争年代老前辈们善于打夜战的作风,决心趁夜晚“突破防线”,乘着星光月色的天然微光,象“松鼠”一样,时隐时现,如屦平地,灵活自如出没穿插在松柏树上,将一把把的松籽撸进麻袋中。有月色的时候,凭着一双“夜猫子”眼,准确无误的摘取,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夜,就凭着感觉触碰将其收入囊中。一个晚上下来,每个士兵都能打到200至300斤,连队的记数板上,我们班的名次“理直气壮”没有商量的跳到了绝对的第一名。有人问我说,你们又没长着三头六臂,凭什么就超出我们那么多?我回答说:夜战突击,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和“制胜法宝”。
有一天晚上,我正哼着小曲起劲地撸着松籽,突然感觉脖颈凉嗖嗖的,于是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一下,又感觉到肉乎乎的,惊吓的我玄乎从树上坠落下来,刹那间一身冷汗沿脊梁沟向下流,不由得惊叫一声,这一声惊叫,可能把这个怪物也吓住了,它心里很复杂地在想:这个人既然敢侵犯我的领地,肯定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咱惹不起,但躲的起,三十六计走为上。就听“哧溜”一声,没想到竟然解除了情况。原来是一条近一米长的北方无毒草蛇掉在了脖颈上。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月初之夜,我们凭着感觉在拼命的撸着松籽。冷不丁的手被刺痛了一下,紧接着脑袋和眼眶先后好象被“针锥子”猛扎了两下一样,由于天太黑看不清楚,所以也没太理会,忍着巨痛没停下手头的忙碌。结果到了天亮,手肿的象“熊掌”,眼睛肿的如被胶漆粘住,竟然成了“独眼龙”。什么情况啊,是被蚂蜂毒刺蜇过所致。可恨又可怜的蚂蜂,你把我蜇的鼻青脸肿,让我饱受痛苦,真的十分可恨;但你的“毒针”却从此失去,将被蜂王永远地“开除蜂籍”,并将很快地死去,所以又很可怜。这大概也是生物界维系“平衡”的“法则”吧。
一个多星期的艰苦劳作,战士们都瘦去七八斤。而我自己呢,总体掉了肉,但手“吃胖”了,脸“发福”了。
……。
事情很小,但还是映证了那句老话:带头人能上山,战士能打虎,班长敢下海,士兵能擒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