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萍将军为我题字
张爱萍将军,我早就仰慕其大名。对于我这个当过兵的来说,他曾是我们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对于我这个摄影记者来说,他是我国摄影界的老前辈。
据我所知张爱萍将军1910年出生在大巴山区,16岁参加革命,他戎马一生,不仅是一位身经百战、赫赫战功的帅才,而且人称他是一位风雅儒将,他19岁在国民党监狱中曾写出这样的豪言壮语:“牢笼砸开铁锁链,刀枪杀回斩豺狼。”他还写得一手好字,挥笔潇洒自如,苍劲有力。他还是一位我军早期少有的业余摄影家,在过去战争年代里,张爱萍将军把照相机作为一种鼓舞自己、打击敌人的武器,一种真实记录历史的不可替代的手段来看待的。
他是怀着战争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来从事摄影的。为此,他为我军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历史图片。看着这些历史照片,使我们又闻到艰苦卓绝战争时期的火药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社在京郊举办的一次活动中,邀请一些老首长和知名人士参加,其中有张爱萍将军和夫人李又兰。
当时我正在撰写一部纪实性文学书稿,内容是描写我在部队亲历的一些重大事件,其中包括援越抗美战争、唐山大地震等内容。我当时想,如果这本书请张爱萍将军给我题写个书名,那该多好啊!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我想张爱萍将军是国家领导人,中外驰名的大将军,而我是一个普通战士,一个战士写的东西怎能配得上老将军的墨宝啊。
后来,我的想法得到中国体育杂志社总编辑万伯翱的积极支持。
万伯翱到张爱萍将军家里拜访。当时,带了《中国体育》杂志社编辑的“第一届长城国际体育摄影竞赛精品选”画册赠给他。老将军兴趣盎然地欣赏了画册中的作品,并对该画册主编唐禹民的作品和其他摄影家的作品给予了较高的评价。
在这次活动中,万伯翱拉着我,向张爱萍将军和夫人介绍说:“这是我社摄影部主任唐禹民,全国十佳摄影记者。他正在写一本书,内容是描写援越抗美战争、唐山大地震的纪实文学。能否请老将军给题写个书名。” 当即老将军与我热情握手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活动中老将军夫妇和郝志平(罗瑞卿夫人)谈话甚欢,我不时按动快门,为他们拍摄照片。
几天之后,令我惊喜的是,老将军便欣然命笔写好书名《抹不掉的记忆 》专门差秘书送来。这幅行草墨宝,得米芾,张旭之神韵,英气勃发,酣畅淋漓。表现出张爱萍老将军深厚地笔墨之功。
我宛如做梦一样端详着老将军亲笔为一个战士题写的书名,感触到了它的份量,激动地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我只觉得我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然而,这使我又多虑起来,我这本书的水平配得上老将军的墨宝吗?因此,我暗下决心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把它写好,决不辜负老将军对我的希望。
1997年5月,我撰写的《抹不掉的记忆》一书出版了,我首先将样书送给老将军。
在召开出版座谈会时,令我想不到的是,张爱萍将军竟派他的秘书将一幅墨宝《光影世界》送至会场以示祝贺,使得整个座谈会的气氛增添了十分色彩。到场的文学界和新闻界的朋友们也都为之感叹不已。
我激动地长久地端详着这珍贵的礼物。在这幅“光影世界”墨宝的深处,我终于寻觅到了老将军的非凡含义。 “光影世界”遒劲豪迈的四个大字,笔精墨妙,气韵生动,字间饱蘸着老将军戎马一生,身经百战的儒雅风度。
“光影世界”这神来之笔,把我们带进了时间的隧道,宇宙的空间。它包容着悠远浩大的思想境界,这不仅是老将军为我本人的题词,而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对我们年轻一代摄影工作者的希冀,是对中国摄影事业的关爱和企盼。这一题词,言简意赅地道出了张爱萍老将军一生酷爱摄影、关爱战士的一片真情。张爱萍将军把一个普通战士这么放在心上,既是老将军以老摄影家的身份对我的褒奖,也是老首长对我的鼓励,这一切都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
张爱萍将军因病于2003年7月5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3岁。老将军的功绩将流芳千古,珍贵的墨宝将给我留下永远的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