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散记
图文/耿志平(甘肃)
不管务工,经商,种地还是当官,在列车里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旅客。车厢里大人都很安静,只有那些四五岁的,或者十二三岁的孩子,肆无忌惮地说着话,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邻座的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的发亮,是那么清澈,那么童真,他一点都不瞌睡,一会要吃,一会要喝,一会又在车厢里乱跑,一不小心,摔趴在了地上,疼的哇哇大哭,他妈妈抱起来哄他,妈妈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交谈中知道她们去漯河,好像娘家在漯河,说有五个多小时的路程。
小男孩放出他在快手里的视频,他在背诵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有声有色,吐字清晰。还有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定风坡》等,让我很意外也很欣喜,家人教他古诗词,让他从小接触这些,真是很负责任的家长。小男孩看看视频,看看我,大概是想让我夸他。
路上的风景绿的透亮,迷人。稻田生机勃勃,荷塘里荷花开的正好,粉红的笑脸迎接着来来往往的人。在这四季常青的南方,让我这个北方人心情格外美丽。
“瘾君子”每到一个车站,就下去抓紧时间吞云吐雾,烟把随处丢弃,实在不雅观。
高铁路过武汉,车上显示外面温度41℃,四大火炉名不虚传。一次次路过武汉长江大桥,黄鹤楼所在的地方,只是不能下去一睹芳容,多少有些遗憾。
一路上有好多的隧道,一下感觉从白天到了黑夜。火车和人生一样,不可能都是坦途,也不能一路阳光,总要遇到至暗时刻,让你受点挫折,让你成长。你会明白,再大的困难,再多的困惑,总会遇见彩虹迎来曙光和黎明。
每一个陌生的脸庞,都是过客,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也正如他们不知道我的经历一样。我不清楚他的悲欢,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顺遂,是否衣食无忧,每个人为生活付出的艰辛,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感同身受。车厢里一个男人沉重的鼾声如雷,他为啥那么疲劳?不得而知。
快到漯河西站,旁边小男孩的妈妈开始化妆,我问了才知道,她是出嫁到了广东,她告诉我广东没有这边热,打破了我对广东特热的固有的印象。小男孩把玩具车装进包里,拉着自己的小拉杆箱,像个小大人一样,可能经常出门。过了河南,他问妈妈咋不过隧道了?妈妈说河南没有隧道。他小小年纪怎么能知道,中原腹地沃野千里,一望无际的耕地,平平展展,它可是中国人赖以生存的粮仓之一,怎么会有隧道,不像湖南的丘陵地带,更不同于黄土高原,到处是大山,随处是隧道。小男孩下车前,一遍遍给我说:“阿姨再见,阿姨再见。”我宠溺地拉了拉他的手,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可爱的大眼睛宝宝。我问他去姥姥家是不是很开心,他说开心,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开心。他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调皮捣蛋,聪明伶俐,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我希望他健康快乐长大。
《瓦尔登湖》摊开在面前的小桌上,用以打发旅程的疲惫,梭罗在书中说过,“只有适合自己的衣履,对一个人来说才是实实在在有用处的”。生活何尝不是这样,我们往往追求的很多东西,有些虚无缥缈,有些可望而不可即,那些所谓的高大上和奢华,对于一般人来说,实在没什么大用处。平安健康,衣食无忧,家庭和睦,就是最大的幸福,用不着为了那些蝇头小利和个人利益,挖空心思,投机钻营,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土馒头,什么也带不走。平淡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财富,权力都是浮云,都是过客,就像火车上的你我他。
从广东到银川的这趟车,每一站都有上下的人,提着大包小包,座位就没有空过。他们要去哪里?不得而知,也没人会关心这些问题。
前几天的郑州,陕西商洛柞水县,四川雅安,湖南鄱阳湖等地发生的水灾,让一部分人失去了家园,丢掉了性命,还有失联人员没找到,让人为他们担心。灾害无情,人间有爱,希望洪水早退去,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世界。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