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往事

文/吴海鹰

儿时的记忆，回老家鲁桥镇就是或清明、或农历十月一、或大年三十坐在老爸他那辆宝马——“飞鸽牌”二八加重自行车斜梁上，挎带着我回老家鲁桥镇给祖先上坟。还算平坦的柏油路蹾的屁股生疼，到了地方从自行车上下来，已经是站都站不稳了，要先使劲跺跺脚，要不然两条腿麻的已经站不住了……

每次上坟回来我心里就想，为啥要回去上坟？把人的脚都坐麻了。每次心里都很排斥坐自行车，然而老爸每次回去都叫我坐在前边的斜梁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学会了骑老爸的那辆“宝马”，记得有一次，应该是我刚上初中，是一个年三十，又要回去给祖先上坟。我自告奋勇地给老爸说，我长大了，把这任务交给我，我回去给咱上坟去。还上小学的小妹知道了也哭闹着要跟着我回去，老爸就千叮咛万嘱咐地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和小妹带着上坟用的纸钱、还有老爸给我买的过年要燃放的“二踢脚”，就像一个出征的将军一样带着小妹上路了。我家离鲁桥镇有二十多里地，开始骑还不觉得，越骑越觉得很累，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寒冬腊月汗出的浑身都湿透了。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下来。到了地方，我和小妹锁好车，便去给祖先们上坟。先点燃纸钱，又像老爸那样有模有样地向先人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最后和小妹就在坟前放起“二踢脚”来。我给小妹说：“过年哩咱在这放几个炮，让先人们跟着也过过年。”

上完坟和小妹取了自行车带着小妹往回走。回家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大路，平坦一些，但是远；一条是小路，土路凹凸不平，但是近。我和小妹说：“咱走小路，能近一些。”小妹说：“行，走哪条路都行。”我让小妹坐在前面斜梁上，就带着她往家赶。疙里疙瘩的土路蹾的人屁股生疼。快走到距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子时，小妹说“哥，我想捉着自行车头，你光负责给咱骑行不？”我没有多想就问小妹：“你能捉住不？”小妹说：“没问题，我都看你捉了好多次，简单很。”我就把手从车把稍微往外挪了一些，让她试着捉住自行车把，虽然歪歪扭扭，但好在没倒。我就放下心来松开了手。她捉着手把，我使劲蹬着自行车，走了没多远小妹说：“哥，我捉不住了……”话未说完，我俩就和自行车一头扎进旁边的菜花地里。得亏是松软的土地，我和小妹爬起来，我连忙问小妹：“疼不疼？”小妹说：“不疼，不疼。”我俩就灰头土脸地把自行车从菜花地里推出来，用自行车座底下的抹布把自行车上的泥土擦了擦，让小妹坐上去，重新出发，结果一上去发现自行车蹬不动了，仔细一检查，看到自行车右边的脚踏给撞歪了。我赶紧把自行车撑起来，让小妹待在左边扶着自行车，我在右边蹲着用双手使劲拉，结果纹丝未动。小妹问：“哥，能修好吗？”我说：“不行，这也扳不动啊！这该怎么办？”我和小妹推着车往前走着，寻思找一个修车的，推了好远，把人能累死，才在一个村口遇见一个叔叔，我就上去问：“叔叔，能麻烦你帮我把自行车的脚踏修一下吗？”那个叔叔看了看说：“你两个娃咋把车骑成这了？”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捉稳，给摔了。”叔叔说：“这也没工具呀！”说着他就蹲下来使劲地把自行车脚踏往直了扳，扳了半天，也没反应，叔叔就在旁边找了块砖头使劲的砸。砸了一会叔叔说：“搞的能骑了，回去要让修自行车的拿工具扳正。”我只好说：“谢谢叔叔。”就带着小妹回家了。回到家我和小妹害怕老爸知道收拾我两个就没敢吭声，把自行车锁好就把钥匙给了老爸。老爸看见我们俩浑身的土就问：“你俩骑自行车摔了？”我赶忙说：“没有，没有！”老爸生气地说：“看把你俩都摔成啥了，还撒谎？”说着他就出去检查自行车，检查了一会进来说：“看把自行车脚踏都摔成歪的了，还不承认？人要紧不？”小妹一听就哭了，哭的很伤心！老爸说：“好了别哭了，人只要没事就好，下回骑一定要小心！说一下到底咋回事？”我就把当时的情况的原原本本的告诉老爸，老爸说：“你妹妹才7岁，你就敢让她捉手把？多亏旁边没有危险，要不然出个事咋办？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去修车了！

时过境迁，虽然事情已过去很多年，但是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时刻提醒我，做错事不要隐瞒父母，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掩盖……

作者简介：

吴海鹰，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三原县作家学会会员曾在《三原报》《咸阳日报》《秦都》《陕西工人报》《今日三原》发表散文数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