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俊玉戎装照▲

1965年8月29日我们铁道兵58团奉命南下执行援越抗美任务,在北京琉璃河火车站全团分乘七个专列登车南下。火车开动,一路风驰电掣。
谁也没想到在一列专列上,一位神秘的女乘客随车而行,但战友们谁也不知道她藏身在军列的什么位置,她的一双贼眼时刻监视着我们团的一切行动。
至到入越后,我团保卫人员才发现她,并设伏擒获了这名女特务。
经过初审,该女特务供认了随我团南下,并向敌特机关通报我团军事行动目的地、编制、军械配置等军事机密的罪行。随后,该特被押解回国接受国家安全部门的进一步审讯。从审理这一案件开始,我团就持续不断地在全团范围内开展了防范敌特袭扰破坏的宣传教育活动。
记得当年张广玉指导员经常传达上级机关下达的敌情通报,以及敌特投毒,袭扰的各种案例。全连指战员上上下下对敌斗争的那根弦都被绷地紧紧的。
我连辛振铎大哥是个老实人,他认真地听着张指导员的防特报告,决心提高警惕在对敌斗争中多做一些貢献。
辛大哥人虽好,但睡觉有点小毛病,每当他睡着后那呼噜声惊天动地,从不间断,他偶尔还会发些"臆症″。那天他睡着后,好象是充当枕头儿的小包裹垫的不夠舒服,窝住了脖子,弄的他呼吸不畅,憋的难受。睡梦中,他梦见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过来,一下子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他双脚乱蹬,突然大喊一声:"掐死我了,有特务!″。
这一嗓子把全排都惊醒了,战友们咕噜噜地都爬了起来,并就势操起身边的枪械准备一战!睡在辛大哥旁边的张根杰迷迷症症地看到身边一个大汉正在大通铺上摸摸这边,又摸摸那边,不知在鼓捣什么,根杰大吼一声猛扑上去就势把辛大哥骑在了身下。
这场扑扑腾腾的乱战,被正在连驻地周边查岗的一排长杨振声听到了。他慌忙将手枪子弹顶上膛,打着手电筒向一排营房跑了过来,手电筒光柱照到自己的两员爱将那你一拳,我一脚的全武行,杨排长脱口骂了起来,赶忙将两员爱将分开,要不那后果不堪设想。
入越后不久,营房初建成。一天晚上熄灯号响起,劳累了一天的战友们急忙上床休息。刚躺下,一阵"嘀嘀嘀,嗒嗒嗒″的发报机声从附近传来,其间还夾杂着"OK,OK″的对话声。闻声,我们二排童长法排长猛地一下翻身起来,嘴里同时下达:"全排集合,操傢伙″的命令。战友们急忙下床穿鞋,操起武器,急奔屋外空地。童排长判断了一下方位,指了一下营房后面的山林,下达命令"五班六班左路,七班八班右路,全排包抄!上!!″。
战友们人人屏住呼吸,循声慢慢缩小着包围圈,最后集聚到一棵大树下,听那发报的声音好象不在树下而在树上。
童排长开启了手电筒,一道光柱突然照了上去,只见一只可爱的啄木鸟出现在手电筒的光柱下。
只见它旁若无人地在手电筒光柱下,先"嘀嘀嘀″地叫两声,再用它那利喙对着树杆"嗒嗒嗒″地啄几下,它就这样"嘀嘀嘀,嗒嗒嗒″地自顾自的完成着它的发报任务。
战友们见状哄堂大笑,笑声惊动了一只正在大树上爬行的蜥蜴。
那蜥蜴突然快速爬行两步,然后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来发出一声"OK”的叫声。这一叫声让战友们笑的更响了,那笑声震荡着山谷引来一阵又一阵地回声。
1966年11月初的一个晚上,月色金黄,照的大山和山中小路明晃晃的。我连站岗值勤的哨兵突然发现16连方向的山头上“啪!”地一声升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
紧接着一架敌机飞来,它兜了个圈子,直奔信号弹发出的地方,丢下来一顶降落伞,伞下似人似物的坠着什么东西。
营部接获敌情报告,楊兆德营长急令四个连队的12个53式重机枪班向16连方位运动,并将重机枪翻转支起呈对空作战态势,准备歼灭敌机。
同时,楊营长还命令16连包围他们驻地附近的小山包,准备战斗。16连黄仁贵连长依营长令,急率全连迅速将那发出信号弹的小山包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但敌机再未出现,那发出信号弹的小山包也寂静如常。杨营长又下令除16连外,各连重机枪班撤出战斗。天亮后,黄连长率全连开始对小山包从山下到山上拉网式地搜索行动。
而后战报传来,缴获装满离间越南老百姓与越南政府关系的反动宣传单一筐。
缴获信号弹自动发射装置一枚。杨营长见状脱口骂道:"妈的!把全营战士们折腾了一宿儿,就这么点儿战利品!″。
1968年5月我们铁道兵58团4营承建的莱州悬索桥已经初具规模。见此情景,敌特组织为阻碍工程进度,对我营连的袭扰破坏活动也更加频繁和猖獗。
那段时间,敌特常由黑江东岸的山半腰处向我连所在的黑江西岸打冷枪,妄图制造恐慌情绪,阻碍悬索桥的工程进度。
我们连柴绍连长面对敌情,果断地组织一支小分队,任命10班长带队让他们乘坐冲锋舟过江到江对岸的山林搜捕敌特。
小分队乘坐冲锋舟威风凛凛地向对岸开去。
上岸后,他们从山下搜到山上,又从山上搜到山下,不知敌特是吓跑了,还是藏了起来,小分队毫无收获,无功而返。
但这次搜山有力地遏制了敌特的嚣张气焰,自那以后,至到莱州桥胜利通车,敌特再也不敢打冷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