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小说
麻雀
作者:徐志赓/浙江东阳
忽闻阳台上传来几声啾啾鸟叫,一看是几只麻雀飞过。麻雀,在大城市里可是稀客,难得一见。在乡下,这些年也不是常能见到的。这些天,似乎对麻雀又情有独钟起来,于是又衍生出这篇所谓的微小说来。
麻雀是很能吵嘴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心不顺时,一听麻雀叫,人们准会捡起块石头,扔过去,“去,吵嘴婆!”麻雀就“轰”地一声飞起,扑棱扑棱翅膀逃之夭夭。
我们老家乡下人管麻雀叫“山麻只”或“麻只娘”,甚至民间还有歌谣传唱:“麻只娘,踩砻糠;踩粒米,种(这里有‘侍奉’的意思)大(音‘duo’)娘”。对麻雀褒贬、恨爱之心情道不明,理还乱,矛盾杂糅交错其间。
麻雀,既讨憎厌,又惹人喜欢。它会从这个窗户飞进,从那扇门户出来。这家瞅瞅,那户望望。它不大怕人,只要你不伤害它,有时即使在你脚跟前,它都敢啄食。有时你在它后面走,它就会在你前面双脚并跳着,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如果你要跟它玩玩,伸手去抓它时,它就会警觉地“倏”的一声,“唧——唧喳——”叫着飞得老远。有好多人都感到麻雀可爱着呢,以至目前不少地方都有人将穿开档裤的小男儿胯下的那物件叫小麻雀或叫雀儿的,如果不喜欢麻雀,人们会将厌烦的东西来作比如此金贵的心肝宝贝!

在七十多年前,麻雀的命运是相对幸运的。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麻雀,麻雀的叫声,麻雀的故事,常在身边萦绕。村子里,屋顶上,瓦楞中,窗棂、门楣、墙头、果树、柴蓬、稻草垛,哪里会没有麻雀的踪影?麻雀在啁啾、麻雀在跳跃,麻雀在捉虫,麻雀在糟蹋庄稼。电线上,是它们组成的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天空中,是它们大部队调动时密集成的黑压压云跺;晒场旁,是它们一双双偷窥着的贼溜溜的眼睛;菜园子里、树林里,是它们喧哗吵闹的“大讨论”•••••••麻雀与人们基本和谐相处着,尽管在它们糟蹋粮食、偷食饭米时,人们对它们会毫不客气——但顶多是扎个稻草人吓唬吓唬,或在雪天里支个箩筐、牵条绳子想捕杀一下而已••••••
麻雀厄运的降临是在1957春上,人与人之间,是“整风、反右”,大抓右派分子;人与鸟之间,麻雀的“华盖运”也来到了,“除四害”,麻雀首当其冲。当时,男女老少齐上阵,不除麻雀誓不休,形成了高潮。“爱屋及乌”,物伤其类,麻雀的被围剿,其他的鸟儿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顿时“万鸟齐喑究可哀”了。
后来,麻雀的被平反,实在是“麻雀界”的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件。麻雀也是个有感情的鸟儿。“知恩图报”,辛勤捉虫,来报答人类。人类对麻雀也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态度,功是功,过是过,不采一棍子打死的政策,麻雀家族“鸟丁”开始兴旺了起来。尽管这些年麻雀家族还未能恢复回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水平,但我想为时也该不远了吧。
人同此心,“鸟”同此理,人“鸟”和谐,物物相济。我想,人和大自然的和谐,人和环境的和谐,甚至人和“麻雀”的和谐,推而广之,坚持不懈,“世界大同”的日子才有望到来。

【微小说】
清晨,阳光明媚,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从头顶飞过……而密林深处,危险在等着它们。
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在树木的掩饰下,就这样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它们到来。而数十米外,早已经匍匐好了一队人。
第一只麻雀落在了陷阱旁,却毫无察觉,于是,所有的麻雀,奋不顾身都钻进了陷阱。
噗!的一声,叽叽喳喳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森林,而不远处,麻雀杀手笑的很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