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的故事【八十七】邹星枢‖煞笔

【蕾】 李东川摄
没有比能把自己所思所想吐露出来让人更痛快的事了,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你这举动就是个十足的“煞笔”行为。
——编者的话
遵照与东川兄写四十篇的承诺,此篇应为我《老男人的故事》的煞笔之作。
了解我的朋友和群友都知道,我一向对网上风靡使用,乃至到了人人言谈间张口就出的“傻X、傻逼、傻比、傻BI ”一语十分十分地反感,这不仅是对女性也可以说是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人类全体的不敬乃至亵渎,可为什么我却偏偏将此篇题之为与之谐音的“煞笔”呢?
就在昨天晚上,老伴责备说我写的这些老男人的故事,好像都有意无意地在夸自己。老伴啊老伴你哪里会明白,在更多的人眼里,我这个令人讨厌的老家伙,只不过是用烧红的烙铁,在自己屁股上烙上褪不掉的,他们会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傻笔”!
既然心里也运用了这个词儿来说明心境,那么干脆就将自己的裸照堂而皇之地登在报纸上的最最“煞笔”的故事来狠狠将自己煞笔一下吧。

【萌】
【2004年,年近“耳顺之年”的邹星枢先生,因一女子在《秀一周》报上登载自己的艺术裸体照遭受非议甚至攻击,一气之下,星枢先生索性赤身裸体,以果敢的勇气抗争世俗偏见,以行为艺术坦述自己的思想和认知。】
【萌】
我始终摆脱不掉被压抑的感觉。诸多的压迫之中最沉重的就是我一直远离的一言九鼎了。八十年代中一句话,就使我已经排出的戏流产,那个戏是写这个民族不爱惜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牺牲精神的,结果它刚刚彩排过就被牺牲掉了;过了几年在济南又一句话,使我的一个已经公演的另一个戏被停演,这个戏写儿子无论怎么没有出息也是儿子,结果恰恰它就成了这个未必没有出息却被抛弃的“儿子”;又过了几年在北京,仍是一句话,使我的又一个戏被剥夺了评奖资格(当时我还很看重评奖)。这个戏是写人“舍得骨头舍得肉,也舍不得脸上的这张皮”的,不料因为顾及别人的皮却被剥了自己的皮;再过了几年在济南,还是一句话,使我的再一个戏被冠以“不和谐音”的“恶”名而受辱。这个戏是写封建(封建一词被误用。应该是专制)传统仍然杀人的,结果他果然刚出世即被传统所杀。(例子还有很多,不赘)一个几年一个几年又一个几年再一个几年,试问我还有多少个几年?!
事情源于2004年2月20日淄博晚报秀一周文化艺术版,刊登的一幅女子裸体写真照《仰》,遭到了很多人的唾骂。我产生了得有人为摄影家及其编辑和这位勇敢的女士背书站台的想法。
于是我在该报秀一周2004年3月12 日文化随笔版刊登了配有短文的四幅裸照,和《我为什么拍裸照》随笔。
二十年来我对大自然的崇拜升华了对人体的热爱。尤其积累并提升了对舞蹈、音乐、美术、雕塑及其综合艺术——戏剧的欣赏品位,越发领会出一切艺术所表现的中心永远是人。
人体所展示的美是无可挑剔无与伦比无以复加的。人体美是以美感为存在形态的性感、美感和羞耻感合谐的统一。

【背】
我始终有一种背负重责的感觉。
我对上帝说:有什么要背的给我吧,给我这份荣幸;
我对儿女说:爸爸今年59岁了,还没老,你们大胆前行,有什么过不去的闸门爸爸为你们扛,有什么恶言秽语爸爸替你们背;
我对朋友说:不要担心,只是打了个趔趄,但还没有倒:
我对一言九鼎者说:“嘿,这付脊背还抗打。
人类对人体美的认同最早可以追溯到三万年前旧石器时代被称作“维伦多夫的维纳斯”的女性裸体的石塑。
在人类文明的黎明,古希腊人即创造了人体艺术的第一个辉煌。
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著名雕塑家波拉西特列斯以名妓芙丽涅为模特作了一尊美神阿佛洛狄忒的雕像,法庭以亵渎神明的罪名将其传讯。雕塑家在法庭猛地掀开芙丽涅的长袍,众法官立时被其美丽绝伦的裸体惊呆了,有的瞠目结舌有的贪婪窥望有的故作镇定,但无不叹服这令人惊心动魄的美具有征服一切的魅力,于是宣布艺术家无罪。
希腊人将人体美上升到法学与神学的高度来看待。
19世纪的法国人更是将一幅高举着太阳的裸体女性的油画冠名为《真理》。
然而在中国,人体艺术却一直在公众场合被拒绝而陷入窘境,人体摄影艺术处于同样的尴尬。
“五四”新文化运动虽然呼唤出张印泉的《飞鹰》、吴印咸的《人体》,但无不被我们“特殊”的文化背景和民族习俗审美定势所排斥打击和诋毁。
难道我们就永远都不能明白人体艺术可以使我们的心灵进入对自然万物对生命意义的认识?
还有什么比人体美更美的呢?对美的认识的颠倒,是人扭曲自己的最真实的暴露。
怎么就从没能醒悟到,自然万物都可以顺其自然的张扬自身,人却非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翔】
从少年就做飞翔的梦,
至今还在地上挣扎。
然而我仍以双臂作翅,
心中永远仰望群星灿烂的天空。
我还能飞得起来吗?
与人体艺术的隔阂就是与自然的隔阂与自己的隔阂,接受人体艺术就是接受美对心灵的陶冶和进化,就是唤起对生命的珍爱和渴望。
是什么原因使我们这个民族落在了后面?
约翰·密查尔是这么说的:“那些千年不变的固守一种的旧习俗的民族必定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他们在历史上也曾有过首创性,有过自己的黄金时代,但囿于习惯、恪守成规使他们的民族智慧僵化了,文化停滞不前了”。
“什么时候一个民族将会停滞不前呢?——当人民中的个性陷于消灭的时候。”
他还说“独创性乃是人类生活中最有价值的因素。永远需要有人不断发现真理,不断指出过去的真理在什么时候已不再是真理,才能为人类生活开拓出新的精神境界。”
“历史证明,一切文明进步总是要通过对这种具有持久性的旧习俗的战胜才取得胜利的。”
这就是说:任何真理都是一个历史的概念。真理如灯塔只光明你的前方,而历史一旦超越过它,它便变为黑暗的影子。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当你夜晚走在路上,前面高悬的路灯照亮着你前面的道路,但当你一旦越过这路灯,你的面前即暴露出它黑暗的影子。
人类的发展进步只要光明不要影子。

【望】
你在看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美还是丑?
你看到了善还是恶?
你看到了真还是假?
你看到了诚还是骗?
你看到了实在还是虚无?
你看到了将来还是过去?
你看到了光明还是黑暗?
你看到了前进还是复辟?
你看到了希望还是失望?
你究竟想看到什么?还是不想看到什么?
你一脸的期盼还是无奈?
你张开双臂是拥抱还是绝望?
《淄博晚报·秀1周》刊载了青年摄影家刘小龙的人体摄影作品,这是我所看到的非专业报刊的第一例。我由衷地为刘小龙和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击节叫好。我应该做出切实的支持。文明的进步需要前仆后继。只有这样,当新的文明到来的时候,才不至于因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而羞愧。
自古以来,就是“农夫比桑,商贾比财,烈士比义”,既然我投身于艺术那就为艺术的发展做一点什么吧。责无旁贷,无可推卸。
我将我准备拍摄自己的裸照并署名发表的想法问了老妻,妻子不允许丈夫以身饲“虎”;
我问女儿,她说“很好,做吧”;
我没敢问儿子,怕他为难;
我问朋友,说“又一个为艺术献身的傻瓜”。
我将裸照拿在手里,一声冷笑:就是这副皮囊,一生没出息,难得此遭派上用场。
人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说:生带来责任,死带走债务;来是为前人断子绝孙的,去是为后人清路除障的。
裸照发表后不知会怎样,但不管怎样我都会担当。我永远不敢保证不做错事,但敢保证永远都不会推托责任更不会赖帐。
感谢命运给我这个机会。
我很平静,本来事情就是再平常不过了。
我只能在心里狠狠再骂一声自己:十足的“煞笔”

【光】 李东川摄
任何真理都是一个历史的概念,真理如灯塔只光明你的前方,一旦超越过它,它便变为黑暗的影子。
——摘自作者《煞笔》

邹星枢
1946年生于济南故郡黑虎泉畔,性喜清涟而不耐浊浑。曾上山下乡、进工厂多年,创作的二十几部大戏在国家中心期刊及省级专业期刊发表或剧院演出,三次搬上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教学舞台;《绿帽子》由五十年代著名导演张琪宏和北京人艺、中戏及国家话剧院等艺术家在北京公演;中、短篇小说散见于《钟山》、《雨花》、《清明》、《百花洲》等文学期刊,晚年致力于随笔及诗歌探索。拍摄电视剧几十部集。 作者刻意追求的,无不是尽力摆脱阶级斗争或意识形态分歧的思维定式,努力探索共同人性中爱与善的张扬和恶与恨的批判、以及人的尊严以及生命权利的普世价值,至今致力于人的灵性和精神探索。斗争或意识形态分歧的思维定式,努力探索共同人性中爱与善的张扬和恶与恨的批判、以及人的尊严以及生命权利的普世价值,至今致力于人的灵性和精神探索。

【胭脂河】 于受万
编辑:李东川
2024年7月25日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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