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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 ‖ 满杨朗诵《兵团小镇的故事*一》作者/牧夫精华热点

24-07-23 13:19 1296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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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夫

兵团小镇的故事（1）

暗恋

八字形的大工棚

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

苇帘子上抹层厚泥是屋顶

下挖五十公分

一米宽通道两边的地面是我们的卧榻

这个竖长二十米横宽五米的“屋”

牧民们叫它马架子

马架子就是我们的家

六九年八月二十二日从北京出发

八月二十五日到达

看到这样的家

我不想再说话

眼眶里委屈的泪哟强咽下

这哪里叫“家”

欢迎我们到来的那个晚上

连队杀了一头牛

一位高高身材白净秀气

卷着裤腿裸着胳膊

口叼长长尖刀的姑娘

让我惊讶

只见她和几个男兵团战士

将牛捆好放倒

卸头放血

动作利落泼辣

先于我们来到的这位巾帼女杰

让我羞煞

七尺男儿竟不如她

榜样的力量无穷大

对着三十多人住在一个马架子里的兄弟

我暗暗发誓

要为乌拉盖大草原奉献出青春年华

从此

我也暗恋上了这位天津来的兵团女战士

那时她才十七八

一个花甲的暗恋哟

只知道她叫彩霞

人与狼

眼睛里射出狰狞仇恨的绿光

盯着兵团连队的大黑马好几天了

它还在侦察着大黑马活动的规律

它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

它还在等待着

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为被大黑马的主人

掏走的三个孩子复仇

先前被它杀戮的连队的鸡猪羊

只是它复仇的序幕

它终于出击了

那个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深夜

一个又一个炸雷盖住了任何声音

盖住了半夜连队雄硕大棕狗的狂吠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人们发现大黑马倒在了一公里外的草地上

草地上还有

一撮又一撮黄色的狼毛

雷鸣的夜半

这里曾进行过惨烈的厮杀……

英子

乌拉盖的冬天黑的早

英子赶着的羊群正回巢

离连队还有里把地

高天忽然乌云底

风起雪飞地连天

一片混沌不见了连队的炊烟

白毛风啊猛烈的刮

放牧的英子还没有回到家

不是英子不想把家回

而是羊儿炸了群

顺着白毛风惊恐地跑

离连队越来越远了

英子跟着羊群追

连队的羊群是她的魂

英子孤单也害怕

脸上早挂了一层冰碴碴

顾不上冷哟顾不得怕

保护好羊群英子暗把决心下

气温已到零下四十度

追着羊群已不知走了多少里路

意志和寒冷直打架

此刻英子多想远在北京的妈妈

英子迷迷糊糊地跟着羊群走

已经没有知觉的腿脚还有手

下意识的傻傻地笑

断断续续吃力哼哼着熟悉的调

“我的家在向阳川

安在内蒙大草原

白雪皑皑银光闪

满山牛羊遍地田”

天已放晴白毛风停

北山坡下的羊群己合拢

黎明的时分战友们终于把英子找到

羊儿一只也没有不少

冻僵的英子手握牧羊鞭倒在羊群中

乌拉盖大草原起咽哽

我们英子辉泽美丽的青春年华

永远定格在十八

2024年7月16日

于北京一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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