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西川

                文/刘寒霖

       车、不急不徐、行驶在戈壁滩上。落日从远远的雪峰那边照过来，凉凉的、仿佛能嗅到冰雪的气息。车窗外是无垠的旷野别说房子、连一颗树都看不到。除了偶尔一丛两丛骆驼刺、芨芨草，便是一色的砾砬，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冷光，天地一片苍茫……

        旷野的风吹过来，那沉郁、孤寂便紧紧裹住了你，让你几乎不得呼吸。身边的一切仿佛幻为了虚无，只有这如雪的落日、如冰的砾砬。一股厚重得让你直不起身子的沉寂压着你，要让你屈从。这天地、带着远古的气息，仿佛是这世界唯一永恒的历史，不想让任何生命打扰到它的沉静，不想给你水、不想给你土壤，甚至连此刻的斜阳，也是格外的冰凉。恍惚间能看到一幅画面（银屏偶见，却过目即忘），一行旅者，撵着骆驼牵着马，一步一步一路向西……

        从江南一路走来，大家嘻嘻哈哈可没歇过，此刻却毫无声息。一种感憾、来自灵魂深处。不知道前人是如何征服这千里戈壁的，只觉着从前的我们所谓的勇敢与坚强在这荒漠中多么可笑……

        车缓缓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杨、胡杨、那是胡杨”，司机小高的叫声惊醒了大家。顺着他手指的前方，一簇簇金黄在夜色中闪耀着，格外璀璨。走近了停下车，看见一棵棵胡杨便间杂在滩柳中，在砾砬中傲立，这是怎样的气概？那一抹金黄仿佛在向这荒野宣示：这就是生命、生命从来便如此高贵。

       从公路的两边延伸出去，在茫茫的夜色下，依稀能看见一列列滩柳像哨兵一样挺立。在滩柳的中间，还能感觉到一片片黑黝黝的植被，那应该是芨芨草和骆驼刺了。再狂悍的戈壁也不过如此吧。离城还有百多里地，戈壁滩的改造已延伸到了这里，或许用不了太久，这千里戈壁会创造出时代的传奇。 

       这一次来西川、值了。

2024.7.23

作者简介：刘寒霖，湖南省诗词协会会员，岳阳市诗词协会会员。1970年出生于湖南省岳阳华容县，幼喜诗词。惜相忘于江湖，近年方重新执笔习写古体诗，作品散见于各公众平台。